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痴心,怎么可能一见那个什么美人就如此?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吧,要是百姓们看见殿下果真从画舫上下来,就不得了了!”
“你先别哭。”我按住雀儿的手,眯起眼睛转向內侍,“侍卫们既然守得了画舫,侍卫长为什么不亲自进去看看?应龙呢,它在哪?”
侍卫长进去看情况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一个人进去,要想保住狐狸的“名节”还不简单?难不成是怕桃琬毓大吵大闹,让更多的人发现?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考虑。只要应龙一出,狐狸在哪立马见分晓。
“姑娘,桃翁和公卿大人早就提议要进去。桃翁总是念叨他的义女也不见了,侍卫长只说这艘船是证据现场,不可随意破坏,拼死了护着。看他们这副模样,要是真的进去可就完了!所幸……应龙担有娶亲的任务,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驯龙寮圈养。”
內侍这次真的哭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莫慌,本姑娘自有办法。”我转着手中的药丸,计上心来。
“雀儿,你去拿个龙面来。我们这就去洛湖。”我将內侍扶起来,“你赶紧给我说说还有哪些细节,切不可漏了一丝半点。然否?”
內侍带着厚重鼻音赶紧点头:“喏!”
“陆姑娘,公卿大人来访。”门口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我忍不住蹙眉。凤青轶这时候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在洛湖边上吗?
虽然毫无头绪,我还是开口叫了狐狸新给我的近卫——萧沅。
凤青轶很快就走进了前院,门外的侍卫根本就不敢拦他这个公卿大人。可见护着画舫的近卫长有多大压力!
“浅浅,许久不见。”他笑着走过来,步履生风,一身藕荷色衣衫在风中飘舞。“最近身子怎么样?昨晚我们去游了一趟洛湖,你没去真是可惜了。我特地来给你说说见闻。”
凤青轶在我面前站定,视线却飘向别处。
“公卿大人,你在看什么?”我佯装不知的随着他望了一眼周围,接着道:“雀儿,沏茶,要上好的春茶。”
凤青轶浅笑:“没看什么,只是觉得浅浅你一人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虽说是调养身子,会不会把人给闷坏啊?”他打趣的笑着,笑颜从未有过的明朗。
“是有些无趣,但不影响我调养身子就行。又不是要在这地方待上一辈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去了,说不定出去后我还会想念这里的清净呢。”我打趣的笑着,将他引进后院。
凤青轶见我如此,不知为何竟微微愣住。
“公卿大人?”我笑着将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他猛然回神,目光奕奕的望着我道:“突然响起我被软禁在玄真观的时候,那时你身为豢龙城的继任城主,前来修行。发生了许多事,我还和殿下在这里面打了一架,灰尘漫天。”
说着,凤青轶轻叹口气,目光却半点都未从我身上离开。
“是啊,真的是好大的一架。我记得自己当时拼命喊你们不要打,还吃了一嘴的飞灰……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已经回不去了。”我坦然回望着他的视线,忽然感到心里一堵。
凤青轶他,真的变了。以前他看我的目光也是熠熠生辉的,但却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如此的,让人难以呼吸。
“今时不同往日……”他重复着这句话移开视线,伸手端了茶水轻轻吹了吹,道:“浅浅,昨晚洛湖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殿下他……”
话说了一半,凤青轶便开始淡然喝茶,他已经猜到我听说了昨晚的事,也猜到城中会有人来找我这个前任城主出谋划策。
“姑娘。”雀儿紧张的望着我,却不敢看凤青轶。
我用眼神示意雀儿莫慌,转头拈了块荷叶糕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着。凤青轶没听见我回答,干脆停下喝茶的动作望着我:“若是他和琬毓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你们就成不了夫妻了。”
“我知道。”我吞下最后一点荷叶糕,端起茶杯饮口茶,才不慌不忙的继续道:“但那些都只是猜测,是不是他不是还没见分晓吗?”
他一愣,旋即大笑起来:“浅浅,不如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我抬眼看他。
“赌画舫上的人是不是祁靖远。”他干脆直呼狐狸的名字,将茶杯放落桌面,“若是他,你便同我成亲。反正,那时他也不可能娶你了。”
我挑起眉梢:“若不是他呢?”
“不可能。”凤青轶立刻反驳,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温和大度、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有人亲眼看见他昨晚带着琬毓去画舫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浅浅,你不可能嫁给他!”
我也放下茶杯,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来这里的目的,我好像慢慢看见了。若没猜错,他定是来这里拖住我,让我没有机会想办法处理洛湖那边的事情。狐狸喝醉的模样跳进脑中,我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凤青轶,你到底想要什么?
☆、176
同我成亲、做举案齐眉的夫妻?
不对!或许有部分是这样,但绝不是全部。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请狐狸去赴宴的是凤青轶,但让狐狸进入圈套的可不只是凤青轶一人。
还有桃翁、桃琬毓,和别苑剩下的一干人。
他们花这么大力气和血本,甚至抱着掉脑袋的危险也要做出“蚍蜉撼树”这等危及性命的事。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帮助凤青轶娶我?
还有桃琬毓,前一瞬还因为痴心于凤青轶要让我出丑,这一刻就转变心思去讨好狐狸,着实令人怀疑他们的居心究竟有多不堪入目。
见我不说话,凤青轶以为我是没什么可反驳的,语气也软下来:“浅浅,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没有哪一处弱过祁靖远,你怎么就不愿……同我成亲?”
“凤公子,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我也曾同你无话不谈、生死之交,但我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是狐狸。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但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手足,若要我替你去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我喝着微凉的茶水,心里说不出的冷静。
凤青轶搭在桌沿上的手握成拳,目光似箭。他是不是猜到我接下来会说什么呢?
我收起笑容,转而直视他的眸子道:“虽是手足,若是诛心之痛,我亦会选择断手足求生。”说话间,我看见他的面色僵住了,但我选择继续说,“就算是心,若是不剜去就会死。我亦会选择剜心求活。”
“……”
凤青轶愣了一阵,才扯出一个笑来:“你真会说笑,剜了心怎么还能活?”
“嗯,剜了心我就死了。但是断去手足,我会生不如死……”我幽幽移开视线,我心里的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