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氏对金娘子下令:“我身子乏,你替我送送二姑奶奶。”
“母亲不接我进去坐坐吧。我刚送了你一个那么好的儿媳妇?”方玉婷见陈氏下逐客令,不再与她指桑骂槐兜圈子,笑嘻嘻的径直往里走:“听说,三弟近日与那丁家姑娘,如胶似漆呢。”
纳了丁香为妾,方其业很不爽。谁知道丁香手段多,没两日就让方其业不爱出门了。府里的人提起这茬,都道到底是新婚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加上那丁香长得人畜无害,一副我见犹怜的白莲花模样,见谁都是话不多说笑三分,在府里人缘还不错。
陈氏见她连这都知道,顿时气得手指头直哆嗦:“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就说我业儿虽然顽皮了些,却不至于昏聩到沉迷女色,果真是你……是你下的套,我要去告诉老爷……”
“真搞笑,你儿子既然那么好,我还能强按着头逼他去轻薄人家姑娘?”方玉婷冷笑:“原来你不仅狠毒,还昏聩,果真是老糊涂了呀。你去告诉父亲又如何,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方玉婷得意的瞧着陈氏惊恐愤怒的表情,心里很受用:“我不过是瞧着丁家姑娘可怜,要死要活的,因此劝她咬死了要给三弟做妾而已。”
原来能用银子打发的事情,在方玉婷的刻意引导下,变成了一个媳妇。
“那是你弟弟啊,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陈氏愤怒的咒骂:“当初我对你也不薄……”
“是吗?”方玉婷冷笑:“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呦。”她逼近陈氏,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当初我的姨娘,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她生孩子难产,关我什么事。”陈氏躲避她的眼神,硬着头皮道:“你若是再胡乱狐疑,胡乱害人,我也绝计跟侯府去闹开了说。”
“闹开?”方玉婷咬牙切齿:“闹开了只怕母亲连这个名分都保不住了。”
“我想想啊。”方玉婷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数过去:“三弟偷买字画,可惜被打劫了,那么多的银子诶……我记得方家祖训是,除了主事老爷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与人做生意的……”
“那字画可是你撺掇买的,你也脱不了干系!”陈氏恶狠狠的道:“早知道你如此幸灾乐祸,当初就不该信你。你明摆着恨着我,怎么会好心给我出主意。”
“这会儿才明白,会不会有些晚了?”方玉婷笑笑,伸手拢了一下头发。
“我没有害你姨娘,你却总不信我。”陈氏咬死不认。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你害我的,也不只是这一桩。”她瞪圆了眼睛,像一只厉鬼,逼问陈氏:“那日我在方家流产,里面的麝香,是你叫人下的。害得我没了孩子,至今也没怀上!”
陈氏听她数到这一件,吓了一大跳,半响回不过神来,没有心理准备便忘了狡辩,后面反应过来也只能支吾着道:“你是不是误会……”
☆、193、真相大白
“误会?是不是误会你去问那西婆子吧,她的尸首在乱葬岗等你呢。”方玉婷阴狠的神色恨不能将陈氏抽皮剥筋:“这只是其中一桩,所以呀,你儿子卖字画,路上被人打劫,算是我还你的第一份礼吧。”
“你……居然是你……”陈氏难以置信,看着方玉婷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只吃人的猛虎:“好歹毒的心思,那批字画呢,你还给我!”
“呵呵。”方玉婷一直露出合宜的笑容,此刻见陈氏张牙舞爪彻底疯狂,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那丁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大礼。”
“今日来,送你第三份大礼。”
陈氏只听得心惊肉跳,盯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像是有一条蛇在里面,伺机而动,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她系数吞没。
“婆婆病了,大姐侍疾。因不许她回来探望您,大姐心生怨愤,给婆婆的药里面动手脚,如今,也世子厌恶,住到后院里去了,能不能回她自己的院子,再享世子夫人的尊荣,那就要看她后半辈子,有没有这个命了。”方玉婷说完,酣畅淋漓。
“她又没得罪你!”陈氏疯狂的嘶吼。
“哈哈,母亲你在说笑么?我可记得,那日给我的茶里下麝香的时候,是大姐和母亲坐在一起谋划的呀。她无辜?”方玉婷笑笑:“而且,您也别惦记您的亲闺女了,你可晓得,她从你手里挖了多少银子走?她那个侍女,见主子落魄,马上就到我这里来投诚了。说您给她办事的银子,三千两吞一千两,五千两吞两千两。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亏你还心疼她,真是母慈女孝,好一出感人的大戏啊……”
陈氏只听得遍体身寒,浑身忍不住直哆嗦,耳边嗡嗡作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听方玉婷道:“我不想至你于死地,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姨娘当日是怎么死的?我要听实话……若是跟我知道的有一点儿差池,你就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我说到做到!”
陈氏早就被吓破了胆,这才知道方玉婷的可怕之处:她什么也没对自己做,却什么都知道的分明,一件一件,慢慢报应在自己儿女身上,那还不如报应在她自己身上呢,总好比过现在挖心剜肉般的痛楚。
哀莫大于心死。
陈氏已然没有什么跟方玉婷斗赢的希望,万念俱灰,想到儿子,不敢再隐瞒,小声道:“……你姨娘的死……”
“夫人,您声音都哆嗦了,莫不如让奴婢来说。”金娘子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氏,目光坚定,炯炯有神,接着陈氏的话道:“二姑奶奶,你姨娘跟梅姨娘差不多的时间进府,梅姨娘先生的孩子,就是二爷,这您知道。等你姨娘生你的时候,是早产,这谁都没有料到,当时老爷不在家,我们夫人就急着叫人去请稳婆,谁知道梅姨娘出来说,她刚生过孩子,有经验,莫不如她先试试……夫人一想也是了,就让梅姨娘试试,结果没生下来。后来稳婆来了,好一阵子您才生出来。夫人暗自庆幸时,你姨娘却大出血,流的满铺子满褥子都是,止也止不住,后来就没了。”
“夫人这些年没有说,一直觉得愧对于你,是后悔当日听了梅姨娘的话,没有着急去找稳婆,而是先让梅姨娘接生了,耽误了时机。若说责任,夫人有责任,可若是真的追求真凶,奴婢却觉得,当日只要参与接生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是是非非谁说的清楚呢,或许这就是命!”
“命?”方玉婷瞧着陈氏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忍不住冷笑道:“您就没有半分私心?”
陈氏低头不语。
“夫人是有私心,可不是罪魁祸首!”金娘子辩驳道:“夫人不过是轻信了梅姨娘,您姨娘当时早产难产,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