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启闻言扯了扯嘴角,这但凡是跟在自己堂弟身边的人,他总能将主导周旋到与他们有利的方向。
比如现在,明明这南宫宇犯了府衙的规矩,却明目张胆地美其名曰,是在帮他。
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他胡搅蛮缠,毕竟眼前这弟媳妇,能否安然的回去,那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陶启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轻笑道:“哦?如此说来本官倒是要感谢你了。”
南宫宇倒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极其随性地摆了摆手:“大人严重了,但凡您秉公处理,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自然会有大把像我这样的百姓为您效劳。”
二人一来一去的,互相恭维讽刺,倒是好不惬意,可是有人可要憋不住了。
钱苏氏见到来人是南宫宇,本就不高兴了,这会儿他与府官竟然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她哪里可以受得了。
方才若是没有他来捣乱,案子都判下来了。而自己也早就回家庆祝了,哪里会在这儿一直跪着。
钱苏氏恶狠狠地撇了南宫宇一眼,又扭头看向陶启,小心翼翼道;“大人这案子既然证据确凿,唐麦芽也已供认不讳,还请你宣布一下结果吧!”
陶启身为一方府官,虽说年纪轻轻,但是为官之道从未有人质疑过。甚至没有人敢指点他如何判案,偏偏今日,钱苏氏这么做了。
他闻言,立马拉起了脸,面露不悦。偏偏身为父母官,不能因这点小事迁怒寻常百姓。
然而,这事却有人敢做!
“呦呦呦,陶大人什么时候需要一目不识丁的乡村小妇,来指点你如何审案了?”唐麦芽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她话音刚落,钱苏氏立马剜了她一眼。
钱苏氏是恨极了唐麦芽的,这赔钱货,走都走了,还回来作甚?
若不是她,自己个儿一家四口,可以在县里过着舒心富足的小日子。
可这一切,她唐麦芽就只一句话,便通通摧毁了。
而这话惹她不耐,陶启却是欢喜了。毕竟他的不爽,唐麦芽替他怼了回去,再看看钱苏氏一脸吃瘪的模样,他别提多乐了。
只是,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之中,不乏那些帮衬钱苏氏的人。他们大多都是支持之前的判定,大多觉得药膳坊有些过错,若是不能及时发现食客的特殊情况,这往后谁还敢去那儿吃东西。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声,陶启意识到了,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是喜欢没来由地同情弱小。
此刻,这钱苏氏憋着委屈的模样,可不就是让人极其容易向她倒戈么。
“嗯哼,公堂之上禁止喧哗,肃静肃静。陶启假模假事的喝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南宫宇:“既然这是有人有疑义,那么你的证据……可得有些许说服力。”
南宫宇一听他松口,立马指了指门口的一个老者放声道:“在下有人证。”
见着门外的老者,陶启乐了。
这舅母状告外甥女,外祖却来给外孙女做证人。
一想到等会儿的画面,陶启便乐呵的要站起来。
“快快快,传证人!”
话音刚落,差爷年纪轻请那人群里的老爷子上堂。
老人家身体比较肥胖,估计是今日晕倒过得原因,面色并不是很好看。
陶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幽幽地摆了摆手:“去给老人家看座,别是再晕一次,到时候倒霉的估计就得是别个的了。”
老爷子哪里能不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羞恼的老脸一红,可在这公堂之上,他不敢过于蛮横。
毕竟,那上头坐的人可是府官大人。
钱老爷子也只能陪笑着道了谢,直说陶启是个青天大老爷。
陶启可不在意他怎么看自己,眼下只想着要把唐麦芽这事妥善处理好。
他认真的看向钱老爷子:“老爷子,你可想好了要给谁当证人,这是公堂之上,你的一言一行,师爷都将记录起来,他~日~若是查出您做了伪证,那可是要蹲~班~房的。”
听他这么说,钱老爷子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唐麦芽,转向陶启:“老头在青天大老爷面前,不敢虚言。”
这话一出,一直盯着钱老爷子看的钱苏氏和钱燕,一脸怨恨地盯着他看。
钱老爷子别的没什么,在外人面前,他是极其爱面子里子的。
身为公爹与祖父,却被自己家里的媳妇与孙女这般剜着,心里失望不说,只觉得被当众下了面子。
他一时气不过,便跟倒豆子似的,将这些年唐家人如何对待钱家人,自己那外孙女如何优待自己家里的两个逆孙,全部一一一吐为快。
他这话,无疑是为唐家人正了名,也为唐麦芽与钱暖这几年的委屈,做了最好的交代。
钱苏氏见自己的公爹胳膊肘往外拐,她气得直喘气,指着钱老爷子:“老~不~死的,你且好好说着,看我日后不好好对你!”
她这明晃晃的威胁,可是听在钱老爷子耳朵里,他此刻并不觉得有何惧意。
老爷子想想,这才觉得自己悲哀。自己生了这么多子女,屋子建了那么多,可自己住着的地方……
是在是一眼难尽!
想到这些,钱老爷子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无法无天的钱苏氏,得有人治治她。
心里打定了主意,钱老爷子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儿。
临了陶启听着听着都快要睡过去,才打断了他的话:“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这么些年唐家对钱家人一直不错,而且你这次晕倒全是因为钱苏氏,她昨日突然无事献殷勤,才导致的?”
自己个儿讲得正起劲,突然被打断,老爷子有些子不高兴。
可是,听到陶启的总结,心中直叹:这果然是官字两个口,自己说了半天,人家几句话,这便给解释清楚了。
钱老爷子激动道:“对对对,就是这样,青天大老爷就是聪明,懂老头我。”
“……”
陶启被他一说,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他可不要老爷子这般直勾勾盯着自己,一脸崇拜。
“钱苏氏,对于此事你可有辩解?”
陶启幽幽地看向钱苏氏与钱燕,等着她们回答。
钱苏氏脾气向来火爆,听到自己公爹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来说。
她可是气得恨不得过去撕烂他的嘴儿。
钱苏氏刚刚开始要大喊自己冤枉,却被钱燕制止了。
她虽然气急了,但也知道或许自己闺女也是有法子的,
于是钱燕见她噤了声,才给陶启行了礼:“大人,我家祖父向来偏袒姑母,加之他往日里,与我阿娘素有嫌隙。陪他来的人,又是唐家熟识之人。”
钱燕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瞄了南宫宇一眼:“这难保一路上,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