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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战船的甲板上亦有周河与几位卫所兄弟带着人操练,如此景象让人充满期待。

    “在看什么?”祁望从旁走来,见她盯着远处发呆,便问道。

    “在看我们的船队。”霍锦骁回过头扬起笑脸。

    “我们?”祁望喜欢她嘴里冒出的这个词。

    “嗯。祁爷,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海神三爷那样威震全东海?”她半仰起头,眼里全是少年得意。

    祁望忍不住笑她:“祁爷我用了十年时间都无法赶上三爷,你说呢?”

    “祁爷别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你有了我这良臣,很快就会超越三爷!”霍锦骁信誓旦旦道。

    “凭你?你连金蟒岛的俘虏都不敢杀,还想超越三爷?”祁望从到船舷上嘲道,“你可知当年三爷为了争霸东海,灭了多少支船队,屠了几座岛,方有今日成就?你那点小聪明在三爷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当初东海之上海枭辈出,几大船队齐分东海,其中尤以冯何曲洪此四家船队为最,后来三爷异军突起,降冯何,灭曲洪,沉船近千,屠岛十座,方称霸东海,成为这一方霸主。”

    “降冯何,灭曲洪?曲姓……”霍锦骁忽想起个人来。

    “曲,是东海大姓。曲家原是石潭海商大族,从前朝颁行禁海令后便举家迁入东海,贩走私货,成为东海一大海枭。”祁望见她面露疑惑,知她心中所猜,便解释道,“你没猜错,梦枝就是曲家的人。她是曲家纲首长女,十六岁那年曲家被三爷所灭,曲家上下尽屠,船队男人沉海,女人则被送往漆琉岛充作货物贩售。梦枝能活下来,是因为三爷看中她的美貌,借她笼络当时三港盐商梁同康。”

    “……”霍锦骁想起全州城对曲梦枝的惊鸿一瞥,当时本以为只是个可伶女人,不想背后竟还有这等曲折,难怪她能成为梁同康的得力帮手,不过……

    “那祁爷你和曲夫人……”

    她总觉得这两人是旧识。

    “你又在想什么?都打听到我身上来了?”祁望瞪了她一眼,将话头扯开,“称霸东海哪里像你想得这样简单?你以为灭个金蟒岛就算能耐了?快醒醒。”

    霍锦骁“切”了声,道:“造下这么多杀孽才得到的权势,我还不稀罕呢。”

    “你不稀罕,东海上多的是人稀罕。为天下为权势而争,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那祁爷稀罕吗?为了东海之势,像三爷那样?”她问他。

    “你说呢?”祁望不答只问。

    “嗯,我觉得你大概不会。”霍锦骁摇摇头。

    祁望起身,不置对错。

    答案自在心头。

    ————

    平南号在海上航行数日,进入漆琉岛海域范围,海面的船只渐渐多了,不再只有平南和燕蛟的船队。形/形/□□的船像海中浮叶,推波往前朝着同一个方向航去,各色旗帜迎风飘展,船帆上所绘图案各异,将一望无际的单调海色点缀得丰富。

    四周的船队一多,平南船队的船速就减缓下来。福船高大,船行平稳,不像其他船那样颠得厉害,且船上空间大出许多,船员所住的船舱可比玄鹰号舒服了不少,竟还有几个雅间。霍锦骁如今住的就是雅间,这大概是祁望给她的特殊待遇了。

    雅间有里外两间,以纱橱与竹帘隔开,外间起居,里间卧寝,高床软榻,几案齐全,还有扇小窗,虽仍比不得陆上屋舍,但在船上来说已是难得的舒适。

    辰时刚过,霍锦骁跟着祁望一早上才回舱,正坐在外间的躺椅上小歇,手里翻着祁望那借来的航行日志细细读起。

    才看了两页,外头便有匆促脚步声传来,听着像好些人从舱中跑出。

    霍锦骁心里奇怪,便将册子收入木匣,起身出舱。舱房门才打开,她便遇见急步而出的周河。

    “周大哥,发生何事这么着急?”

    “有外船想要靠近我们。”周河匆匆回了句就往甲板跑去。

    霍锦骁心里一惊。船与船本就不可随意靠近,更何况是不同船队的两艘船。且不说两船近了有相碰撞的危险,若是遇上包藏祸心的船,一旦靠近便可能接舷攻船,可是极大的风险。故而在海上若未经允许贸然靠近他船,视同开战。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漆琉岛的海域上开战?

    ————

    霍锦骁很快跑上甲板。祁望已站在船舷旁拿着观远镜看缓缓驶来的船只,周河带着一部分卫所的兄弟列于祁望身后,披甲握刀,严阵以待,而另一部分人应都藏在船中战舱里,司弓/弩烟瓶等物,只等祁望令下。

    跟在他们周围其他平南与燕蛟的船只也都散作对敌阵形,以防对方突袭。

    “祁爷,是双狮岛的船,沙剑飞沙爷想来拜会你。”爬到桅杆顶端的了望手向对方发了旗语后收到对方回答,大声传报给祁望。

    “是双狮岛的旗号。”祁望放下观远镜道。

    “沙爷说了,只双狮号一艘船过来,问祁爷可许?”了望手又道。

    “让他过来。你向我们的船发令,没我命令不要出手攻击。”祁望点下头。

    了望手依言打手势向四周传信,祁望虽已同意对方靠近,然而戒备未除,周河等人仍严阵以待。

    霍锦骁顺着望去,远处海面上有船驶来。

    船为五桅沙船,船体比一般沙船大了许多,不过比起福船还是小了些。这船船帆上画着双头狮,桅杆上的旗帜也是黑底金线的双头狮,狮目灼灼,威风凛凛。

    对方果然只驶来这一艘船,船的甲板上已站着不少人,两船又靠近许多,霍锦骁便清楚瞧见那些人。当前一位身着锦袍,年已四旬,阔额飞眉,蓄着络腮胡,腰间别柄弯刀,刀鞘上镶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隔船冲祁望拱手。

    不消说,这人便是沙剑飞。

    “咦?”霍锦骁却忽然惊奇地朝已走到自己身的柳暮言问道,“柳叔,船上不是不能有女人吗?”

    她的目光落在沙剑飞身边的姑娘身上。那姑娘身着素白琵琶袖绫袄,系着白鹿飞月的青碧裙子,肩头还披着与裙同色的短薄斗篷,身形婀娜,举止温柔,远观便如蟾宫仙子,至于容貌……她脸上覆着一方月白轻纱,只叫人看到一双妙目,余色便难再窥得,不过她那眼眸形若桃花,波光潋滟,又如梨花带雨,可媚可怜,就不知面纱取下后会是如何绝色。

    “船上能不能有女人,那得看纲首,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也会携带家眷妻妾在船上照料起居,或者好色的也会在船上养几个女人消遣,没那么严苛,不像咱们祁爷……”柳暮言捋着胡子回道。

    “咱们祁爷怎么了?”霍锦骁问道。

    “咱们祁爷就是个和尚。”柳暮言叹道。

    “噗。”霍锦骁笑出声来,又问,“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