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从不设防,你若想杀我,易如反掌。”
馨宁心中不禁一软,“哼,如此轻信他人不设防,不知你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还混蒙了一个大将军。”
“呵......大概是运气吧。”祈修远轻笑起来。
馨宁看着祈修远,第一次发现他生的倒也不难看。
意识到这个想法,馨宁感觉脸上发热,忙躺下,面向里侧,“快睡吧。你明日还要上朝。”
祈修远望着馨宁的背影,收了脸上的笑容,眼睛里透出精光。少顷,垂下眼眸,又抬眸。盛满星河的眼眸里,一片柔光。
帮馨宁放下纱帐,转身又回到榻上躺下。
他祈修远不是只知情爱的人,可是她--陈馨宁,也是他此生不愿放开的人。无论她存了什么心思,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不是吗。当年她亲口说要嫁给他,他也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食言。
馨宁躺在床上,想到另外一件事。前世,她给祁修远喝的花果茶里,用的是时令的水果和花瓣,只不过花瓣里含有夹竹桃的花瓣。
婵娟告诉她,夹竹桃能使人昏沉、精神萎靡。她原本想着给祁修远喝一点,让他少些气力,就能避免同房时的痛苦。却不想,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那一日,她顺利的进到了宫里。见到姐姐的那一刻,她终于崩不住哭喊道:“姐姐,你快派太医去救世子吧。”
“世子?他是受伤了吗?严重吗?你别哭,我这就让太医去。”陈安宁把她扶到椅子上,劝说道。一边让她的贴身宫女东风去太医院。
“不是的。他中毒了......都怪我......给里面加了东西。我没想让他死的,他满嘴都是血,擦都擦不干净。”馨宁语无伦次的哭着说道。
“什么?你们都下去。”陈安宁一听,立刻让侍人们都退去了,又转头对心腹西川道:“你去侯府盯着,有什么事立刻回来报。”
“你到底干了什么?”陈安宁焦急的问道。谋杀朝廷一品大员、谋杀亲夫?这哪一项罪名都不是妹妹能承担的。
“阿宁,你听姐姐说。世子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承认你给世子下毒了,你听清楚了吗。春蕊和夏蝉呢?”主子担惊受怕,这两个丫头连个影子都没见。
“夏蝉配人出去了,春蕊这几日被我罚到庄子上。”
“什么?你糊涂,你身边怎么连个亲信的人都没有,拿最近都是谁伺候你?”陈安宁愕然。春蕊夏蝉都是知根知底和阿宁一起长大的人,怎么都不在了。
不等馨宁回答,西川进来急急回到:“娘娘,奴婢还未出宫门,承恩侯府就要人来报,世子已中毒身亡了。此刻恐怕已经在向王爷禀告了。”
后来,再说什么她似乎都听不到了。再后来,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圈禁承恩侯世子夫人。
第十一章 嗜甜
馨宁想着前世的事情,越想越清醒。
当时,齐王很快就来找她问罪,她不顾姐姐的暗示,干脆的认了。
姐姐求了齐王,也就是她姐夫,后来的新皇,保了她一条命。这事情,后来被压下去,没准继续查下去。
只有姐姐问她:“我不相信你会想杀了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未来的日子有多难过。”
是,杀他确实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确实是她放了夹竹桃花才导致他身亡的啊。
她后来也问过一次大夫,夹竹桃是否有毒?大夫说是。
婵娟她知道夹竹桃花有毒吗?
婵娟?不对!自从祁修远死后,婵娟也消失了踪影。她去了哪里?
上一世她不去想的事情,在这个深夜突然迸出了几丝疑惑。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挑开纱帐一看,是祁修远起身了,正在穿戴朝服。
“吵醒你了吗?你在睡会儿,我去山海院洗簌。”祁修远边穿朝靴,边问她。
馨宁本来就睡不着,索性也起身,“没有。一直没睡着。”
“在回忆梦境吗?”祁修远停下手上穿戴的动作。
“算是吧!想了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回山海院去洗漱了。”祁修远面无表情的撂下话,转身离去。她想谁想到睡不着觉?是那个在梦里让等她的人吗?
生气了?馨宁看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声“莫名其妙”。忽然又想到,他的睡塌还没收拾呢,这就走啦。
春蕊和夏蝉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入内室的时候,馨宁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窗边的榻上,正在翻看账本。
“夫人,起来了。今日这么早?”
夏蝉的声音一向清脆悦耳啊,“喔,睡不着。看看账本,我那几个铺子这几年收成还不错么。”
“夫人,您是一直没管铺子不知,这铺子刚开始的时候,收成更好呢。”春蕊叠好床上的被子,回身说道。
“是啊,老爷当时给小姐的都是地段好、进项对的铺子,比大小姐的也不差呢。”夏蝉伸着指头眉飞色舞的比划。
“是吗?”馨宁合上账本,抬眸询问夏蝉。
春蕊给夏蝉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小姐和老爷有些误会,你可得小心说话,不过该说的还得说。
“是啊。人都离不开衣食住行,老爷把这衣、食、住,这三类分别给了小姐两个,行,老爷给了小姐一个打制马车的工坊,还有好几个庄子。大小姐是王妃,也是这类铺子庄子什,就是在数量上多几个而已。”夏蝉观察馨宁的脸色,小心的说话。
“春蕊,再过几天就是跃跃的周岁礼,你把那把赤金镶玉的项圈找出来。到时候我回去送给我这小侄女。”跃跃是馨宁大哥陈佑宁的嫡长女。
“是。”一向沉稳的春蕊,声音满含喜意。夏蝉也是一脸兴奋。小姐,三年多不曾回相府了。这次愿意回去,算是愿意缓和一下和老爷的关系不是。
“老奴也为小小姐,做了一双虎头鞋。到时候也一并送给小小姐,夫人到时候可要帮我说说话,让大少奶奶别嫌弃。”徐妈妈端着早膳进来,也是满脸笑意。
夫人看来真的是想通了,出嫁的女儿哪能抛弃娘家这样的后盾,和娘家这么生分,几年都不来往。
看她们都一幅如释重负的喜悦样子,馨宁反倒不自在起来,“奶娘,我饿了。吃什么好吃的?”
徐妈妈把馨宁从小奶大,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抿嘴笑道,“尽是小姐爱吃的。”
接下来连续好几日,祁修远都是早出晚归,每晚歇在和顺院。那晚和次日清晨的事两人倒默契的都不再提。
一日下午,馨宁处理完和顺院的杂事去了寿康园给王太夫人请安。
刚到寿康园正厅的院子,守门的丫头就迎了上来,“少夫人安。太夫人在后面的小厨房呢。”
“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