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见笑。”
高氏道:“陈氏,你问这些干什么?既然知道不是琉璃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
高媛放低声音软声劝道:“姑姑,怕是故意有人要挑拨您和表嫂呢。先不论杜鹃的死因。这事若真是琉璃姐姐做的,你要是护着她,必定要和表嫂争执。您如不护着她,您在侯府岂不是人心尽失。”
高氏则眯了眯眼,她确实想对付陈氏。要不是这人想一石二鸟,她还真可以和这人合作。
哼,高氏心中冷笑。既然这样,也别指望她帮陈氏。她为何就不能作壁上观。
馨宁道:“再最后问琉璃姑娘一句,那家成衣坊叫什么名字?”
“丝秀阁。就在锦华阁旁。”琉璃脸色微红低声道。
馨宁微微点头,向高氏福身告辞道:“打扰二婶了。”
又向高媛微笑点了点头。
馨宁带着人刚出福敏院门口,一个丫头急匆匆跑进了院子。
馨宁微微停下脚步。
只听那丫头悲泣道:“夫人,前面江南吴家来人了。说是咱们大姑奶奶没了。”
“啊......”只听高氏一声惊叫,紧接着低低的哭声传到了馨宁的耳中。
祁连依死了?
馨宁赶紧带着人快步离开,背后高氏的哭声越来越大。
馨宁心中微微酸涩。她曾在嫂嫂那听闻过祁连依在婆家过的不好,却不想突然就死了。
她最是不会安慰人,还是暂时别去高氏跟前了。
祁修远听完馨宁在高氏那里发生的事情,沉吟不语。
良久后,他才开口道:“阿宁,想必你听说过侯府几代人的恩怨吧?”
“略知一二。”馨宁说。她确实是只知道一些表面的东西么。
“别说你了,就是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三岁之前,我是大病小病不断,整日病怏怏的,到最后就剩下一口气了。祖母忍痛把我送到了边关,而我的身子一天天也好了。”祁修远说起久远的事情。
这代表什么意思?馨宁惊愕不已。
“有人在害你!”
祁修远道:“边关的叔伯给我找了当地的名医诊断,我是中了慢性毒。”
馨宁倒吸一口凉气:“是......谁?”
祁修远道:“在侯府对我下手的,除了二房还能有谁。”
“可是你三岁的时候,还不是世子。并没有阻碍他们什么。”
“当时我年纪小,很多事情并不太记得。只有祖母最清楚了,可是她老人家一直避谈当年的事情。”
馨宁想着靳太夫人每每慈祥的笑容,还有高氏皮笑肉不笑的脸庞,还有承恩侯儒雅冷峻的面容。
二房当年就他们三个主子,会是他们其中一个吗?
“祁修远,公公婆婆是怎么去的呢?”
祁修远皱眉摇头,“祖母从来不说。后来我年纪渐长,我想以当时侯府复杂的关系来看,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靳太夫人!”
“真相到底是什么?中元节的时候,大概就知道了。祖母答应有些事要亲自告诉你,其实也就是要告诉我。”
“如果真的是她,我是一定要为父亲母亲报仇的!”祁修远紧握着拳头,眼睛发红充满了杀气。
第九十章 侯府的女儿
高氏抱着祁修能的胳膊哭道:“修能,你一定要为你姐姐报仇。杀千刀吴家,怎么能这么搓磨她。”
吴家的祖上是开国功臣,被封了世袭的伯爵。祁连依嫁过去之后一直无所出,被吴家夫人各种嫌弃,吴家少爷又宠妾灭齐。
终于逼的祁连依自尽身亡。
祁修能从贤王府一回来,高氏派来的人就在门口等着他,告诉了她姐姐身亡的噩耗。
祁修能双眼泛红:“母亲,我绝不放过吴起扬,我一定要杀了他。”
高氏擦了擦眼泪道:“修能啊,都说娘家和兄弟是出嫁的女儿们的靠山。我们承恩侯府,吴家都丝毫忌惮么,竟敢逼死你姐姐……”高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祁修能跪下,双目含泪,咬牙道:“是儿子无能!儿子若是世子,是手握实权的大员。吴家如何敢!”
“祁修能,都是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人。”高氏眼里快喷出了火。
祁修能道:“父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父亲的身影。
高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你父亲心中哪还有我们母子,他怕是要给后院了?”
“什么?”祁修能是真的惊呆了。父亲和母亲多年举案齐眉,现在却要纳妾?
“修能,母亲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祁修能茫然的看向憔悴不堪的母亲。渐渐眼里升起了恨意,他起身往外走去。
祁修能随便抓了一个下人问道:“侯爷在哪?”
那人看着祁修能阴狠的目光,吓得颤抖道:“在......松涛苑。”
祁修能将那人摔在地上,朝松涛苑而去。
图兰远远看见祁修能来了,转身进屋对屋里的王太夫人和承恩侯道:“二公子来了。”
靳太夫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承恩侯往门口望去。
祁修能大步进来拜了礼,才对承恩侯道:“父亲,姐姐去了。您知道吗?”
“唉!我正在和你祖母商量这事呢……看派谁去奔丧。”承恩侯面有悲色。
“自然是我去。”祁修能斩钉截铁地说。
“你去......我和你祖母也都觉得你去合适。”
祁修能又道:“祖母、父亲,姐姐是被吴家逼迫自尽的,难道你们不想着给姐姐讨个说法?”
承恩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靳太夫人道:“修能,连依已经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折腾了。”
折腾?祁修能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靳太夫人开口了:“修能,我们不是不想为连依讨个说法。而是......我们哪惹得起起吴家!”
“我们虽也是侯府,也不过才从你祖父那开始,到你父亲这结束。吴家则是开国起就有的老勋贵。咱们怎么和人斗?”
祁修能再次深深感觉到被人压制的无力,自己只能忍气吞声吗?
不!他祁修能再也不要受这种窝囊气,却不能反抗!
他一定要做人上人,不让别人捏住自己命运的咽喉!
祁修能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发红带血丝的双眼里全是坚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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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顺院,馨宁躺在祁修远的坏中,面色潮红,眼睛水光迷蒙。
“阿宁,我们要是生个女儿,一定要早早就考察女婿一家子的品行,不能让女儿嫁到别人家受一丁点儿委屈。”祁修远幻想着未开,又很担忧。
馨宁笑道:“话虽是对的。可是做别人家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毕竟不如在自己家随性自由。”
“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