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听他这样吩咐心里便有数,他这一趟到白家不过是走个过场。
不管白家有没有卖假药,既然县令说要“还白家一个清白”,那么白家就一定是清白的。
再有县令大人都要攀附的对象,哪里是他一个小捕头敢得罪的,所以他对白家人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
嚷着白家卖假药的人见捕快对白家人这样客气,心里已经凉了。
他咬咬牙,一狠心冲出了铺子,便扯开嗓子喊道:“大家评评理啊——白家药铺的药吃死了人,捕爷来一句没问,就要将草民投入大牢。草民冤枉啊!——”
原本已经渐渐散去的老百姓,又聚集了起来,众人围在白家铺子前指指点点,铺子里头掌柜和捕爷的脸早就黑了。
捕爷身后的差役见状,赶忙出去想将那人给押回县衙。
可那人使劲挣扎,嘴里还在胡乱嚷着,字字句句都在说官府护着白家,草菅人命。
只差没明指出县太爷的名字来骂了。
可差役们敢这样行事,还不是得了县太爷的命令,围观群众们心下有数,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着骂,但是指桑骂槐的念叨几句还是可以的。
毕竟现场人这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捕爷还能听出是谁说的不成?
就在这时候,白衡出来了。
他方才在后面,已经将前面的闹剧听得清清楚楚的。
虽说“假药事件”还是发生了,可和上辈子不同的是,上辈子县太爷可没有想要巴着白家,因此一出了这事儿,捕爷来二话不说就将闹事的人和铺子里的人全都带走了。
白家药铺也因此暂时歇业。
白家药铺这一关门,在有心人的起哄和误导下,就成了罪证确凿的证据了。毕竟若是没有卖假药,官府如何会叫你关门呢?
再加上当时白老爷能力不足,手底下的人出了叛徒,卖出去许多以次替好的草药,也被人给揭发了。
这下子更是坐实了白家“卖假药”一事。
白家挂着皇商名头,皇宫内太医院的草药和药丸,有泰半出自白家。“卖假药”的事情一出,京城马上就派人来核实。
若不是白老爷子力挽狂澜,再加上老爷子人脉够广,最后卸下了皇商职务,交出了大半白家家产,才算保住了白家满门性命。
白家经此一事,生意大受打击,在药商界的名声跌落谷地,使得陆家一跃而上,不仅接收了白家大半生意,还顶替了白家拿下了皇商的名头。
上辈子白衡费尽心力,总算恢复了白家一半的荣光。
只是还没来得及拿回皇商名头,他就被自己的“好弟弟”给毒死了。
思及此,白衡的眼神暗了暗,将混乱的思绪压在心底。
他走出来后,朗声说道:“这位客人,你口口声声我白家卖了假药给你,家里人还因着吃了假药而亡,不知你买的是什么药?”
“前些日子我阿娘腹痛,我带着她上你们药铺看诊抓药,我阿娘回去喝了你们的药后,第二天就……就……”那人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前些日子是什么时候?你来买药的时辰?看诊的坐堂大夫是哪一位?卖药给你的又是哪一位药童?”白衡不理会那人的惺惺作态,继续问道。
“我哪里记得这样多!”那人被白衡问得哑口无言,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这位客人想必是第一次上白家买药?”白衡又问。
“是又怎样?我原想着你们白家名气大,谁知道却是卖假药害人!”那人啐了一口。
“不知道各位乡亲有没有上过白家药铺?白家药铺历来有规矩,坐堂大夫看诊后,会让药童将病方抄写两份,一份药铺留底,一份让病人带回去。”白衡开口朗声说道。
“有有有,确实有这个规矩。”“是啊,我也来过。”“没错,确实有这个规矩。”……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证实了白家药铺的规矩。
“病方上会有坐堂大夫的签名以示负责,再有抓药时,药童也会在药方上签名以示负责,另外,你说出来看诊的时辰,我便可以找出当时负责的大夫和药童。白家从不做卖假药的亏心事,否则砸得是皇商的招牌,砸得是白家百年药草世家的招牌!”
白衡条理清晰,字字句句铿锵有理,围观的老百姓一想白家药铺往常的规矩,也觉得白家不至于拿自个儿名声开玩笑。
那人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看诊的确切时间,就连抓的药方也拿不出来。
“我白家行得正坐得端,干不出卖假药这样没良心的事,但也不会平白受污蔑,今日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开口就说白家的药吃死人,我白家不仗势欺人,却也不会简单放过来找茬的!”
语毕,白衡转向捕头,作了个揖客气地说道:“还请捕爷还白家一个清白。”
“小东家客气了。”捕头赶忙回礼,然后一挥手,将那个闹事的人堵住嘴给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捕快的领班称“捕头”、“班头”。老百姓称捕快为“捕爷”、“牌头”、“头翁”、“牌翁”等等。以上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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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的地雷,么么哒~ (づ ̄3 ̄)づ╭?~
第九十三章 临阵倒戈
白衡利落的处置了闹事的人, 顺带又宣扬了一番白家药铺。
也让众人知晓,白家药铺做事凭良心,不仅对病人负责,也是对自个儿的铺子负责。
不过这时候,有人突然说道:“小东家说得这样坚定,可我并未见到病方或药方上有签名啊。”语毕,还扬了扬手中的纸张。
白衡闻声望去, 心下冷笑一声,终于钓出背后的人了。
在场众人听那人所说,又开始疑惑了起来。方才白小东家虽然说得大义凛然的, 可其实许多人都是没见过药方或病方的。
这年头,生病了能够上药铺看诊抓药那都是有闲钱的。
有许多老百姓都是家里备着简单的草药,有个头疼脑热的,随便喝些药, 自个儿熬过去就好了,哪里能上药铺。
因此也就没见识过啥药方或病方了。
至于去过白家药铺的人, 也不敢说自己就真的看过或记得那上面真有签名。
那人见白衡不说话,自以为拿住了白家的把柄,将那纸张抖得更大力了,脸上则挂着讥讽的微笑, “白小东家,我可是拿着证据说事,可别再说我污蔑你们白家药铺了。”
老百姓们原本见闹事的人被带走了,以为没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