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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气,我便不起。”巫少弥答道。

    “随便你。”霍锦骁漠然。

    “小景姐姐,你别怪他了,这事不能全怨他!”丁铃看着巫少弥满背的伤和苍白虚弱的脸,咬着牙开口,替他辩解。

    “丁姑娘,你愿意照顾我这孽徒,我很感激,但这是我师门之事,还请姑娘不要插手。”霍锦骁仍旧毫无动容。

    丁铃不由将声音拔高,有些颤意:“小景姐姐,你别这么说,阿弥会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他对你……”

    话未完,巫少弥忽然爆喝:“丁铃!”

    他已经意识到丁铃将要脱口的话是什么。

    丁铃一震,转头看他。他额间青筋浮现,看着她的目光又急又怒又狠,垂在身侧的手也已攥成拳头。她那话便不敢再往下说,只能急得跺脚。

    “对我什么?”沉默片刻,霍锦骁声音再度响起。

    “我对师父满腔敬意,当初是师父救了我的命,又授我一身武艺,恩同再造,巫少弥对天发誓,绝不背叛师父,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巫少弥急回,一边警告地盯着丁铃。

    有些话说出来,不啻于将心剥出,赤/裸于世。他不能说,不敢说,也不必说……因为不会有回应,只能是困扰。

    丁铃终于沉默,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霍锦骁又不出声,片刻后,一物从门里破空而来,巫少弥毫无闪躲之间。那物无声无息刺入穴道中,巫少弥应声而倒。丁铃吓了一跳,从他胸前拔/出枚细长的金针。

    “针上是安神的药,他没事。丁姑娘,麻烦你送他回去,多谢。”霍锦骁此时方开了口。

    魏东辞站她身边,一边摇头一边收起自己的针囊:“粗暴!你既然心软,又已经原谅了,还装腔作势什么?”

    “你这是心疼你的针吧?”霍锦骁看他对那针宝贝得不行,眉头皱皱,不高兴道。

    “治病救人的家伙,我能不心疼?”魏东辞痛快承认,看了看她,忽转身将人按在了椅子上。

    霍锦骁被他圈住腰,脸一烫,要挣扎,却听他说:“不过我更心疼你。”

    “小梨儿,折磨别人就是折磨自己,差不多就行了。”魏东辞说着咬上她圆润的耳垂。

    一来一往,扯平。

    霍锦骁避不过去,微喘道:“你到底是在劝我,还是……要占我便宜?”

    他嘻嘻一笑:“都有!”

    语毕,吻上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我亲爱的们!

    ☆、约定

    太久没回燕蛟, 岛已陌生, 要重新拾起少不得费一番苦功,霍锦骁便专注忙碌燕蛟岛的岛务, 白日拉着东辞亲往岛上各处巡看,日落后就看各处送上来的文书册子,其余诸事皆不理会。

    转眼就是三天。

    东辞笑她:“如今你比金銮殿上的圣上还辛苦。”

    霍锦骁转着酸疼的脖子:“皇上管的大国, 我顾的是小岛, 哪能相提并论。如今辛苦点,不过是想趁着这点时间把燕蛟安排妥当,好清清楚楚地交给下一位岛主。”

    即便打算离开, 她也不想虎头蛇尾。

    “大国也罢,小岛也好,费的精力都是一样的。”东辞将手里册子卷起轻轻敲她的头,笑道。

    “说得也是, 还好有你帮我。”霍锦骁将他手里的册子抽走,放在手旁一撂书的最上边。

    桌案上的文书和册子已都分门别类归置清楚,有东辞帮她, 这些事处理起来轻松许多。上一回没有准备,商议时让人爻得无言以对, 如今她已准备妥当,燕蛟之变势在必行。

    不过, 仍欠缺一阵东风。

    “岛主,祁爷来了。”

    正想着,霍锦骁所欠缺的东风就刮到。

    “请他进来, 沏茉莉茶来。”她吩咐道。

    “小梨儿,我去给你徒弟复诊。”东辞同她告辞。这事他插不上手,也没打算干涉,只能他们两个单独谈。

    霍锦骁道过谢,看着东辞出去,又看到慢慢踱来的祁望。

    从她发作巫少弥那日起,他们已有四日未见。她忙她的岛务,祁望便接手商船队的事,互不相扰。

    祁望似乎瘦了点,眉间有丝倦怠,看她的目光比从前要沉默。两人站在议事厅的堂上对望片刻,忽然都找不到能开口的话语,最后还是霍锦骁先出声。

    “祁爷,请上座。”她笑着,迎他上座。

    从前,无需她客套寒暄,该坐坐,该懒懒,如今再见,却像客人。

    祁望坐下,茶也正好送到,霍锦骁亲自端起茶递到他面前,他接下茶碗,掀起茶盖轻轻拔着茶面浮叶,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祁爷,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商。”霍锦骁斟酌着开口。

    “何事,你说吧。”祁望将茶碗放下,声音微沉,不见喜怒。

    “是关于岛上平南人的去留之事。”她还是不习惯与他绕圈子说话,“我看过这一年燕蛟的财资情况以及岛上人口,燕蛟蓄兵太多,目前入不敷出,如今是靠着原先金蟒海盗的库存与去年咱们远航贸易的收入支撑着,但消耗过大,仍旧只是勉力支撑。我想酌减岛上人口与囤兵数量。”

    “你想让我将原先借给燕蛟的人撤回平南?”祁望一语中的。

    “嗯。”霍锦骁点头,又道,“我知道这做法有些过河拆桥之嫌,但燕蛟实际情况摆在这里,我也只能扮次黑脸,还望祁爷不要怪罪。”

    当初为了扶持燕蛟,祁望才留了一批平南人在燕蛟,说是控制也好,监视也罢,虽有他的私心,但他帮过燕蛟也是不折不扣的事。

    若没有他和平南,燕蛟如今也还是当初任人欺凌的岛屿。

    这是恩,燕蛟不能忘。

    祁望笑了笑,不作答。

    她便又道:“祁爷,燕蛟仍旧以平南为尊,按东海附属岛屿的规矩,每年燕蛟会按本岛收入,不论盈亏,都孝敬祁爷与平南。另外,若然附近海域有任何异动,燕蛟人都会与平南共同进退。平南为兄,燕蛟为弟,兄弟之情不会变。”

    说着,她将一早准备好的账册递给他:“此乃去年一年燕蛟的收益,包括我跟着你远航所得,按东海的规矩,我会孝敬平南两成银两,另外再拿一成出来给这一年多驻守在燕蛟的平南兄弟,你看可好?”

    东海的规矩,附属岛屿是要孝敬主岛的,有些像纳贡,也像赋税。

    祁望接过账册扔在手边并不看:“若我不同意呢?”

    “祁爷若不同意,那我还有第二个办法。”霍锦骁似早有所料。

    祁望挑眉,洗耳恭听。

    “我把岛给你。”她静道。

    他轻扣桌面的指一顿,指尖僵浮半空。

    “这岛本来就是为平南才占下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