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调查真云观回来这批年轻的道士,筛查萧锴的不在场证明,看看是否能从这些人的口中证明萧锴当年真的一直在真云观后山修行。”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应承。
“务必小心查证,不要大张旗鼓,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萧公知道,其他的贵族也不行。他妹妹萧五娘是个收集消息最厉害的人。”李明达提醒狄仁杰和尉迟宝琪,一定要管住嘴,对任何他们相信的人都不可以说。
二人应承,随即就去了。
李明达恍然了下,又看向程处弼,“咱们最近办得案子,你和你妹妹讲过没有?”
程处弼摇头,“她知道我们在查明镜司池塘的尸骨案,但具体的我都没跟她说过。再说她这几日忙着和她小姐妹们热闹,也没什么工夫顾我。”
李明达笑,“我听说房世子的二妹,萧五娘,还有我妹妹,都和她关系很要好。你妹妹的性子爽朗,但为人憨厚,也没什么攀比之心,这样的女孩子在京城的贵女们之中最受欢迎了。”
“贵主谬赞了,她们不嫌兰如聒噪,我就很欣慰了,真怕她蠢笨,惹了什么麻烦。”程处弼谦虚道。
“不会,她乖巧得很,我也很喜欢她。”李明达闲聊说罢,就跟田邯缮道,“我坠崖的这个目击证人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田邯缮摇头,“仔细询问了当时随侍的宫人们,没什么特别的,当时公主不见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断崖附近寻找公主,场面很乱。但可以确定,宫人们没有看见的。”
“那就是那天参与的宫外的人了。”李明达琢磨了下,“和我一起登山的都是女眷。如公主县主之类,随行人员必然多,这种消息也必定瞒不住。应该是贵女,当时未免踏青登山的人太多,每名贵女身边,能跟着一名婢女。若是主仆见着了,都闭嘴不说,也就容易。”
房遗直脑子里随即就忆起当时在场的贵女名单,“共有七十二名。”
“挺多的,会是哪个?现在问还会承认么?再说贸然问这么多人,公主若还想密查案件,似乎就不大可能了。”田邯缮犯愁地感慨道。
房遗直看向李明达,“这并不难排查,能让前太子缄口不提姓名的人。”
“那她当时在么?”李明达恍然打个激灵,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点头,肯定道:“在名单之中。”
“立刻备马,去郑国公府。”李明达吩咐道。
田邯缮也恍然反应过来了,难道说公主和房世子所言的这个目击者是魏婉淑?
田邯缮随即在跟着公主前往郑国公府的时候,仔细琢磨了几遍,发现这个人的确只能是魏婉淑。除了她,应该没有人能让前太子在给亲妹妹的信中,提供了线索,又故意去隐瞒掉关键目击者的名字。缘由很简单,因为他心中对此人有所避讳,所以自然的反应就是不提名字。如果换成无关的人,前太子既然想提供线索,那也就没必要故意把目击者的姓名隐藏掉。毕竟这是关乎到他亲妹妹的坠崖真相。
一炷香后,一行人骑快马到了郑国公府。
当即就有郑国公府的下人前来迎接,又有急忙去向魏叔玉通禀。
李明达松开手里的缰绳,仰头望着郑国公府气派的匾额,恍然想起魏征在世时的光景。
魏叔玉惊讶地从府内赶过来,带众人急忙给李明达行礼。
第151章 第 151 章
“我来拜一拜魏公。”李明达别有深意地凝视魏叔玉。
魏叔玉怔了下,立刻会意,躬身让路,随即打发了闲杂人等,只一人在前带路,引李明达到了灵堂。
李明达上香之后,什么都没说,保持安静地从灵堂内出来,转即才问魏叔玉。
“令妹而今身体可好?上次我在梅花庵见她的时候,清瘦得厉害。”
“好多了。”魏叔玉客气道,随即探究地询问李明达,“贵主忽然提起她,是——”
“刚好有话想问她,你带路吧。”李明达利落道。
魏叔玉看眼李明达身后的房遗直。
“这是查案,不用避讳什么,再者说有你在呢。”
魏叔玉连连应承李明达,“倒不是忌讳这个,就只怕妹妹在家守孝,容颜倦怠,唐突了公主和房世子。”
“罢了,房世子不去,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去见她就行。我们都是女孩子,也不用计较什么仪容。”李明达说罢,就转头示意一眼房遗直。
房遗直微微颔首,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
魏叔玉见状,抖了下嘴角,忽然有种感觉,房遗直对她妹妹也是同样不感兴趣。不然在孝期,还要被公主审问,他作为他妹妹未来的丈夫,该或多或少表示一下关怀,但却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
魏叔玉出神片刻,就见公主已经走远了,赶忙缓过神儿来跟上,另叫人安排房遗直在侧堂歇息,上茶给他。
房遗直冷眼看着二人远去,转而才走。
李明达到了魏婉淑的房间后,就环顾四周,感慨魏婉淑不愧是闻名京城的才女,闺房内也不摆放那些女孩子都喜欢精巧物件,反而多是书和画。
魏婉淑谦虚笑了笑,“自小就不爱那些。”
“嗯,不一般。”李明达仰头看了看魏婉淑所做的一副山水图,“恢弘大气,有魏公之风。”
魏婉淑忙谢过公主称赞。
李明达随即才做了下来,转眸瞧了瞧屋里的人,对魏婉淑道:“有要事要问你,屋内只能留亲信。”
魏婉淑抬手,只把贴身大侍女圆月留了下来,其余人等一概打发了出去。
“公主请放心,圆月是我最为信任之人,她人不敢保证,但她一定不会乱言。”魏婉淑说明道。
李明达点了点头,随即端着茶,吹了吹,缓缓地喝了一口。
屋子里也随之变得十分安静起来。
转即,李明达就猛地抬眸打量圆月,“上巳节,我坠崖那天,你和你家主人是不是在山上看到了萧锴?”
圆月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慌了,求问似得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愣住,没想到公主会忽然提这个事,她也惊了,被打得措手不及。
魏婉淑:“公主——”
“本公主问你话呢,你看你家二娘做什么!”李明达忽然厉声。
圆月吓得浑身哆嗦,忙跪地叩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眼睛还是忍不住求问地款项魏婉淑。
李明达笑了,“不用回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圆月的反应已经说明答案为“是”,如果不是的话,她根本没必要使用这种眼色,要征得魏婉淑的同意才敢说。
魏婉淑皱眉,一边恨圆月表现得漏洞百出,一边尴尬于这件事已经被公主看破。也便是说,很有可能是太子给晋阳公主通信说什么了,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