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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妙烟陡然间心情大好,她眯起眼睛,似是很享受“胜利”的感觉:“不过什么?好好说,不然可就不会失去一只耳朵,连舌头都会没的。”

    “你……”高渐离陡然出声,我立刻将匕首横在他面前。我没转头,但却能感觉他紧紧盯着我的目光。

    在卧龙谷的那时,我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这条命也是那些爱我的人拼了命护来的。但是,今天的我早已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祁灵玉!

    我是陆浅,是在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陆浅!我想、我也有本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想主动和他们嬉戏,给娄姑娘的大婚增添乐子……”我丢开匕首,故意使劲搅着袖子,垂下脸去,用豁出去的声音近乎“哭喊”道:“只望姑娘饶我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娄妙烟捂着肚子大笑,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消息。

    笑了一阵,她又张开没受伤的那只手转身朝举着火把的那些人大声道:“听见了没?你们听见了没?她在求我!哈哈哈哈,求我饶她,甚至还主动要同尔等嬉戏呐,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贱婢!”

    娄妙烟像只扬着半只翅膀的得意锦鸡,咯咯咯咯乐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笑够了她才看着我身侧的高渐离道:“高公子,你听见了吗?”

    身侧的人影一僵,却还是不做声。

    “高公子,这可是她要作践自己。你可要看好了……陆浅,你可要好好唱这场‘助兴的好戏’,开始吧。除了高公子,这里的男人随你挑一个开始,记住,雨露均沾,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哦!哈哈哈……”

    娄妙烟还没笑完,我忽地感觉身侧一阵风过,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像被人突然扼住喉咙一样。

    眨眼间,娄妙烟的肚子上陡然多了一个剑柄……不对,是一把利剑贯穿了她的身体,因为力度之大才让剑身全部没入只剩下剑柄还在外面!

    “高渐离?”我错愕的转脸,果然!他手中的长剑已然不在,长发在冬夜风的中翻飞,宛如从地狱爬出来收割生命的修罗!

    娄妙烟张了张唇瓣,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高渐离,而后缓缓僵着脖子垂脸看那柄贯穿自己的长剑。“妙烟!”之前戴斗笠的人再次冲出来扶住她,声音哽咽。

    “我要杀了你们!”他忽然掀开斗笠,竟然是之前与我们一同去围剿横公鱼的力拔山,那个憨憨的大个子。

    “好啊!有本事就过来杀!”高渐离勾起冷如霜雪的笑容,将白鹰的遗体塞进我怀里,在顺势拿起我方才丢在地上的匕首,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转瞬已是对准娄妙烟的方向。

    周围的人似乎没料到这样的反转,就连我也没料到。除了呼啸的风声,整个院子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站在这里。

    力拔山正要起身,忽然被娄妙烟抓住手臂,她怒瞪着他,直到后者痛心的迈不出脚,她才慢慢看向高渐离:“为、为什么?你师父他们、他们的性命可是握在我手掌心里的……”

    她的脸已不似方才那般红润,青白青白的。不过,比起方才丑陋扭曲的表情,倒是好得多。

    “我高渐离是和你们不一样的剑客,我出身鬼谷,以剑为骨,正心正气。你要杀我的亲人、要折辱他们,我就先拉你们垫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说不定,我还能杀出一条救师父的血路!”

    高渐离话音未落,已经左右开弓解决了三个距我们最近的杀手。他的身法极快,这三个人连一招都被接住就被刺了要害。

    他们倒在地上,手里的火把照着自己的血在院子里开出腥红的花。而高渐离的身上除了刚才他自己呕出来的血外,并未染上半点他人的血渍。

    “你疯了!为了那个贱婢你疯了!”娄妙烟忽然大叫,因为她虽然被刺穿了肚子,看这精神头像是没伤到致命处。

    力拔山单手护在她身前,黑着脸吼高渐离:“救那个女人你就不怕自己师姐惨死?!她可是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你就答应妙烟又能怎么样?”

    “若是我那么做了,就算救出师父他们,他们一样不会开心、也不会饶过我。鬼谷可不是你们这种乌合之众!你叫娄妙烟是吧?我没伤到你的要害,今天我要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杀出血路救下师父他们的!”

    高渐离说话的时候,有更多刺客倒下。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全力战斗,如此迅速而又变化多端的招式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我抱着初雪的遗体后退数步,让他更好施展。因为周围的杀手们此时才恍然醒悟反抗!

    让人更加胆战心惊的是,高渐离似乎只是一开始让几个人干脆利落的死了。现在被放倒的,全是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人,活不了,却又只能在恐惧中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

    血液流出身体,肢体残缺不全的恐怖支配了每一个被他打倒的人!

    我忍着恶心冷冷看着娄妙烟,此时的她已经完全陷入呆滞。她虽然还紧紧拽着力拔山,却像是没了灵魂的空壳,眼神空洞,一张脸白里泛青。

    力拔山弯过手臂抱住她。

    ☆、第387章 长姐为奴

    “你这又是何苦……妙烟,你还有我们几个兄长,还有我啊!”力拔山在娄妙烟的耳边咬牙低泣,她却没听见一般连眼睑都没动一下。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娄妙烟的目光颤了颤,最后落在和她带来的众人战成一团那个青色人影上。掉落地上的火把横七竖八躺着,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的更旺,像人心里的怒火,跳跃着灼伤周围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掐住了高渐离的命脉,他为什么还敢反抗?

    娄妙烟想不通,若不是肚子和肩上的伤扯着痛钻心肺她甚至以为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竟。而现实中她将自己心悦的男子绑在身边,成亲生子……

    可高渐离朝她挥剑了!

    他不顾师门中人的死活,从她的掌控里冲出,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娄妙烟白着脸默默看着对面,唇瓣忽然张张合合,发出不成整句的声音。

    “妙烟,你说什么?”力拔山弯了身子,将耳朵送到她耳边,听见的却是他不懂的歌。

    “小糖人……小糖人……爹爹给……阿娘疼……”她唱着唱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可是,娄妙烟的脑子却和眼前的模糊不同,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清晰得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扎着总角的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牵着矮她们一头的小子在院子里唱歌:“小糖人!小糖人!爹爹给,阿娘疼……”

    这是个竹篱围成的院子,屋后面是一丛青翠的竹林,院子边上中了果树。现在正值盛夏,果树上开过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