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能憋着，以免他今天的丑事被崔慕灵告诉其他人，即使没有证据，但总会有人相信的。

    孟玄凝转念一想，自己虽然出了糗，却是在崔慕灵面前出糗，于是，这气越胀越大了，然而，他必须得憋着。

    孟玄凝看向崔慕灵，只见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喝着闷酒，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紧皱的眉头，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崔慕灵，你不该这个样子的。

    孟玄凝这样想着，生出几分怜惜。

    于是他一手抓过崔慕灵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脚踩在凳子上，又一手挑起崔慕灵的下巴。

    他的头微微凑近崔慕灵，一脸邪魅狂狷，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崔慕灵本就微红的脸颊上，崔慕灵显然措手不及，怔在原地。

    “要不要跟我走？”

    简短的六个字，崔慕灵却体会了很久，她二话不说挣开孟玄凝的手，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然后站起来，走到几米开外。

    孟玄凝没有跟上去，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即使，只有几米。

    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

    孟玄凝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成体统，更何况那女子还是七王妃，一个有夫之妇。

    他虽然玩世不恭，但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如今尴尬了起来，他必须得想想法子。

    “今日月色……委实是美啊。”孟玄凝踱步到窗前，看着满天星辰。

    事实上，哪有什么月亮啊，早就躲到云里了，只有星辰在夜空中一闪一闪，孟玄凝想到刚才自己所为，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跳一跳。

    早知道，他就不看夜空了。

    孟玄凝微微偏过头，却看见崔慕灵又坐到凳子上喝酒了，而且换了个酒杯。

    “嗯，确实美，可惜，如果没有窗户，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毕竟是在屋子里。”崔慕灵颇为无奈地说道，似乎在感慨着什么：“即使看见了，也只是小小一块。”

    这时，屋外出现了一抹黑影，黑影满身风尘仆仆，似乎是急匆匆地赶来的。

    屋内，二人并丝毫没有察觉。

    “后宅，或是皇宫，自古以来，总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去的地方吧？”崔慕灵顿了顿，眼里流光溢彩。

    “可惜，进了这些地方以后，她们看到的，所有能看到的，只会是狭小的四方天，到时候，可能她们会后悔。”

    “可是，即使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孟玄凝默然。

    屋外黑影从始至终默然伫立。

    “除非，她们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权利，如爱情，如荣华富贵。”

    崔慕灵接二连三又饮了几杯酒，眼中已经不见清明，倒有几分氤氲。

    “如果我不想要江山地位，也许可以选择在江湖里自由自在。”

    崔慕灵脑子里隐约想到自己驰骋江湖路的样子，无拘无束，逍遥快活，这是她的向往。

    “呵……这世上，也只有江湖可以自由自在了。”

    崔慕灵顿了顿，自嘲一笑。

    “呵，可惜……我想要江山地位，非常想要。”

    崔慕灵语毕，不再说话，孟玄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止江湖可以自由自在吧？”

    “崔慕灵，你……”

    孟玄凝转身却看见她已经伏在桌上，娴静的睡颜，楚楚动人。

    “你居然醉倒了……”

    一听见崔慕灵醉倒了，屋外的黑影立马开了门，走了进来。

    “你还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今天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吗？”

    孟玄凝不抬头，他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

    “慕灵是我的王妃，我当然要来把她带走。”楚景言开口说道，一边抱起崔慕灵。

    “如果我不让呢？”

    孟玄凝一手夺过崔慕灵，崔慕灵已经醉得毫无知觉，楚景言顺势把崔慕灵放到凳上，这才避免崔慕灵摔在地上。

    “那就来比试比试。”楚景言看了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崔慕灵，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孟玄凝。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

    孟玄凝先出了手，他从腰间抽出长剑，一件刺向楚景言胸口。

    楚景言淡定自若，手中握着的折扇直接一挡，就把剑气顶了回去，孟玄凝胸口一痛，感受到来着纸扇的内力，已经觉得口中有了几分腥甜。

    第196章 你赢了

    孟玄凝耐着痛，不停地使着剑法，手脚皆乱，几次差点没站稳，而楚景言一手别在身后，只一手握扇，时而偏转，时而轻扇，时而挥动，腿间尽是闲庭信步般得悠闲，不紧不慢，却又步步紧逼。

    月亮又露了出来，剑光与扇面的琉璃光混在一起，璀璨夺目。

    二人激战之间，房门却被打开……

    楚景言与孟玄凝齐齐顿了动作，余光瞟向门口，看见小二正瑟瑟发抖。

    “这位客官……你们……我什么都没看见！”也许是被这打斗声引来，小二看到这场面吓得不轻，一溜烟似得跑了。

    门一关，激战继续，气氛不减分毫。

    然而，孟玄凝早已落了下风，虽然面色如常，但口中的腥甜味道却愈发多了起来，楚景言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不伤一分一毫。

    两个男人之间的比试，几下就分了胜负。

    最后，孟玄凝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输了，你赢了。”一开口，他原本咽下去的血又都溢了出来，孟玄凝伸手一擦，血迹全无。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赢你，我相信，崔慕灵，不会永远都是你的王妃。”

    “那又如何？”楚景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孟玄凝。

    楚景言没有多说，直接转身抱起崔慕灵，然后走向窗口，使了轻功离去。

    夜色浓浓，崔慕灵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抱着，于是她抓着不知是谁的衣服蹭了蹭。

    楚景言低头一看怀中的崔慕灵，以及自己衣服上晶莹的液体——这是口水？

    回到王府，楚景言把崔慕灵放到床上，自己先去换了身衣服。

    崔慕灵这时已经醒了，直直坐在床上，一脸疑惑，脸上依旧带着醺色。

    楚景言看到崔慕灵这副模样，怒而不言，只觉得自己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但是这崔慕灵却是越来越嚣张了。

    “你……今天出去喝酒，还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你知道你是个王妃吗？”

    “是或不是有区别吗？”崔慕灵扭头看他，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楚景言握了握拳头，他还没生气，她倒先发怒了是吧？

    可以，非常可以……

    “你把我这个王爷放在哪里了？”楚景言走近她，面色不改，双眸中尽是冷色。

    “哎，您是王爷，我自然是把你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