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早晚在房间里伺候更衣梳洗,外出时便打理院子,方其瑞读书时,就跟着在书房伺候笔墨茶水。
纹桃是一等大丫鬟,也是方其瑞唯一的通房,雪梨并另外一个叫梦梨的,是二等大丫鬟。昨晚上因方其瑞成亲要回汀兰院,她们几个才待在房内,顺道伺候了一下何家贤。
胡妈妈等她们走出去,才又对何家贤说道:“二奶奶该有两个大丫鬟伺候的,如今我只带了宣竹一个,另有一个缺,是大夫人特意留给二奶奶的,瞧着哪个丫头好,就提上来便是。”
何家贤一愣,她本来觉得这些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还没齐全,只一时叫她去哪里弄人,索性实话实说:“我瞧着已经够用了,先空着吧。”
胡妈妈已经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夫人也是这么说。”便出去院子里上上下下盘点张罗起来。
何家贤郁结:那说的留一个位置给她自己安排,只是个客套话?还不如直接吩咐来的痛快呢。这个夫人有些虚伪啊!
宣竹话并不多,只是瞧着何家贤一脸书呆子气,心里不由得有些雀跃和欢欣,试探问道:“二奶奶,快到正午了,要不要传饭?”
何家贤这才听见肚子咕咕直叫,早上化完妆随便吃了一点儿就去磕头了,加上有方其瑞同桌,她根本头也不敢抬,连桌上有什么都不知道,胡乱喝了面前一碗清粥。
顿时觉得宣竹很是伶俐,面上就带了笑:“好呀。”
宣竹见她答的自然简短,愣了一下,瞧着她一无所知的模样,才又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派人去告诉二爷一声,他要是回来吃,就传二位主子的饭,要是不回来吃……”
何家贤这才记起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一位夫君,连他吃饭都不管,哪里像是人家娘子?顿时脸窘得红彤彤:“……好的呀。”
“叫人摆饭。”正说着方其瑞回来了,头也不回的吩咐。纹桃跟在后面应了一声。
瞧着宣竹在房里,方其瑞有些不悦,对着外间道:“叫胡妈妈进来。”
梦梨应了一声。
胡妈妈搓着手从外院进来,笑着问道:“二少爷有何吩咐。”
方其瑞站在屏风里面,头也不回:“把人都带回去,我这儿用不着。”
胡妈妈一愣,没想到她忙活了半响,刚树立点权威,就劈头得了这么一句,片刻后辩解说:“这是大夫人安排的,老奴做不得主。”
方其瑞声音拔高:“叫你带回去,就说是我说的。”
胡妈妈听他声音里的寒霜,知道这位爷不好惹,对着宣竹使个眼色,宣竹便悄悄朝着陈氏住的鹤寿堂去。
花三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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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回门
胡妈妈有了这层依仗,便杵在原地:“老奴不敢……”
屏风里面突然飞出来一本书,带着风就凌厉打在胡妈妈脸上,一点情面不留:“滚!”
胡妈妈捱了这一下,脸颊生疼,颜面尽失,却仍旧坚持,只由站着改为躬身:“老奴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二少爷生这么大的气。这些丫鬟是夫人赏了服侍二奶奶的……老奴可不敢擅自带回去……”
她话说完后身子直挺挺朝着何家贤:“这些人既然是给二奶奶的,二奶奶也不说句话……”
何家贤本能不喜欢她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只是瞧着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红红的被打的一个印子,想到家里对自己极好的黄婶,加上现代社会从小被灌输的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是夫人给的,她也做不了主……”
方其瑞暴躁得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也不看何家贤,也不看胡妈妈,只是怒道:“蠢货!”
眼睛虽没看她,何家贤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无比尴尬。
胡妈妈却丝毫不退让,似乎刚才何家贤说了就算数,径直对着何家贤:“既然二奶奶这么说,那老奴出去当差了。”
顿一顿又道:“今日的事,少不得要回禀夫人知道,老奴不敢隐瞒。”眼里隐约有耀武扬威的气势,丝毫没有顾忌何家贤刚才解围的善心。
何家贤恨死了自己,要是告知老夫人,只怕方老爷和方夫人对方其瑞又是一阵怒火。可又不好对着下人出尔反尔,她突然觉得刚才那句“蠢货”,是名副其实的。
方其瑞一点都没说错,她的确是蠢。他看人还挺准。方其瑞已经怒气冲冲的赶在胡妈妈前头出门去了,连午饭也没吃。
何家贤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又害了他,心里讪讪的。
纹桃笑着道:“没事儿,二少爷就是那个脾气,奴婢把饭摆到书房去就是了。”脸上似有因为了解方其瑞行踪,而带了三分得瑟。
何家贤看着碍眼,却无能为力,只能忍着不说话。
中午的菜色倒是极丰富,有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带两三样蔬菜,她虽饿得厉害,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就困得想睡午觉。
只这一觉就睡到下午。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累了,才结婚头一天,就七七八八这么多事,偏她一件也看不懂,处理不好。
居然,连打听的人都没有。昨儿个春杏的丫头,到现在也没见着。
各处无门,真是可笑。
何家贤这才明白,豪门不是那么好嫁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稍有不慎,就落一个大笑柄,吃力不讨好。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她索性看看书,又到院子里到处看了一圈。她本想去府里别处瞧瞧的,被胡妈妈拦住,说日头毒,等不晒了再去。
等不晒了就到了传晚饭的时候了,方其瑞仍旧没回来,何家贤只能一个人无头苍蝇似的顺着胡妈妈的安排,吃了饭,看了书,洗了澡早早就上床歇息了。
她知道早上该去给陈氏请安,只是她新婚,这个规矩陈氏容她回门后再立。
一夜战战兢兢思来想去,总觉得方府、陈氏,方其瑞,胡妈妈等,将她绕成一个大圈子,一点儿气都透不出去,一点儿心都通透不了。
生生被束缚住。
虽然只是一个下午的时光,何家贤却闲的要发霉,只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乱转,瞧着喝水用的茶壶杯子,是上好的陶瓷;外格的摆件多是青瓷花瓶,琉璃祥瑞……婚床和桌凳是上好的红梨花木……对比之下,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就有些逊色。
梳妆台上的铜镜、小炕桌上的屏风、放东西的雕花木匣子……虽然不是普通货色,却不十分精致,比她平时用的好上许多倍,配上去,竟还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不由得心疼起徐氏的用心来,几乎举家之财给她陪嫁了三十六台,却也入不了人家的眼,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