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周后的周日,焦衡突然圈了一下沈溪喧,你行吗?
焦衡一贯地话少,这几次一出现就要带着沈溪喧一起出场,沈溪喧很难不去想,这人是非要来报当年的仇的?每天不在他跟前找茬就浑身难受?
在一群起哄的中间,姜空重圈他发了一条消息:下周末有空吗?
接着他就看到夏迹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发了一条:不加班不晚睡不酗酒,你说行不行?
话题差点在夏迹这彻底歪掉,好在姜空重速战速决地敲定了时间,打发这群人向沈溪喧学习早睡早起。
路上沈溪喧没管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走之前他把焦衡发的地图看了两遍,出门之后彻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识路高手,将方向感这件事儿彻底抛在脑后。这天他和以往一样提前十分钟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胡柯柯瞄了眼沈溪喧行动不便的左腿,问道:“沈哥脚怎么弄的?”
昨天的事儿几个人知道就行了,沈溪喧也不愿意解释,应了一声说道:“昨天回家的时候崴了一下。”
胡柯柯其实有点心虚,昨晚他耍酒疯,早上起来看到室友右眼眶青了,而且对他爱答不理的。胡柯柯特怕其实是他喝酒以后武力值提升把沈溪喧伤到了。
沈溪喧见他发愣,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胡柯柯低头对沈溪喧神神秘秘地说道:“沈哥,你知道为什么技术总监不来上班了吗?”
话题转得有点快,沈溪喧还是抬头看了一眼技术总监的工位,人不在。以往他通常会提前半个小时靠在桌子旁边,等他们一个一个上班,这是他个人的古怪爱好。
沈溪喧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听说技术总监被开除了。”
这个技术总监虽然称不上公司的开国元老,但也是老板费力从别的公司挖来的,而且又和老板是大学同学,交情看起来不错,常常一起聚餐。
沈溪喧看了胡柯柯一眼,对这消息的真实性有些怀疑,挑眉说道:“谁说的?”
胡柯柯抿了一下嘴,突然捂住了脑袋,特别蹩脚地挤出一句话,“头痛欲裂,我要死了。”
沈溪喧:“……”
夏迹这会儿姗姗来迟,恨不得趴到沈溪喧的桌子上,拧着眉说道:“我昨晚一时脑热,深夜令人感性,变得绝望,也特别冲动。”
沈溪喧瞥了他一眼,说道:“想说什么?”
夏迹说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溪喧敲了会儿代码觉得有些口渴,手指刚碰到杯盖,旁边夏迹连忙殷勤地跑到热水间冲了杯橙汁给他。沈溪喧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响了,沈溪喧接了之后才知道是花店来打来的电话,问他的绿萝什么时候可以签收。
沈溪喧看了眼手表,报了个时间。刚挂了那话,技术组接到了电话就忙起来了,跟bug和代码抗争了一下午,出公司的时候天都黑了,好歹赶上了最后一班公车,大概是加班的人其实占大多数,要不然沈溪喧实在没法解释,他怎么在末班车里被挤成个皮影。
晃晃悠悠走了快一半的路程,他才想起来这会儿早就超过了他和花店约好的时间。沈溪喧没耽误给白天的那通电话回拨了过去,花店却说他的绿萝已经签收了。
签收的人说是沈先生的朋友。
花店的店员说道:“是一个年轻先生,他说你知道他是谁。”
沈溪喧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在嘉和小区没有熟悉的人,更别说突然出现的一个朋友,他想说你们被骗了。但也是他失约在先,他忍了忍没说,反而说道:“好的,谢了。”
沈溪喧慢腾腾地从后门下车,对电话那头说道:“明天能再送两盆过来吗,还是今天的这个地址。”
两个绿萝的主人居然还有人冒充。
他手机消息亮了一下,他收到来自夏迹吧乱说的消息,显然是夏迹新改的昵称。
沈溪喧这傻子弄得直乐,他脚挺疼的,站在路边缓了一下,他下车的时候扭了一下,他总还以为自己能健步如飞,一不小心就加重病情。
焦衡在车里等了快二十分钟,才看到个人影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面,没有半点动作。
焦衡皱了下眉,试探性地给沈溪喧发了条微信,是那张简易地图。
不过眨眼的功夫,焦衡得到了反馈,沈溪喧言简意赅地送了他两个字:傻逼。
第8章
沈溪喧进了小区门口收到了微信新消息。
焦衡:。
沈溪喧还没想好怎么变着花样侮辱焦衡的词汇量匮乏,从左边停着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他觉得这身影有点熟悉,但路灯的光太暗,这人又择了个没光的地方站着,怎么看都是抱着打家劫舍的心思。
那人关上车门往旁边走了一步,沈溪喧仔细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那点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傻逼焦衡。
沈溪喧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从这个方位可以看到小区门口,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大半夜不回家在楼底下待着,沈溪喧觉得焦衡的神经质真是可歌可泣。焦衡在哪儿发神经也不关他的事儿,只是在他家楼下……再加之焦衡的那张简易地图和脱口而出的小区名字。沈溪喧不傻,就是特别不乐意接受这个事实。
但不管接受不接受,避他如洪水猛兽别互相找不自在总成了吧?
天不遂人愿,焦衡冷不丁的诶了一声。这五十米之内除了沈溪喧没别人,显然是在喊他。焦衡是专门回国克他的,冤家路窄说的没错。
沈溪喧说道:“是你啊?”
客套又疏远,焦衡想起来沈溪喧站在小路口,手里拖着行李箱,脸上尽量地掩饰着不耐烦的模样,和现在其实别无二致。
沈溪喧左边的眉梢微微地挑着。沈溪喧以前上学的时候,年少轻狂不知收敛,恨不得整个眉毛都竖起来以表达本人的焦躁,现在他似乎能和负面情绪打个平手,理智和过激反应分庭抗礼,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习惯使然走漏了风声。
焦衡瞄了一眼沈溪喧的左脚,说道:“是患肢制动,不是患肢乱动。”
沈溪喧疑惑地想:幻……幻什么?
“你再这样下去……”焦衡顿了一下,随意地把手揣到风衣的口袋里,“下周同学会能看见焕然一新的你。”
沈溪喧只想快点他们毫无意义的对话,让他们互相扔刀子都比交流要容易得多,他隐隐地从焦衡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
焦衡抬头认真地说道:“被担架抬着的沈溪喧,够一新吗?”
“关你屁事。”沈溪喧说道。
谈崩了,这回总可以一拍两散各自回家,没想到焦衡又在身后叫了他一声,这次叫了他的名字。
沈溪喧在心里骂焦衡有病,顺便也骂了自己一句,再理焦衡,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