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跟以前又不一样了,我们就不参与了。能够重新回来,我们倒是更想安安宁宁地过日子了。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那就好好珍惜现在吧。”
洛介宁听了这段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段婉也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李盏笑着道:“我们在江湖上也算不上什么名人,即便是现在无尘轩当道,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了。两位不一样,两位可是玄天楼清阁不可或缺的人。”
洛介宁笑着点了点头,道:“两位可是谦虚了。”
四人又寒暄了几句,便两两分开了。
那任怀瑜和李盏似乎打算离开扬州,临分别前还给两人买了两壶酒。洛介宁和段婉相对无言片刻,那段婉忽然出声道:“说起来,李盏前世好像还是李家的千金吧。”
洛介宁点头道:“他们俩既然不去无尘轩,那是无尘轩的损失。”
段婉问道:“就连他们都来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
她没说完,洛介宁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蹙起眉,似有些不快。
段婉忽的又叹息道:“我也想隐居了。若是找个地方日日饮酒作诗,多么自在。”
洛介宁默不作声,那段婉望着他问道:“你想什么呢?”
洛介宁终是出声道:“你若是去隐居,找谁啊?”
段婉不屑地切了一声,道:“为何要找别人?我自己一个人不挺好?”
洛介宁撑起头,面无表情道:“你回来,就是来享福的?你要是去隐居了,你那一身功夫往哪使?”
段婉也面无表情道:“为何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学了一身功夫不都是为了保身的?清阁现在的局势非常明朗,不跟任何一派有什么过节,并且现在有个赵柒在那里,我也用不着。”
洛介宁一针见血道:“你这是嫉妒。”
段婉用眼神示意他道:“现在走的话,能追上他们。”
洛介宁敲着桌面,道:“你说,他们俩回来一趟,说要归隐。蓝暮林也不愿意加入碧云府。这样一来,岂不是不对等了?”
“什么?”段婉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是担心,到时候你们玄天楼的把柄太多了,有人又从中作梗?”
洛介宁同样低声道:“令符,剑谱,加上我跟钟止离两个人,另外清阁有你,这么一来,实在是对我们太有利了,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段婉呵笑了一声,道:“这不出来了两个吗,不过他们不去无尘轩。”
洛介宁忖度片刻,道:“任怀瑜和李盏这两个人是厉害,但是若要论当时的门生,舞入年岂不是高手?”
段婉道:“舞入年为的是复仇,若是到现在来,他找谁复仇?”
洛介宁目光盯着她,问道:“那你道,白知秋和霍平生的作用又是什么?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接着把我们引到断情崖,发现了无尘轩的剑谱?”
段婉蹙起眉,道:“用不着两个。这两个人,怕是压一压无尘轩的气势。”
洛介宁话锋一转,问道:“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不好吗?你都到了这个境界,一下子放弃了,岂不是很可惜?”
段婉应了他的话头,接道:“平安过完一生不好?”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若是钟笑死了,你一个人过得还有意思吗?”
洛介宁一愣,心底很快有了答案,但是他犹豫了,没答话。段婉道:“走不走?”
两人开始赶路,紧赶慢赶,洛介宁还是没赶上。两人不久后分了手,洛介宁便独身前往七台山。只是他人刚到七台山,便传出消息,宣宁帝要回京。
这次没要六派来送他,皇宫为了确保皇帝的安全,扎实念恩派了军队过来接人,这一趟微服私访也就结束了。只不过,人一走,无尘轩便发话,那几具尸体已经解剖了,经过仵作的检查之后,发现在这几个门生每个人的腹中都有一包草药,后发现,这些草药都是有腐烂内脏功效的。很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
无尘轩是这么分析的,若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便剖腹放进草药,他们的伤口出血,必定会沾在衣服上,但是他们的衣服洁洁白白,一尘不染,说明要么是脱了衣服做的,要么是等人死透了做的。但是百里圭把人运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过他们,那么很明显,便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做的手脚了。
而这几个人在豫州失踪,又在豫州出现,很明显,人就是在豫州被暗算的。豫州这个地方位置很好,北边是御虚宫所在的司隶州,西边是无尘轩所在的无尘轩,南边是玄天楼所在的扬州,而东边,则是被四派包围的兖州。豫州也是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本该是哪派的人暗算他们都有可能,甚至也可能是江湖人士。但是只是那包草药,无尘轩便认定了,只有精通医术的碧云府才干得出来。
洛介宁一听到这消息,倒是奇怪了。当时在虎峰镇的那些人情形差不多。若是按照无尘轩的推理,那虎峰镇的那些人都是碧云府干的了?加上那个姓艾的行医,也是碧云府派来的人?碧云府对虎峰镇的这些人全部做这些是做什么?那边的瘟疫本就扩散得快,若是想要他们死,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他始终不能理出一套逻辑,脑子里有非常多的疑惑,也有很多线索,这些碎片却不能够拼凑在一起,总是晃来晃去。明明那虎峰镇一事扑朔迷离,但是他却始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洛介宁回了七台山,便知南承书必定是找了人又在商量这一事了,只不过那虎峰镇的几个人腹中也有草药一事,只有钟止离知道,不知钟止离会怎么说。他正要回屋子,却见那三人竟然扎着马步在庭院里调息呢。
洛介宁觉得好玩,上前问道:“你们干嘛呢?”
三人均闭着眼,一听是他的声音,先是南倾文睁开了眼,一脸的幽怨道:“师弟!都是你!”
“我?我怎了?”
洛介宁边说着,还边过去。
杨天明咂嘴道:“你把师兄一个人丢下了是不是,还跟别的姑娘在一块儿是不是。”
洛介宁想着是没错,点了点头,道:“咋了?”
南倾文用眼刀子刮着他,道:“你还敢说!师兄心情非常不好!”
常风宿在一边冷静道:“我们不过是今日练剑时说了句话,师兄让我们站一天。”
杨天明哭丧着脸道:“平时说说都没事,今日师兄跟吃了□□一样!”
洛介宁玩味地看着三人,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道:“是这样啊。”
南倾文艰难地咧出一个笑道:“师弟,好师弟,你去帮我们求求情吧?我们都站了几个时辰了!”
洛介宁笑道:“好呀。那也等他来了呀。”
杨天明急急道:“师兄在换骨泉那边呢!”
“哦?他没被叫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