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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个大大地喜字,但凡得此牌者,凭此三天内可到户部指定的粮铺分别领到六斗面粉和红枣。这白来的东西哪有不稀罕的,再者说就算没有这些好东西,百姓们也是争破头要围观,才华风姿绝佳的房世子是如何迎娶圣人最宠爱的美貌聪明的晋阳公主。

    一大早朱雀大街两侧就站满了人。

    街两边的侍卫官兵自然也不少,严守街道两侧,不许围观的百姓越界。

    至晌午时,朱雀大街两侧已经人满为患,巡城都尉带着一队兵马巡视之后,立刻命人封禁所有通往晋阳公主府以及朱雀大街的各个大小街道。要知道婚礼可是要在近黄昏的时候才举行,但这会儿人已经太多了,超过了之前的预估。

    “只许出不许进。现在围观的百姓太多了,绝不能再添,,一个都不许进入,以免不好掌控。”

    “是!”

    巡城禁卫们领命之后,立刻自动兵分数路,按照上级的吩咐去办事。

    他们个个都深知今日是圣人嘴宠爱的公主的大婚,绝不能怠慢,更不能出意外,不然大家脖子上的脑袋准都保不住。所以在各处的排查和守卫都十分心细,自然是半点纰漏都没有。

    黄昏时,今天已经渐黑,送亲队伍在灯火的照耀下,如一条发光的红龙蜿蜒在朱雀大街上。这边队首已经到了一炷香的时候,那边的队伍尾才从朱雀大街离开,朝梁国公府去。

    李明达本就姐姐多,再者皇族之中也有诸多堂姊妹大婚,他自小见识这些姊妹大婚的次数不下三四十回。而今轮到自己,李明达对于婚礼流程再熟悉不过,也没什么紧张感,但只要一想到今天以后自己便成为房遗直之妻,心里才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感,却也不算严重,只是有一点点忧虑而已。毕竟她从未嫁为人妇,在这方面她是空白的,对于未知的事情,都难免会心不安。

    大婚进行的很顺利,到青庐之后,交拜完毕,李明达在青庐之内的落座。

    所谓青庐,就是在他们住处的西南角吉地设一帐幕,新婚夫妻的第一夜就在此处过。

    “贵主渴不渴,婢子端杯水来?”碧云问道。

    “不用。”李明达微微颔首,双手交叠静听府邸前院传来的宾客的喧闹声。偶尔会听到她耳熟的声音,但宾客实在太多,喧闹声很重,李明达也没有办法很清晰的分辩出房遗直所在何处,而且奇怪的是像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话,不过也可能是他的说话声太小,被其他人的给盖住了。

    李明达料想着外头竟然这么热闹,两家结亲又是有诸多的黄金权贵到场,房遗直必然要应酬一段时间才能脱身。所以她也没着急,也料到如此了,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让碧云用手捏着她盖头的一边儿。不让盖头来回晃动就可。反正是低着头,如此盖着红盖头倒也不耽误看书。

    碧云在旁扫了眼公主所看书籍的内容,忍不住笑叹:“这要是被圣人知道了,公主在新婚之夜还不得闲看这些,准赞美公主兢业勤奋。”

    “必然不会,谨记之后千万别提,不然我一准会被他训斥。”李明达边说边翻动下一页。

    随即她听到帐外有动静,是脚步声,走在最前头的步伐有些虚浮,却很快,后头跟着的人都是小跑。

    李明达把书合上,让碧云收起来,便端正姿态做好。没一会儿,帐子就被掀了起来,房遗直进来了,随即他就很快冲到李明达跟前,依照宫女提醒的礼仪掀了盖头。

    李明达一直被盖头蒙着脸,光线是半红朦胧的状态,突然掀开后白光入眼,她眼睛就本能地微微眯了一下。等她定神儿去看房遗直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双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竟然意外地有一些呆傻。

    李明达还没见过房遗直这副样子的时候,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对方眨眼了,总算恢复正常。李明达正欲问他何故,不想房遗直又恢复了之前的呆傻之状。

    这时候候命的尚宫提醒,请她们二人用合卺酒。

    李明达年头,却瞧房遗直不动,就再往前走的时候,用手轻轻碰了一下。

    房遗直这时候才回神,转眸看了一眼李明达,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之色,但很快就被他镇定之态所掩饰过去。房遗直先拿了酒杯放到李明达的手里,随即才拿起自己的酒举杯,当下容颜俊朗,萧疏轩举,举止从容如常般淡然,看起来就是一贯淡定孤高的房世子,好像刚刚发呆犯傻又窘迫的人不是他一般。

    李明达忍不住笑了,这才发现房遗直竟还挺会掩饰装假的。

    房遗直被李明达低低地笑声吸引,又是怔了一下,随即可见他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

    合卺酒之后,就是夫妇对拜,各剪发一缕置于锦囊,寓意夫妻结发。这才算真正的礼成了,屋内闲杂人便退下,只留了几个贴身伺候之人。

    碧云等人随即上前,本欲伺候公主驸马更衣。李明达看眼房遗直,红着脸冲她们摆摆手。

    “也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

    “婢子们本就该伺候公主,这是婢子们的本分,万不敢累。”碧云忙行礼道。

    房遗直忍不住轻笑一声,他一边拉住了李明达细嫩的手,一边回头对碧云等人温言相劝道:“下去吧,是嫌你们碍事。”

    碧云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忙带人给李明达磕头赔罪,随即立刻起身带着人毕恭毕敬且速度极快地退下。就好似他们俩人好容易熬到这一天,多么急不可耐要做什么事似得。

    李明达脸更红了,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仍然被房遗直攥得紧紧地。“你吓着碧云了,好像我们多着急似得。”

    “不是好像,我一直很急。”房遗直垂首,试探着把李明达拉过来,见李明达没有异议,这才稍微加快速度,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怀中抱上那一刹那,房遗直一手托着李明达的头,自己的脑袋也微微偏了过去,让他自己的脸紧贴着李明达的面颊。俩人的脸都是热的,如此一贴,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对方的温度像是一道闪电般,倏地一下就化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觉,通遍了全身。

    房遗直紧抱着怀中的人,头上扬,抬首看着上方,大大地松了口气。

    “很急?那我之前也没看出你怎么急。”李明达还在纠结房遗直之前的回话。

    耳边又传来房遗直的轻笑,房遗直双手托着李明达的脸颊,很近地认真地看她,“我总不能和自己的岳父抢人。公主这般好,我自然是早想让你在我身边,其实一天都不想多等。熬过的这五年,感觉就像……”

    “就像什么,就想做梦一样?”李明达半开玩笑地接话道。

    “不,现在才像做梦。过去的五年,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该是渡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