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怕查。我当下就会命人搜身,查你们的住处,如果你们真是无辜的,我们必然不会找到线索。”白天明道。
简文山听闻此言,微微变了脸色。
李鹤这时候铿锵道:“好,查就查。若最后没查出什么,还请诸位贵人给我们一个清白。”
李鹤似乎对官府积怨已久,早就有不满的情绪,所以他便是胆小怕尸体,但对于府衙贵族之类的人物,他没有半点畏惧。说起话来,像个即将赴死的壮士。随后不久,前去搜查的人就回来了,他们在简文山随行的行李里,找到了一副张玄真的画,也发现了一封信,信虽然是简文山写给别人的,但从内容上看,可知简文山其实是张玄真的儿子。
这个发现足以惊讶在场所有人。
李鹤呆了呆,半张嘴,扭头看着简文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简文山忙给李明达和李治磕头,“我亲生父亲的确是张玄真,但这跟我是否杀害永安师太并没有什么干系吧?”
“当然有干系,当年永安师太与张玄真通奸,才有了而今的梅花庵。你是张玄真的儿子,偏偏在这时候从百里之外的定州跑到梅花庵来,却是为何?”
“永安师太和我生父有奸情?”简文山惊讶地瞪眼,摇了摇头,“这我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这种时候,证据都摆在眼前,还想伪装,不觉得可笑么。你这种事发后就不认凶手的人,我真是见多了,一年不下十个像你这样。”白天明冷笑一声,根本不吃简文山这套,随即呵斥简文山从实招供杀害永安师太和仁安、慈安师太的经过。
简文山只喊冤枉,道自己没有。
这时候一直伴在李明达身边的尼姑惠宁皱了皱眉,然后仔细凝视辨认简文山。
李明达立刻察觉她的异样,问她再看什么。
“昨夜我和安宁去山下打水的时候,好像在山门口见过他。”惠宁说罢,便表示自己也不确定,请公主允她去叫尼姑安宁来。
不及李明达说话,李治立刻打发她快去。
不多时,惠宁就将安宁领了来。安宁年纪比惠宁更小些,年纪和李明达差不多,脸圆圆的,瞧着十分老实厚道。安宁打量简文山之后,就去抓惠宁的手,挑眉惊讶道:“昨天傍晚山门口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他,我记得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普通人鲜少有这样的,是我见过最高的。”
简文山很低着头,被指认之后,闭上了眼,随即给诸位贵人磕头,承认道:“昨晚草民的确是来过梅花庵,但并不是出于杀人的目的,草民只是想来此见个人,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庵中,所以我打听之后,就离开了。”
“什么人,跟谁打听的?”白天明问。
简文山道:“赵芙蓉,本是该是和我的订婚的妻子,但于三月前忽然离家出走。上个月我得知她在梅花庵的消息,这才在李鹤前往长安城做生意的时候,跟着来了,就是想顺便把她接回去。
昨天我们赶到十里外的汾峡县的时候,就在客栈落脚了。我因为急于想打探芙蓉的消息,又不想耽搁李鹤的生意,所以当时重金借了匹马赶过来打探。没想到得了回复说人并不在这里,我就回去了。结果第二日我们备足精神去长安城的时候,城门关了。我因还挂念芙蓉的事,担心她是出了家不想见我,所以打发人糊弄我,正想要返回再仔细打听。更好出了进不了长安城的事,我就劝李鹤来此住,这里倒是距离长安城更近一些,李鹤也就答应了。”
李鹤立刻道:“是这么回事!真没想到,我竟然被你给坑了!”
随后又召来守庵门的尼姑,守门尼姑今早腹泻到虚脱,一直躲在房里休息。这会儿被带了过来后,一眼就认出了简文山,也承认他打听赵芙蓉的事。
安宁这时候转头对惠宁小声嘀咕道:“慈安师太出家前的俗家名字不就叫赵芙蓉么?”
惠宁愣了下,点点头,然后对李明达道:“是了,慈安师太出家前的名字,就叫赵芙蓉!”
“好么,上了年纪的慈安师太,原来才是你找得未婚妻?你口味倒是特别啊。”李治冷笑,立刻认定简文山之前都是在狡辩,转即对白天明道,“都说商人奸猾擅狡辩,以前还好奇会如何,今天算是见识了。而今我看这么审,他们是什么都不肯认了,倒也不必废话,直接把人拿了,回头你带回京兆府,好生对他们言行逼供一番,他们自然什么都招了。”
白天明应承,这就命人先将五人缉拿看守,待长安城门大开之后,自然要在京兆府好生审问这五人。
李鹤这时候听到此话,大叫冤枉,喊着这事就是简文山自己干的,跟他没关系。不过他喊了不过两句,嘴巴就被人堵上,拖了出去。
房遗直冷眼看完这些后,转头端起茶碗喝茶,没有太多的表态。
白天明忙对李治和李明达行礼,感慨大王和公主都是英明神断,“仅在案发当日,就破了凶案,这应该是京兆府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而且还是三连杀。下官真是借了公主和大王的福气了!”
李治笑了笑,“本就是一桩简单的案子。不够这功劳我可不敢占,都是十九妹和房世子的功劳。”
李治随即看向李明达和房遗直,发现这俩人竟然都低头喝茶。听到他的话后,房遗直才抬起头来,起身对他客气一句。兕子则阴着脸,根本就不理会看他。
李治想了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还把让他们俩夸一顿,怎么来人都像是看他不顺眼似得?
为庆祝案子破获成功,李治打发人多准备些丰盛的斋饭。白天明听说李治有兴趣下棋,立刻跃跃欲试,随即就和李治对弈起来。
李明达则要外出透透气,房遗直也跟着出来了。
这时小憩一觉的崔清寂,精神抖擞地过来给李治请安。李治忙打发他快去,小声告知他李明达刚刚出去散步。
崔清寂谢过李治,立刻出了门去追。
永安师太院子,老梅花树下。
李明达仰头看着树上开的正好的梅花,伸手摸了摸这到粗壮的树干,“这应该是梅花庵最老的一颗梅花树了。”
“是。”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觉得这案子不对劲?”李明达按着树干,转头看着房遗直。
房遗直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在李明达身上没有移开。
李明达怔了下,转向声音传来的东方,“好像是崔清寂来了。”说完之后,李明达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却没有说话声,还以为房遗直是要避嫌走开,转头去瞧他,额头却刚好碰到了他的下颚。
老树梅香漫漫,泛着丝丝甜意。
第119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还没来得及脸红,就感到有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