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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垂首漠然,不再说话。

    “你快去吧,不是说大理寺还有没收尾的案子么。”李明达道。

    “喝了茶再走。”房遗直留恋道。

    李明达笑叹:“我这里的茶是好喝,崔六郎也爱喝。”

    房遗直立刻睨一眼李明达。李明达见他上当,就对她吐了下舌头。

    提及崔清寂,房遗直就想起了尉迟宝琪。“宝琪的房间,可是贵主的故意安排?”

    “是我有意安排的,因之前魏叔玉和崔清寂吵过,我自然不能把他们二人放在一起。萧锴又和他不熟。我想宝琪性子好,人缘好,之前听说他和崔清寂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就把他安排在那了。谁知瞧了才刚那光景,才知道原来他俩才最不对付。”

    房遗直无奈地笑了笑,“猜他现在该是躲在后花园的某处地方,偷偷抹泪。”

    “有这么严重?”

    房遗直点头,感叹尉迟宝琪是个没受过伤的人,所以这次遇挫,该是会十分难过。

    “宝琪这人的性子有些复杂,你瞧他看似嘻嘻哈哈,什么玩笑都开得起,但他其实心思很柔软,最受不得伤,特别是情伤。”

    李明达疑惑,“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最风流人物,论起多情,没一个人能比过他,你而今倒跟我说他受不得情伤?”

    “看似多情,实则没一个都没用过情,不过逢场作戏的伪装罢了。”房遗直缓缓吸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李明达,“他对贵主,应该是第一次用情。”

    “那我现在不伤他,他以后会更伤。”李明达皱眉,“当初已经回绝了,再来还是回绝。我瞧你在同情你兄弟,可想好什么法子劝他了?”

    “不管他就是最好。”房遗直道。

    李明达愣,随即叹:“你们倒是‘好兄弟’。”

    “这种事谁帮忙都没用,晾着他,自然就好了。”房遗直说罢,那厢就来人催促房遗直,传了大理寺卿的话。

    李明达一听到付春流三个字,对房遗直点点头,示意赶紧走,“先生和上级还是要敬重。”

    “领命。”房遗直对李明达行一礼,目光又有些留恋地看一眼李明达,方告退。

    李明达耳听着他的步伐远了,才起身追了几步,到门口,望着房遗直离开的背影。却也不知何故,房遗直忽然回头,刚好和她的目光撞个正着。李明达像是做了什么丑事忽然被揭穿一样,脸瞬间红了个透,心也快速的咚咚跳起来。但她面上还是保持着端庄冷静,抬手对房遗直挥了挥。房遗直微微颔首行礼,转即火速地迈步去了。李明达发现见他这几步走得比先前快很多。

    田邯缮在李明达身后偷偷打了个哈欠,见贵主还是久久矗立在门口不动,就跟着凑过来,往门外头看去,哪有什么人,早走远了。

    “贵主,人走远了。”田邯缮小声提醒道。

    “看见了,”李明达怅然,转而有些紧张地问田邯缮,“我刚刚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分,那么问责他,我好像有点不讲理。”

    “哪能呢,贵主最温柔和善不过。”田邯缮有点茫然的否认,他边说话边眨眨眼,有点懊恼自己刚刚怎么会站着就睡着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身为贵主身边第一大太监,竟然不争气地被睡魔打败。

    “看来你刚刚真是什么都没听到。”李明达忍不住笑,随即让田邯缮赶紧去休息,“昨晚上,到不该让你盯着左尚宫那边,弄得你没睡好。”

    “您瞧奴现在很精神呢,”田邯缮不肯,怀着又兴奋又好奇地态度问李明达,“贵主刚刚和房世子怎么样,有没有把话挑明?”

    “没怎么样。”李明达转脸,看向别处。

    “贵主刚刚说不讲理是什么,您对房世子嗯……了?”田邯缮追问。

    李明达立刻回头瞪他:“不许多问。”

    田邯缮忙一脸正经,颔首认错,“奴闭嘴。”

    李明达挥挥手,打发田邯缮赶紧去睡会儿,趁着现在没事,她心烦意乱的,正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炷香后,程处弼被李明达叫了进来,“派两个人看住房遗直。”

    程处弼不解地望着李明达。

    李明达回看他:“去啊。”

    “是。”程处弼立刻领命去。

    李明达想了想,就去了后院荷塘那边,果然见不见尉迟宝琪在那里,“尉迟主簿呢?”

    “在那边!”侍卫指了指西边荷塘处的一颗粗壮的柳树。

    李明达随之望过去,就见闻声从树后出来的尉迟宝琪,一边垂首抹了下眼睛,一边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走。

    尉迟宝琪快步到李明达跟前,行了礼。

    李明达打量他微红的眼睛,耳边就响起房遗直之前的话,倒觉得自己三两句话就害得一个平常嘻嘻哈哈的大男人这么哭,倒真有些于心不忍。

    李明达看了眼那边的凉亭,叫人备炭煮茶,随即就和尉迟宝琪在凉亭内落座。

    尉迟宝琪半垂着首,沉默不语,与以往活泼开朗的表现截然不同。

    “你饿么?”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怔了下,不懂贵主为何忽然问这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饿。他而今这么难受,哪有什么心情吃饭。

    李明达把石桌上刚端上来的点心,亲自推到尉迟宝琪跟前,对他道:“吃,别客气。”

    尉迟宝琪再次愣住,甚至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话表错意思了,他明明说不饿,贵主为何还要让他吃点心。但公主的吩咐,他如何能拒绝,尉迟宝琪忙谢过,就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到底是没心情吃,吞咽地很难受。

    李明达随即就把碧云奉上来的茶推到尉迟宝琪面前。

    尉迟宝琪忙谢过。

    “有些事真强求不来,你该清楚了。”李明达看着尉迟宝琪还有点鼓的两腮。

    尉迟宝琪呆了呆,手端着茶杯,看着李明达,猛地就把嘴里的点心都咽了下去,随即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明达等他喝茶顺气之后,才又发话,问他怎么想。

    尉迟宝琪垂着脑袋,对李明达行礼致谢,“宝琪明白了。”

    他就是让公主提不起食欲的那块点心,非逼着公主强吃下去,也不会不自在。

    “明白就好,你性子好,为人热情,又是个风流潇洒的人物,长安城内仰慕你的女子不计其数,便是贵族之中,有几位对你有意,我也知晓。这其中,或许就有你刚好需要的那碗茶。”李明达看眼尉迟宝琪手中的茶,又很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尉迟宝琪缓缓地点了点头,行礼谢过李明达的提点。

    李明达见尉迟宝琪明白了,也便觉得没什么事,嘱咐尉迟宝琪好生做事,又笑着对他道:“先前苛责你的话,不过是玩笑。为了让你谨记,认真办案,不许胡闹。”

    尉迟宝琪应承,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