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这人老多疑,觉得事情不对,又去打听了一下,结果打听到前天隔条街那个百年医馆的老葛,也碰到这样的病人,被带走了!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钟老着急起来,脸上皱得紧紧的,像一位普通的老人,“我觉得可能跟大夫有关,那天就连忙关门了,老婆子又在小徐媳妇那,医馆做事的人也让他们回去了,叮嘱了医馆没开门不要回来,再想想挂念的就记着你了,结果来这里一看,你这边医馆没开门,就怕你出事。到周边小贩那问了问,说你这边是上午就关门了,再问有没有奇怪的人来看病,他们答不上来。”
“你看这样我怎么能不担心!今天去衙门问了情况说是人没找着,你也知道,镇上外乡人多起来,衙门也不好管,这出事在外乡人手上,去哪查啊?”钟老揉了揉手,也慢慢冷静下来,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你没事就好,你最近小心点,最好别在医馆住了。”
与钟老见面不多,这样被这位老前辈挂心着……穆杏林抿唇点头,心中十分复杂,“我知道了,钟老您现在在哪里住着,安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事
钟老反过来安抚他,“我那里安全得很,是个老朋友的家,老婆子跟小徐家媳妇都在。我想着医馆没人就不会找过来,这两天出门都是格外小心。”钟老拍掌,“我只顾自己说了这么多,你肯定有想问的。”
穆杏林不好意思一笑,“徐大夫家人还知道来看病的人的样貌体型吗?”
钟老回答,“她记得就是四五个高高壮壮的大汉陪着病人来的,当时没留心,还在柜台看药突然觉得小徐没声一抬头,就见小徐人没了,那伙人走了。这些都是跟官差说了的,有一点我觉得最可疑。”钟老说着脸上认真起来,“病人的伤很轻,你说这年头诊金不便宜,可以直接抓药买药的伤非要找个大夫吗?我这还是看那伙人才这样想的,也许就有这样不放心让大夫看看的人。”
此时穆杏林已经想到了,钟老口中的描述,与之前那伙砸门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伙人。
想到这里,穆杏林连忙问道,“隔条街那边另一家医馆关门了吗?”
钟老愣了一下,立刻回答,“事情发生后,那家被官差探访过所以知道这事,关门了。”他颇有点老脸挂不住,不知道穆小辈会不会怪他没有去那边通知,可他碰事哪想到与自己无关的人。
穆杏林问完一听到答案,就立刻想到了什么,“钟老,我先跟您说,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碰上过这伙人,不过他们被我关在门外,又因路过的捕快走了。”
“什么?!”钟老立刻就站了起来,拉住穆杏林的手就要走,“快整理下衣物,你先住我那边,等这事情捕快破案了再说,快!”
穆杏林压住钟老的手,“钟老,我此番同您讲,是因为隔条街的医馆关门了,您那边也关门,他们知道这镇上只有我这一家还有人在,所以肯定还会回来。”而且,他还给那人用了判官笔,所以他如果对那痛没有办法,就会很快回来找他。穆杏林拍拍钟老的手,安慰已经慌起来的钟老,“同您讲还有一个理由,钟老。”
他认真地直视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这事情这样躲下去也破不了案,我得去那边看一看。”事情都发生到这个地步,让这位老人担惊受怕他不想看到,如果案子破掉,钟老也就可以放心开医馆的门。徐大夫葛老大夫那边也是有个交代,至少是死是活总得有个消息。
“我知道厉府的事你行,但你别觉得什么事都可以,总有个万一,我不想看到这个万一。”钟老也认真对他说,“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不是逞英雄。”穆杏林眼中深沉如墨,“钟老您放心。”
这怎么可以放心?钟老整个心都揪起来了,他手中拽了拽,好声好气地说,“跟我走吧。”
“砰砰砰!”突然门被砸响,只锁了一个的门震了一震,“大夫,你在里面我们知道的,我们就是来看病!我还有个兄弟手痛得要紧,也要找你看一看!”声音是穆杏林没有听过的,他说完后门又是重重晃了晃。
穆杏林摇摇头,对钟老说,“晚了。”他扶住钟老强制带着他走向后院,“钟老,您从后门快点出去。”
钟老转头执拗地对他说,“一起走。”
“钟老,我说过的,我去看看。”“看什么!命都没了怎么办!”钟老打断了穆杏林的话,那边砸门声又重了起来,在后院都听的心颤,老人急的不行。
“钟老。”
这两个字让钟老静了下来,看着穆杏林,他眼中满满的认真,就好像什么都不惧,钟老看着看着就好像跨了几十年,看到了当时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己。
“那我陪你去。”钟老笑了,反正他也差不多活够了。
“不可行的。”穆杏林当然不会让一个老人家涉险,立刻驳回。他从袖中取出钥匙串,猛的一拽,“这枚是后门的钥匙。钟老,我这么跟您说,您出去后找捕快是一定的,但是我还有件事托您。”
钟老明白穆杏林的意思,他比自己更坚定,那边声响也更加大了,他隐隐还听到外面有人阻止的声音,受此激发,钟老顿时想到了,快点带捕快来也许就能救穆杏林了。他心下一定,收了钥匙,“你说。”
穆杏林带着他边走边说,“在医馆右边那条水兰街上住着我的一位朋友,他很可靠,我非常信任他,如果可以麻烦钟老去找他一趟,就算我被带走了,他肯定也是有法子找到我的。他住在牌匾还没换下的王宅,对角有家糕点店。”
刚把钟老送出后门,穆杏林就听到医馆正门一声巨响,他知道,那是门板破了。
就算里面还有门,就算门板可以再装,但是弄坏他家门面他真的很不爽。
穆杏林随手带上通往后院的门,对上那群在医馆里面张望的人,“刚才在浇花,有事?”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上前走了两步,“这位大夫,看看病人吧。”说着那群人中那个之前一直被架着的人就单脚蹦过来了,昨天那个胡子一直捂着手凶狠地盯着。
穆杏林指了指门边的木匾,上书的字在门开了的地方十分显目。
“你意思是不医治吗?”那年轻人沉稳多了,看到字后显然认定了什么。
穆杏林瞥了一眼受伤人的脚,“这点小伤也来找我……不是不可以治,先把诊金交上来。自己好好想想,让我出手的价格。”
那位年轻人很上道地恍悟,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了过来。
穆杏林对上他的眼,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能感觉到他在算计什么。他收下银票,塞进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