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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牺牲的刀具良久,喃喃地说:“疯子,野蛮人。”

    傅落却狠狠地皱起了眉,通风口上面同样罩着一层安全锁,汪仪正没给她留下一厘米可以钻的空子。

    难道真要烧房子?

    “没用的。”汪亚城说。

    傅落坐在房梁上,静静地想下一步的对策。

    汪亚城顿了顿,又问:“太空,黑不隆冬的,有那么好么?”

    傅落心想:“你懂个屁。”

    可是尽管没有其他人在场,她仍然觉得跟汪二狗这个小崽子较劲颇为丢人现眼,于是继续装聋作哑。

    “爸说只要一个六十吨大的小导弹头,如果在五十公里内被波及,就连最大的战舰都会被搅成碎片。”汪亚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竭尽所能地用他贫瘠的知识储备吓唬傅落,“五十公里,一百里,都可以从这里到郊区了。”

    “爸还说,战舰上的人会在一片辐射里直接汽化,连尸体都没有。”汪亚城加入了自己毫无常识的想象,阴森森地说,“就像那个冰激凌蛋糕外面放的干冰一样,哗啦一下,你的骨头啦,肉啦,心啦,肝啦,就全变成了气体,不知被谁吸到肚子里了……哎哟,那得什么味啊?”

    “爸还说……”

    “爸就没说让你少惹我吗?”傅落终于开口打断他。

    汪亚城靠在门口看着她,突然诡异地抬头一笑:“你要是肯求我,我就能帮你打开这个。”

    傅落嗤笑一声。

    汪二狗单亲家庭长大,又赶上汪仪正这么个爹,日子比留守儿童强不到哪去,时间长了,他的性格十分扭曲——只要面前有个活物,别管是人是狗,他都必须要争夺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这会见傅落不理他,汪亚城立刻忍不住自己把自己的老底兜了。

    “你这个安全系统是靠指纹和虹膜的,算你走运,他们没放密码。”

    傅落心里一动,她隐约知道熊孩子们和家长之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斗智斗勇,什么“万能电脑钥匙”、“偷打游戏利器——三秒钟降温散热帮手”、“父母坐标标识器”等等,只是自己从来没这么干过,但是汪亚城……

    “你能伪造指纹和虹膜?”

    汪亚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逐个摸起自己身上七八个兜,片刻后,掏出一双手套和一副隐形眼镜。

    “特别定制,汪仪正的指纹手套和虹膜信息伪装眼镜。”汪亚城把东西扔了过来,“拿去吧。”

    傅落眼疾手快地一抄手捞住,有些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看你去死啊。”汪亚城说。

    少年阴柔过头的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荡然无存,他那清秀的眉眼中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阴鸷,带着近乎天真稚气的残忍,在傅落惊愕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你不知道吗?我每一天都恨不得你去死,现在你自己要去找死,我当然要帮你一把啦。”

    他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搓火气她,是认真的。

    傅落一时呆住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当然也不喜欢汪亚城这个小变态,态度多少会有点冷漠,但她自认为对汪亚城不错,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屁颠屁颠地跑来挑衅,她从没有做过伤害过他的事。

    为什么汪亚城……这么恨她?

    “是因为我每次都打发你去玩电脑吗?”傅落问。

    汪亚城怒气蓬勃:“你还是赶紧去死吧,蠢货。”

    第二十五章

    傅落换了便装,兜里装着叶文林留给她的阅读器、一把可伸缩的多功能军刀、一部手机和一点现金,行囊全无,两手空空,把自己调试到了最佳流窜状态。

    汪二狗在家里肯定经常被关小黑屋,他面对此情此景是异常的驾轻就熟,作案工具十分齐全,明显是个熟练工,还会在系统不通过的时候计算调整角度,来让粗制滥造的假虹膜看起来更真一点。

    很快,他们俩就攻破了房屋的安全系统。

    临走,傅落虽然对汪亚城自然流露的恶毒心怀芥蒂,还是好心问了一句:“我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办?”

    她真心实意,谁知那汪二狗毫听了这话竟然毫不领情,当即冲天翻了个白眼:“那你就不用管了。”

    呸,熊孩子,好心当成驴肝肺。

    傅落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交通已经瘫痪了,但傅落浑不在意,她决定徒步过去。

    不知是因为年轻身体好,还是她实在心大,傅落头天度过了那么兵荒马乱的一天,晚上一宿没合眼,早晨又跟他们家房子混战了三百回合,得知了亲弟弟打算跟她兄弟阋于墙的大秘密……此时她走在路上居然没有一点疲惫。

    大概当一个人能向着一个方向心无旁骛的时候,是什么都挡不住她的。

    与拨开云雾后年轻的梦想相比,可怕的太空战场与琐碎的家庭战争又算什么呢?

    傅落一边走一边琢磨,学校老师基本都认识她,基层兵的要求估计也不会很高,她顺利过关没问题,到时候她就在学校宿舍里凑合着住几天——反正中央军校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让随便进,付小馨也不可能找到这来。

    然后她要好好考虑考虑措辞,写封客气委婉的回信给杨宁。

    毕竟,拒绝一个这么让她觉得受宠若惊的邀请,傅落自己也觉得自己是颇为不识抬举。

    一心奔着战舰基层炮台去的傅落,这时还没想到,尽管她总是自认为平凡普通,命运却不给她这个平凡普通的机会。

    傅落轻车熟路地到了学校,在校门口登记了身份信息,就在她领好号牌,准备排队拿体检单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队人急匆匆地往外走来,正好经过她身边。

    傅落一抬眼,忍不住叫出了声:“王老师!”

    王岩笙是全国最好的情报专家,刚过六十岁,本应正是男人一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却因为常年用心太过,头发已经白了一多半,看起来总是显得有些憔悴。

    王岩笙见她在这里排队,当时就是一愣:“傅落?你在这干什么?”

    傅落立正,报告说:“我来应征炮兵。”

    王岩笙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太空作战系从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个会去最基层当小兵?何况是综合成绩第一的那个。

    王岩笙作为情报专家,有个绝活,他上课第一天要先点名,不是为了查缺勤——他们这种学校没听说过谁敢翘课的——而是点完一次名后,全班人的名字和脸,他就能一个不差地全认识了。

    开学一个礼拜以内,他带的这一届学生中,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与家庭背景的全部信息,基本就能烂熟在王专家心里,更别说傅落是他最好的学生之一,王岩笙对她的印象比别人还要深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