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用,改善全家人的生活呢。
不过想到这些嫁妆都是给自己的,这辈子,就靠它们吃饭了,何家贤又珍惜的不得了。
一珍惜,又想到三年五载内,这穷酸的嘲笑是摆脱不了了,顿时无限惆怅。
就在这纠结的心情中,浑浑噩噩耗过了一个下午。
翌日就是回门的日子,方其瑞倒是一早就回来跟她准备。礼是早早备下的,不用他们操心。
何家贤正要学着上妆,方其瑞却伸手拦着:“我来!”
何家贤羞赧的低下头去,由着方其瑞简单给她上了妆,鼻尖却紧张的沁出汗来,连一丝香味儿都闻不见。相比于第一次的羞涩与陌生,她竟然有了小鹿乱撞的迹象。
依礼回了老爷夫人,马车早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何家贤这才发觉方府真正的气派。
从院子到大门,他们居然还要乘小轿。
四个轿夫稳稳当当地抬着走了约莫一刻钟,就有胡妈妈等人候在门口请他们上车,一共是四辆,两辆装回礼,一辆华丽些的他们坐,一辆是给纹桃并胡妈妈等丫鬟婆子坐。
这次回去方其瑞还带了一个小厮,名唤和气,约莫十六七岁,看起来异常精明。
到了门口,徐氏和黄婶已经眼巴巴候着了,急忙扶了何家贤下车,待瞧着丫头们一件一件往下搬回礼时,一时面面相觑。黄婶更是瞠目结舌,忍不住叹道:“哎呀,这也太阔气了。”
徐氏觉得她有些失礼,便将眼神往别处望去,就对上新女婿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她心里突突跳了几下,急忙引着往里面去:“你爹等候了许久了。”
方其瑞冲她叫问了安,才撩起外袍,跨过门槛,彬彬有礼地与何家贤并肩跟在徐氏后面,朝内堂走去。
两个人又给何儒年见礼,并呈上礼单。
何儒年并不看,只问方其瑞功课怎么样。
何家贤这才瞠目结舌,原来相公曾经还是爹爹的学生,只是因为成绩太差,早已经不跟着读了。
黄婶早已经将早饭摆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个饭。
席间何家贤笑容满面,动个不停,徐氏瞧着也是满心欢喜,中间间或跟何家慧插科打诨斗斗嘴,十分愉快。
早饭吃了个肚儿圆,徐氏便拉着何家贤的手进了房间。问了一下生活起居,何家贤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捡着方家丫鬟婆子多,吃穿摆设好来说,还特意准备了首饰给家慧,都是些平素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徐氏一脸紧张,急忙叮嘱何家贤别乱花方家的钱。
☆、三十六章 欺主
何家贤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家里的长辈们赏的,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不妨事。”她瞧着何家慧喜滋滋的模样,心里头在方家的那些不愉快顿时消散许多。
方家再不好,钱却能给家人带来快乐,这也算是一项收获。
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胡妈妈便在门口提醒要早些回去了。
这边有个习俗,回门时回婆家的时间越早,婆家的日子会过得越兴旺,出门前胡妈妈叮嘱过的,何家贤便依依不舍站起身,不住的叮嘱徐氏一些宽心的话,又让何家慧先出去,自己有话跟母亲说。
何家慧嘻嘻闹闹舍不得走,咯吱何家贤:“姐姐莫不是藏了好东西怕我知道?”两姐妹打笑一阵。
胡妈妈忍不住又催促。
何家贤便轻声说道:“稍等会儿。”她有些私密的事情要私下里跟徐氏说,家慧在,她不方便没说。本想找个机会把胡妈妈和家慧都支开,没想到这就催起来了。
胡妈妈却不耐烦皱起眉头,“少奶奶出来这些时候,再不回去夫人该惦记了……”
徐氏瞧着胡妈妈咄咄逼人的态度,面上有些忧容,犹豫着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要紧的话,下次再说……”
何家贤没成想胡妈妈如此嚣张,在自己家还要受这等约束,再说回婆家早一刻钟晚一刻钟有什么大的区别,便忍不住讽刺胡妈妈道:“胡妈妈知道我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来?”
胡妈妈听她语气虽不善,但到底声音不大,愈发觉得她好性子,拉长了脸:“我哪里知道,既然有话说,方才跟亲家夫人说话时怎么不早点说,白说了一早上没用的!”
何家贤当着母亲妹妹的面,被一个管事妈妈这样顶撞,面上顿时不好看,感觉刚才说的方家的那么多好处,三下五除二就被这个婆子几句话打脸,真真是气急了,正待开口,何家慧已经睁大一双媚眼:“你这是什么语气?胡妈妈,我姐的院子里谁管事呢?”
胡妈妈见何家慧空长得漂亮,显得泼辣,先是一愣,还以为是个厉害的,没想到也就这么些话,倒是个软柿子,正好拿来立威,得意得笑着说道:“回亲家小姐的话,自然是奴婢。”
“这话可别说的风大闪了舌头。”何家慧斜着眼睛瞄了胡妈妈,眼睛里满是讥讽:“我姐姐是二奶奶,院子里管事的居然不是她,是个妈妈?这话要是传出去,方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偌大的一个府邸,按理说规矩森严的,却没想到连个主子奴才都不分的呀。”她捂着嘴笑起来:“我今儿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到时候可要跟我认识的那些小姐们说道说道去。”
她这话满满的威胁。大户人家有钱有势,最是要紧脸面。
胡妈妈却是浑人,哪里会要脸呢,她只是奉夫人的命过来看管何家贤。
心道一个穷门小户的丫头,也知道说这样的话来拿捏人来,很是瞧不上,奸笑着:“二奶奶自然是头一份主子,只她身娇肉贵,哪里能管事,还少不得劳烦我这个粗鄙的……”
胡妈妈对何家贤虽不敢强硬的造次,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可何家慧不过是个亲家小姐,何家的光景她近日也看过,整个家底还不如方家一个小姐住的院子的底蕴,口中也不客气起来,直接自称“我。”顿时把何家慧气得面红耳赤。
何家贤情知妹妹是为她抱不平,只是何家慧虽然平素伶俐,到底不如胡妈妈刁钻,吃了败仗也是自然。自己昨儿个不也是在胡妈妈的钳制下,哪里也不敢去,哪里也去不得吗?
虽说能理解,可到底憋屈,打定主意要先忍耐的,又怕母亲和妹妹看了笑话,担忧她的处境,一时有些冲动:“胡妈妈说的是,我竟不知道,还有下人为主子效命,竟担得起‘劳烦’这两个字的。”
胡妈妈一时语塞。昨儿个二奶奶吩咐她做事,口口声声地说“劳烦妈妈了。”今儿个怎么不许她说了?她没读过书,自然不知道“劳烦”是主子谦虚的说法,哪有自称的,也不客气:“怎么担不得?”又抬陈氏来压她,这一招她用得炉火纯青“就是到夫人面前,奴婢也敢这样说。”
“好!”何家贤瞧着胡妈妈的趾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