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火炮憋不住了,一下子又搂住了师爷的腰,满脸酒气的骂道你躲我什么,我碰你一下不行了,你还嫌在外头丢你脸了是不是。
师爷啧了一声,说不是啊,你这摸得太明显了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大哥,你要有身份,你要——
“我碰我师爷也有身份,”火炮不让,也不愿意松手,硬是死死抱住师爷,把酒气喷到师爷的脖子和面颊上,“我就是喜欢自己的师爷怎么了,你这不让那不让,买个菜都不让我跟着你一起。我坐到这位置就是想让我俩过得好些,束手束脚不是我想要的。”
师爷推不过,也只好任由他抱着。
他看了一眼手表,提醒火炮只能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一切恢复原样,“晚上回去你要怎么做都行,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
好,火炮答应,五分钟也是时间。
他也觉着奇怪,他和师爷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姿势也解锁得七七八八了,更不用说身体早就看个遍,连哪里敏感哪里迟钝都一清二楚。
可他就是戒不了自己对师爷的喜欢,那喜欢是淡淡的衣服的味道,是被挑逗时的师爷的闪躲和抗拒,还有那无法自控红起的皮肤,以及想要反抗却最终不得其法的顺从与妥协。
这一直在满足着火炮的征服欲,以至于在工作上,他对师爷的能干倍加欣赏,在生活上,也对其爱不释手。
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师爷难得地出现了一次严重的误判,即便是五分钟,也太多了。
(4)
任哥和阿胜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出去的一刻,小弟们就立马起身迎上来,问他们需要什么。
任哥当然说他需要烟,于是服务员直接就把他们领到柜台。
柜台的烟种类不多,可恰巧有他们习惯抽的那一种。
所以他们没有下楼,也没有去士多店,只是在柜台转转,醒醒脑,转个背又往包厢走去。
事后任哥不得不庆幸,好歹这些兄弟守得比较远,看不到他自己看到的一幕,否则明天帮派一定上下一片沸腾,大家吃完饭讨论的话题将出奇地一致。
是的,当任哥一边和阿胜说等会买个炒河粉当宵夜,一边抱怨好久没喝那么多头有点晕,再一边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的一刹那——四个人都呆住了。
师爷几乎整个人都被火炮揽在怀里,脑袋还压在火炮的颈窝。虽然有点挣扎的迹象,但看似抗拒地意味也不是太明显。而火炮则更加夸张,他的手从白衬衫底下进去,也不知道在摸着师爷的哪个部位。
是火炮先看到门开,手臂一僵,瞬间抽开。
下一秒师爷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蹦起来坐到旁边。
任哥眼疾手快,马上道“啊忘了忘了我还要买个火机”——又第一时间把门关上了。
他搂着阿胜赶紧往回走,兄弟们又起来问他们要什么,任哥赶紧让他们都坐下,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好待着,别理我们。
他一路把阿胜带到走廊尽头,又找了个垃圾桶旁边站着,磕了磕烟盒撕开包装,为阿胜和自己点了根烟,先抽两口压压惊。
可他们都压不住,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胜说我就讲他好这一口,你怕不怕我挖墙角,你看他比你年轻,比你好闻。
任哥连连摇头,他说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以为火炮是,但我没想过那个师爷也是,更没想过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
阿胜说这应该不是潜规则。
任哥呛了一口烟,道,我看那师爷被规则得挺舒服。
两个人抽了三根烟都没敢回去,就怕进行到一半又误了对方的好事。
今天是火炮生日,火炮最大,当然是要给他营造良好的氛围与环境,而他们这次在外面等一等——彼此都没觉得面子过不去。
不过阿胜也没允许任哥回去,在顺着走廊往回走时,走到一半,阿胜揽了一下任哥的腰,不由分说地把他拐进了卫生间。
火炮这场子好就好在卫生间大,今晚估计是被限制了客人数量,卫生间没有人。
任哥一被拉进来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虽然想要阻止,但阿胜仍是把用了狠劲,把他推进了其中一个小间里。
阿胜把任哥摁在墙上亲吻着,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裤腰里面深。
两人推搡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皮带解开。
从始至终他们的嘴都没有分开,他们也很热,他们也想,眼前所见让他们想入非非,体内奔涌的酒精也让身体变得燥热难当。
而他们现在还不能回包厢——那似乎趁着课间休息来一发,也不是不可以。
握住对方阴茎的一刻,彼此都有点战栗。
这个空档已经不需要前戏了,需要的只是速战速决,至少把体内的部分燥热宣泄出来再说。所以他们也没僵持,握住阴茎用力地撸动着,不停地撕咬着对方的嘴唇,像酒后干渴一样奋力地吞咽着对方的唾液。
直到彻底地释放出来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抽过卷筒纸擦擦手,再疲倦地抱在一起。
阿胜仍然把任哥抵在墙上,任哥也终于体会到瓷砖传来的丝丝凉意。
歇息了一会,任哥说,不知道他们完事没有,现在去……会不会正好到一半?
阿胜笑了,他说肯定完事了,“火炮一看就没我久的,说不定他们在进行第二场了。”
任哥听罢也笑起来,他任由阿胜的体重压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把皮带扣好,说,“蝴蝶城这样搞不行,这一届的大哥都有点淫乱。”
阿胜忍着笑没接话,也跟着把裤子提起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推门出去。
(5)
但其实火炮和师爷根本没做,虽然摸的时候把师爷都摸起来了,摸得身子又热又痒,还有些脱力、有点忘我,但门开的一刹那不仅把他们拉回现实,还他妈坠入十八层地狱了。
所以接着的那半个小时里,两个人苦闷地望着桌面的酒,身体里的酒却醒了大半。
师爷说完了,妈的,都是你。
火炮说哦,对不起。
师爷看了一眼手表,想沉默一下,但沉默几分钟又忍不住了,继续骂道,你怎么搞的,你怎么老是这样,唉……你又搞糊了,你怎么又搞糊了!
火炮瞥了师爷一眼,说哦,那……我错了,对不起。
师爷再看了一眼手表,心头郁闷难以纾解,不得已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猛地灌。
好歹等了半个小时,包厢门终于开了。
阿胜和坤总丝毫没有异样,就像先前根本没看到一般。他们继续玩色盅,继续喝酒,只是师爷总觉着他们的眼神不对劲,不仅是看火炮的眼神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