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她是三当家的,单凭这么些年,她为南宫宇以及整个组织做的事情,他都该去一趟。
倒也无关男女之间的私情,只不过是多年相交的伙伴,不可伤了人家的心。
对于唐麦芽的建议,南宫木倒是没有拒绝,可他心里却是有另一番打算的。
白依依这些年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自己明里暗里拒绝多次,她依旧这般模样,如今自己身处的境地,只怕是会累了她。
若是如此,却是白白废了自己当年一番救她的心意了,倒不如狠点心,跟他说明白一些。
打定了主意,南宫宇便打了一个招呼,起身离去,直往暖风阁去。
这边他越是靠近暖风阁,心里越发觉着紧张,那边他刚刚走,陶渊楠这才回来。
他好不容易将南宫木打发给跟他差不多的唐暮之,才能安全脱身赶回来。却还是没有看到南宫宇。
倒是看到唐麦芽坐那儿,深深地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回来了也没有发现。
“你这是怎么了?遇着大奖了?”陶渊楠一手捂着敷着鸡蛋的眼睛,一边笑道:“今年倒是盛行发呆了?”
可尽管他说话了,唐麦芽依旧是一动不动地想着什么。
认识她这么些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安静,静得他有些心慌。可她不言语自己又不能撬开她的嘴逼她说话,因此只能直勾勾盯着唐麦芽。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唐麦芽终于发现有道热辣的视线盯着自己看。
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陶渊楠终于被某人看到了,理会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了。
自己怎么就不能在这了?不然她希望谁在这里?k
“南宫呢?”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问道,顿了顿:“为何有意支开我?”
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尴尬了许多,唐麦芽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自己是故意支开他的。她都来不及准备好说辞,陶渊楠又道:“不准搪塞我。”
只是唐麦芽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而是转身直勾勾盯着陶渊楠:“这次决定让我自己做,是有什么目的。”
哪里知道她能反过了问自己,陶渊楠尴尬的咳了几声,扭开头不看她:“就我这样子,不好到处晃荡。”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下唐麦芽才发现他竟然跟南宫木一样,左右对称了。她倒也不是一定要他的答案,他不说自己不问便是了。
“我与二师兄决定一起合作,既然你打算撒手不管了,把当时那女人签的东西,拿给我吧。”
她的口气极淡,不带任何情绪,只是稀松平常的陈诉一个既定的事实,可是陶渊楠听起来却觉着怪怪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她当真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便不再言语,直接将一早就藏于袖里的东西交给她。
唐麦芽接过东西,便抬步往外走去,不与他过多交谈。
“万事小心!”
她听到这句话顿了顿,但也仅仅如此,脚下却没有停住。
眼看着她走了出去,陶渊楠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他们二人这样,在陶渊楠眼里算是不欢而散了。
而南宫宇那边,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一次白依依似乎比以往闹得都要凶一些。
☆、白依依醉了
往日里,南宫宇冷漠的态度,对于白依依影响并不大。
她本就是他顺手救来的人,他教她武艺,教她许多,也不过纯粹是一份心善,奈何自己渐渐失了自己的心。
南宫宇本就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她倒也习以为常了,可不知为何今日见他那样对自己,转眼又对唐麦芽那般温柔,她立马怒了。
完全不能自己地耍了小脾气,刚刚离开药膳坊的那一瞬间,她便后悔自己的冲动。
只是,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刚刚离开又回头舔着皮子去道歉,这种事情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况且自己虽说是三当家,但是她明白,那不过是唐麦芽他们宽厚,自己其实并未真正融入到他们那个小集体里去。
白依依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后来家中落魄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察言观色的本能还是在的。她每每接了任务都异常努力,为的也不过是希望自己变得更好,可以与他们站在一起也无需自卑。
更是为了自己可以更配得上南宫宇。今日看来,左右都是自个儿自作多情了。
小倌倌里的小哥儿,小姐儿们看见白依依回来了,纷纷围了上来:“白姐姐,怎么样?可有把大当家的拿下?”
白依依横了众人一眼:“睡够了?今夜哪个生意不好,可仔细这点皮。”
众人忙做鸟兽状散了去,他们与白依依之间年纪相差不大,平日里也只是喊她白姐姐,也常常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若是往常,白依依也会跟他们调侃几句,偏生今日他们自己撞上火口了。
为首的一名小哥儿,与白依依平日里关系最好,他见众人散了去,自个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白依依对面。
“往日里你是最沉得住气性的,怎的今日就这般气大?他惹恼了你,也不是第一了,何必这般吓唬他们,瞧你方才那样儿,可是厉害得狠。”
白依依想要与他诉苦,转念一想没那个必要,他哪里懂得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说了倒是惹他厌烦了。
她只在心中暗暗叹着自己可悲,受了委屈烦恼,却连个知心的人都未曾有过。
见她依旧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小哥儿微微一笑:“你这般模样他也见不着,恼别个人,倒是给自个儿添了堵,往日里精精明明的一个主儿,怎的今日这般蠢?”
白依依向来不敢真正在南宫宇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意,可在这个与自己较为亲近的小哥儿这里,她却是愿意说的。
她蔫蔫地掀了掀眼皮子:“在外边受了气儿,来自个儿的地方倒是不能发泄了?这么些年我倒是越活越发窝囊了。”
小哥儿没想到今日的白依依竟然真真的浑身带着刺儿,扎着自己,也扎着别个人。
他风情万种的扯了扯自个儿身上的纱衣,笑着转身离去。
他算是白依依身边最有自个儿气性的,她倒也习惯他这样,丝毫不被他影响。
她翻了翻眼皮继续趴在桌子上,继续自己的思考。
不过那人并没有打算让她安静太久,他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坛子酒。那酒是暖风阁里喝起来最温和,却又后劲最大的。
平日里,暖风阁并不卖~身,这些个儿小哥儿,小姐儿,只陪着那些人消遣时间,解解闷儿。要说来也是白依依手段子好,即便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