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是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还蹭了蹭。
陆祈被他这一蹭,脊背顿时窜过一阵酥麻,双手双脚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陆祈心想,这样会撒娇的白衡真是要人命。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脸,然后一狠心,将白衡从怀里撕了出来,动作迅速的褪去他的外衣,再把人塞进被窝里。
完成所有动作后,陆祈这才敢松一口气。
他本来还想帮白衡擦擦手脚,现在却是不敢了。
他光是盯着白衡酡红的脸颊,就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同时左心口也跳得飞快。陆祈都要怀疑,再这么跳下去,心会不会直接从口里跳出来?
到了这时候,陆祈再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对白衡起了心思。
顿时,他心里升起一股对自己的厌恶,他怎么能够这样龌龊呢?
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不会骗人的。
从小到大接触过这么多姑娘,但是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阵子家里住了这么多表妹,可他还是一个都没感觉。
但是若要说他对男子起了心思,却也不像。
他试着把人选换成旁的男子……不行,光是想想就不能接受。
唯有白衡,给他的感觉如此不一样。
陆祈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词如此匮乏。他无法形容白衡带给他的感受,可他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白衡,想要和对方在一起。
他没有再比现在更笃定的时候了,白衡就是他要的人。
他无法想象日后娶亲生子的生活,更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白衡娶亲生子。
既然舍不得,那就把人牢牢地握在手里吧。
醉酒睡得正酣的白衡,一点儿都不知道陆祈的心思。
此刻的他,正陷入上辈子的恶梦当中。……
第一百零六章 不告而别
隔日一早醒来, 白衡便觉得头疼得不行。
他自个是大夫,知道自己这是喝多了酒的后果。
他有些无奈,没想到喝些薄酒也会醉,看来日后得多练练酒量才是。
不过除去身体上的不适,昨晚上的梦魇也让他心神俱疲,只是他醒来后,却是记不太清楚梦里的情景。
白衡只记得梦里撕心裂肺的疼痛, 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梦的内容。
左右只是梦,白衡也没有太纠结,想不起来便放在一旁。
他起来后环顾周围一圈, 便知道自己这是在陆祈的别庄里。
只是直到他漱洗完又用完早饭了,都准备要离开了,还是没见到陆祈。
白衡颇为纳闷,可白家来人了, 白衡也不能继续等下去,只得匆匆离开了。
昨晚上陆祈虽然自作主张把白衡带回来了, 可他并没有忘记使人去白家知会白老爷子和白夫人。
因此今天一早,白老爷子有急事找白衡,便找到陆祈的别庄来。
白衡回到白家后,才知道老爷子打算在最近正式把白家家主的位置交给他。
前些时候白衡不过是“暂代”家主之位, 如今老爷子想把白衡的地位给坐实了。
以前族里人还会有人提出异议,可自打白衡替白家挣回了一块御赐匾额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对白衡的质疑。
再有,白衡如今还顶着御医的头衔呢。
如今正是白衡接掌白家的好时机, 白老爷子想了想,干脆一鼓作气把白衡推上去。
左右他还活着呢,还能替白衡撑腰,倘若这时候白衡不上去,待到日后他都走了,白衡就是能上去,怕也是得费一番工夫了。
白老爷子不知道,上辈子的白衡确实颇费工夫。
不过这一次有了圣上和殿下撑腰,白衡接掌白家异常顺利。
没几日,桐城各大家族便都收到了白家权力交替的消息。
历来和白家交好的,自然送上厚礼恭贺白衡,就是和白家有过节的,也看在御赐匾额的份儿上,送上一份薄礼意思意思。
就这样,白衡再度坐上了家主之位。
比他上辈子实际掌权还早了五年之久。
白衡接掌家主之位后,忙碌了好一阵子,不过毕竟是上辈子曾经接手过,不至于真的手忙脚乱,而他的手腕和能力,倒是让某些暗暗等着看他笑话的人无功而返。
白衡一连忙了好几个月,待到他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了,这才猛然发现,陆祈已经许久没跟他联系了。
上一回两人联系,还是那一次他在知味楼宴请陆祈。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
白衡有些想念陆祈了,便使了白钟去陆家送信。
可谁知白钟回来后,却说陆家少爷不在家。
白衡愣了愣,开口问道:“不在家?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小的打听过,没有多少人知道。”白钟摇摇头。
“这是怎么了,三哥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离开啊……”白衡手指轻敲着桌面,疑惑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白衡低声说道:“你再去打探打探,看近来陆家或是城里有没有生面孔。”
“是。”白钟虽然不解,却没有多问,恭敬应下便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日,白衡正在百草堂的后院里看着帐本时,白钟匆匆的来了。
“少爷,小的听说陆少爷进京了。”白钟凑到白衡耳旁轻声禀报着。
“进京?”白衡惊讶的挑了挑眉。
“是的,好像是奉了殿下之命,进宫当伴读了。”白钟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外面现在传得很厉害,陆家少爷的双腿好了。”
“双腿好了?”白衡更惊讶了,前些时候陆祈不是说还不到康复的时候么?
“不只如此,还有人说陆家少爷当初是被人下了毒,才会体弱多病,就是残疾也是有心人的手笔。”
白衡闻言顿时一愣,这是陆祈出手了?他准备对付陆家了?
可陆祈为何会不告而别呢?……
白衡还在疑惑时,整个桐城很快地就开始流传关于陆家的流言。
许多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某个亲戚在陆家当差,能够证明当初陆少爷在娘胎里就被害了。
还有人说,陆少爷不是陆夫人的孩子,陆少爷的生母也被人给害了。
流言越传越烈,陆家人怎么在外澄清都没有用。
而陆夫人此刻也被气得够呛。
流言刚开始出现时,她并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敢报到她面前。
待到流言传得很凶了,她才从上门作客的其他夫人口里得知,当时陆夫人的脸色难看的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陆夫人回去后对简妈妈发了一通火,“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出了多大的丑么?陆家的家事我还得从别人口里得知!”
“夫人息怒……”简妈妈百口莫辩,流言刚出来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