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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上的话准确来说,是把崔清寂安排到明镜司做事。

    “打算直接当官了,不考试?”李明达问。

    崔清寂应承,“既有圣命在此,区区科考又算什么。”

    “也是。”李明达应承,“那行,那你先选一间屋子。”

    崔清寂忙道不敢,请李明达先选。

    “客气什么,这明镜司之所以被收拾的这么好,都是你的功劳,权算是我对你的奖赏。”李明达道。

    崔清寂想了下,就选了正堂之后的那间东厢房。

    李明达刚要说她要在后院办公,干脆离东厢房远点,那厢就来人报说魏叔玉来了。

    李明达就暂且不说自己选哪处地方了,先见了魏叔玉。魏叔玉看到崔清寂在,三两步就冲上前,怒声质问崔清寂:“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李明达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崔清寂也不解,看向魏叔玉,目光深邃,言语冷清地反问:“我对你妹妹做什么了?”

    “先前在梅花庵,妹妹拜见公主之后,不巧与崔清寂打了个照面,没想到却被他言语冒犯。”

    魏叔玉表情不忿地看一眼崔清寂,转而拱手恳请李明达做主。

    崔清寂无奈地笑了,“魏世子何必冤枉我。我崔清寂的为人再差劲,也不至于疯魔到闲来无事去调戏你妹妹,倒是——”

    “我什么时候说你调戏了我妹妹了?你真当我傻么,要是有这种事,只怕我们魏家为了名声,就只能干吃哑巴亏了,我哪敢当面和你理论。”魏叔玉冷笑一声。

    李明达有点摸清不轻这俩人的走向,不解地看眼崔清寂,又看向魏叔玉,眉宇间疑惑起来。凭她的观察,这俩人的表现都有点不正常,但又具体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那还请魏世子指教,我是怎么‘冒犯’了你妹妹?”崔清寂问询。

    魏叔玉闭着嘴,冷冷看着崔清寂,这工夫偏沉默不说了。

    崔清寂和李明达双双安静的等着魏叔玉的后话。

    “君子该仪表瑞庄、崇德向善、慎言敏行!最最重要的就是该表里如一,不该笑人短处。”魏叔玉眯着眼看崔清寂,“可你那天和我妹妹点头,照面之后,你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崔清寂凝眸看魏叔玉:“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声‘杆子’。你瞧我妹妹身量消瘦,并不算美,便笑话她丑!”魏叔玉高声指责道。

    众所周知,魏婉淑的容貌在长安城的娘子们之中,也是数得上的。但魏婉淑这半年在梅花庵吃斋念佛,却是瘦得厉害,身材上已然不属于‘美’之列。

    “我没有,我从不随便品评女子。”崔清寂好笑地看着魏叔玉,已然看透了他此举的目的,“魏世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么。”

    “但我妹妹听得清楚,她也从不说谎,岂能好端端的她自己想不开不成?不是你,那必然就是他了!”魏叔玉随即看向崔清寂身边的侍从木朗,“反正当时肯定是有人说了此话。仆什么样,主就什么样,你们俩谁说都一样。”

    魏叔玉的话说得很霸道不讲理,自然也很有挑衅意味。

    崔清寂一直保持的好脾气也断然消退,他目光凌厉地警告魏叔玉,“还请你不要随便诬陷人。”

    “我有人证,”魏叔玉随即拱手向李明达道,恳请李明达做主这件事。

    李明达就问了证人是谁,得知就是魏婉淑和她的侍女,心里有点无语。

    木朗这时候发毒誓,表示当时自己和主人崔清寂跟没有说过“杆子”的话,“可能是有风声之类的,魏二娘误听了。”

    木朗的话很和气,这件事各执一词,他如此说就是想彼此都一个台阶下,让魏叔玉不要再继续无理取闹。

    魏叔玉偏不,“这等羞辱之言岂能得过且过,我今日必要和崔六郎理论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

    崔清寂嗤笑不已,心如明镜,看魏叔玉的目光冷到谷底。

    李明达看看这俩人,后退了一步。

    第124章 大唐晋阳公主

    正争锋相对的俩人感觉到李明达的移动,同时转过头来,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扯起嘴角:“你们俩先理论,清楚了再来找我评判,我去选房。”

    李明达说罢就转身迈着火速地步伐往正堂去了。魏叔玉和崔清寂忙行礼对李明达致歉,彼此看一眼,冷哼一声,都欲选择跟着李明达走。彼此看到对方的意图之后,又都不走了。

    崔清寂冷漠看着魏叔玉,“既然魏世子要理论清楚,贵主也是此意,我们便好生说道说道。”

    魏叔玉挑眉,亦是斜眸冷对崔清寂,“好,今日必要理论清楚。”

    “便请去东厢,坐着说。”崔清寂仍然伸手示意,尽量保持礼貌的风度。而后他便在前走,带路。

    魏叔玉跟着崔清寂到了东厢房后,看到屋内的墙上挂着的画是崔清寂的落款,知道这间屋子就是他的,也可见他受命在明镜司做事了,看来圣人真有意撮合他和晋阳公主的婚事。

    崔清寂请魏叔玉落座之后,又问他喝什么。

    魏叔玉道了声随便,叹道:“这明镜司收拾得倒是快,你的东西放得也很快呀。”

    “没办法,我们崔家对侍仆一贯教导有方,公主前一句说把这东厢安排给我,侍从们便立刻就布置好了,用不着我特意吩咐。”崔清寂此番夸自家侍从给魏叔玉听,就是想让他明白,他们崔家的人从上到下都很规矩,没人会蠢得在魏婉淑转身之后立刻就说她的坏话。

    魏叔玉对崔清寂不诚心地笑了笑,“你这么说也说明不了什么,家仆对主人用心,那是家家都如此的事。而且恰恰就是因为忠心,所以随从都是随从着主人的喜好来。所以我说羞辱我妹妹的事,便是你的随从所言,也跟你所言无异,这下你不认也得认了吧。”

    “哪来的谬论,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崔清寂眼盯着魏叔玉,“你我都清楚,你是何故意俩挑我的毛病。而今你也如愿了,就可以走了。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担心的那件事不会发生。你今后若想在外人面前,和我对着来也可,只说彼此脾气不相投,互看不上罢了,但不要随便诬陷我的品行。我崔清寂对于女人,任何女人,都不说出羞辱之言。彼此让一步也就罢了,若争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魏叔玉看一眼崔清寂,只是撇嘴一笑,既不否认他的话,也不承认。

    崔清寂见他此状,也了然他如何想了,便举起手边的茶杯,对魏叔玉示意。魏叔玉随即也拿起桌上的果汁,对崔清寂示意了一下,但只抿了一口,便立刻起身和崔清寂道别。

    魏叔玉随即去找李明达,要和公主告辞,得知公主人远在后院,他便不欲去打扰。回身走了几步欲离开,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