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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儿”。

    沈姒抬头直视前方道:“徒儿在”。

    门里那道声音低沉且缓缓地道:沈家的事,为师虽然心痛,却不得不劝一句,当初你爹爹将你送来纯阳时就与我约定过,将来不论沈家发生任何变故,都不许你寻仇。况且如今的情势你想报仇谈何容易,莫家的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大师兄仍然执着至此,又有何意义。今日为师再不劝,日后恐怕只会害了你们。和那凤家的小姐断了交情,留在纯阳潜心修习,待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也不迟,而如今你深陷泥沼且不自知,最终只会害人害己而已啊。

    沈姒昂着头,晶亮的眼睛里尽是决绝,她朗声道:“师父,沈家的人,除了我都没了。我不知道师兄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却是靠着凤九才能熬到今时今日。有时候我也觉得有些讽刺,我沈姒竟然要靠着一个是敌非友的人才能活,可是更多的时候我却在想,她又有什么错。师父,沈姒倾一生,也会给沈家人一个交代。还请师父准许徒儿离去。”

    又是长久的沉默,深夜的寒风刺骨,沈姒整个人已经冰冷透彻,李忘生重重磕上眼,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沈姒闻言对着门重重磕了三个头之后起身毅然离去。

    李忘生抬起手疲惫地揉着眉间,座下的白色身影这才抬起头皱眉道:“师……”李忘生却抬手止住他的话:“折儿,你师妹这回是铁了心了。你是伴着她长大的,她一旦认准了的事,即使是为师都改变不了,何况这次又是因为那个凤家之女。你们师兄妹俩为师一个都劝不住,枉为人师啊。

    白色身影跪在地上,开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师父……”

    第21章 东都之行

    二十一、东都之行

    一大早天还未亮,凤非颜尚在睡梦中被沈姒一把扯醒:“快走。”凤非颜虽然一脸疑惑手底下却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妥当,待到日升三竿,两人早已出了落雁关。

    走的匆忙她们就牵了一匹马出来,刚出发那会凤非颜感觉沈姒靠着自己的身体异常冰凉,就一手驱马一手将她揽在怀里暖着,没多久沈姒便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是沈姒不记得的情景。她四岁被送纯阳那年,沈家爹爹替沈姒的母亲过寿,宴请了许多人。沈家爹爹共娶了五房妻妾,却唯独对沈姒她娘用情极深。小沈姒被沈母抱在怀里天真地笑着,沈姒记得就是她娘亲生辰那日,她将脖颈上的挂坠摘下来送给沈姒,还说了许多话沈姒却不甚记得。

    房门谁大力推开,沈家爹爹边笑边大步走了进来道:“凤家夫人到了。”沈母一听立即眉开眼笑抱着沈姒走了出去,院中站着一位华服妇人,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和沈姒一般大的女娃娃,沈姒记得,那个女娃娃眉眼特别漂亮,一双眼清澈的像湖水一般,让人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好看。凤夫人右手边站着一个略大一些的男童,他拱手道:“祝沈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母笑着迎上前道:“清姐姐,这就是千寒吗?都这么大啦,真是懂事,来人,快给红包。”

    凤千寒拱手又乖巧地:“谢沈夫人。”

    此时凤家娘亲笑着对怀里的女娃娃道:“九儿,快叫姨娘。”转头又笑问沈夫人:“这是姒儿吧,真乖,跟楚妹妹一样是个美人胚子。”沈母羞涩地笑道:“清姐姐从前便是如此,就喜欢夸人,你看看九儿这眉目,怎么还夸的下去姒儿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笑,沈姒性格比较内向,她怯生生抬头却看见凤非颜盯着自己看,由于两个娘亲站的位置较近,凤非颜突然牵起沈姒的手轻轻一笑。梦中的沈姒想,也许就是这一笑勾去了自己的魂。

    沈姒听着马蹄声转醒,凤非颜低头看她醒来道:“梦到了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沈姒却把头埋的更深懒懒地回道:“不告诉你。”

    凤非颜听她这么说也不恼,话头一转道:“你就这么随我跑了出来,李道长会不会一气之下将你逐出师门?”沈姒将头扭向前方道:“那你就带着我,天涯海角。”凤非颜的马鞭重重地落下,山涧里暖暖的清风卷来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好。”

    李经年千辛万苦找到凤非颜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他收到线报火急火燎地赶去东都。一路上他的心疼的像是被万千铁蹄来回践踏,东都现在一片战火,是最危险的地方,狼牙兵势必拿下那块地,听闻万千天策弟子惨死血战天策之战,而那个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凤非颜竟然带着沈姒冲在前线,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李经年气的把□□的马抽的都快昏过去了。

    赶到东都府的时候已是五日之后,他在一个皆是残兵败卒的营地了看到了凤非颜的身影,那个人正蹲在地上替一个断了腿的伤兵包扎伤口,李经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抖,颤颤地一步步走了过去,凤非颜听见动静回过头,就看到李经年要吃人的眼神,等她站起身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李经年一记耳光。

    第22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二十二、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一巴掌把凤非颜打懵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李经年到底吃错了什么□□,就被他狠狠地抱进怀里,怀里的人还没暖热,李经年便被一旁奔来的沈姒一把扯开,在凤非颜跳起来打算踹飞李经年的时候,沈姒忙将她拦腰拖开,边拉边劝:“他也是关心你,你别动手。”

    凤非颜听了火冒三丈:“关心?有他这么关心人的吗?我这累了一天了还得被他揍,你赶紧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李经年看到凤非颜的那刻愤怒值也到达顶点,哪里肯让着,跳着跟她叫板:“你累?我都三日没睡没吃了还没叫累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谁让你来的?马上跟我回去,不然……不然我……”李经年气的嘴打颤,话都说整齐。

    凤非颜盯着脸上火辣辣的五指印言词冰冷至极:“你三日不眠不休关我什么事,这是什么地方你长着眼睛不会看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么多人在这里拼死拼活我怎么就来不得了?”

    李经年双目血红,喘息不稳地大吼:“你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凤非颜深深看了李经年一眼,说出来的话让边上站的两个人听的胆寒,她道:“现如今,谁死不得?”

    李经年睁大眼看着凤非颜久久说不出话,哑了半晌最终像是个丢了玩具,想哭又不能哭的孩子一样委屈道:“我舍不得。”

    一时间谁都不讲话,旁边看热闹的也都散了,风有些不识相的将沈姒的头发吹的散乱,她突然回忆起那日,两人从纯阳跑出来那天,半路上听闻东都战事吃紧,凤非颜小心翼翼地求她:“我们去东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