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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你也来这种地方。”

    房遗直:“何事,说吧。”

    “昨夜宫里又死了一个宫女。”程处弼回道。

    “在掖庭宫?”

    程处弼摇头,“大吉殿,韦贵妃住处。”

    第15章 欺凌现象

    房遗直十分认真地注视程处弼,“死因?”

    “自尽,身上有伤,具体因何而死尚在查实,公主正在安排人去调查,命我先来知会你一声。”程处弼道。

    房遗直点头,“但这件事我恐怕插不上手,毕竟发生在深宫中。”

    程处弼:“此事自然不用你操心,公主的意思是想让你得空多和你那位弟弟聊一聊,又或者高阳公主那边有什么情况,他若能透露一二也极好。”

    “这可是家丑。”房遗直微微敛眸,随即翘起嘴角,答应了程处弼的话。

    程处弼目送了房遗直后,又去看了眼风月楼的招牌。这处地方倒是奇怪,平康坊妓院的名字多称呼为某某家,比如孙五家、柳六家,唯有这处起了个风月楼的雅致名,牌匾还镶了金,看来其背后老板并不简单。程处弼再看来往楼内的人衣着都富贵不俗,料知这地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他正欲走,便被假母拦住了。

    假母打眼瞧程处弼的面相就是知道他不好对付,因瞧他认识房大郎,遂特意提及了魏叔玉、萧锴等人都在,请他进楼光顾。

    程处弼本已然转身要走,听这几个人名后,转即就撩起袍子大迈步进去。

    雅间内,萧锴等人正议论房遗直前日所书的一篇《梅说》。文章是尉迟宝琪从房遗直的书房偷来的,纸张上有很明显纵横交错的褶皱,显然这篇写文章的纸先前已被窝团,后来又被展开。

    “你真在地上捡的?写得这么好,我都很不得挂墙上天天赏阅,他竟然随手就扔了。”萧锴艳羡的直咂嘴。

    魏叔玉刚看了两句,正点头之际,就听人说程处弼来了。

    程处弼见魏叔玉果然在,阴着脸厉声叫他出来。

    “干嘛?”魏叔玉被程处弼硬拉到一处偏僻角落,有些不爽。

    “什么地方你就来,也不想想你父亲是谁,痛快走,别给他丢脸。”

    “进士及第,尚携妓游宴。有多少名仕大家也来此处,怎的就丢脸了,他管不着我。倒是你,既然来了就好生作乐,板着一张脸给谁看。”魏叔玉不悦道。

    程处弼指了指魏叔玉鼻尖,“还说要学你父亲,就这么学?丢人!”

    程处弼立刻和魏叔玉作别,懒得管他。

    魏叔玉见他真生气了,忙跟上来,表示自己不留了。当即打发随从去通告一声,就跟着程处弼出了风月楼。

    “都因为你,房遗直那篇《梅说》我还没看完呢。”

    “写得好?”

    “嗯,有我所不及之处。”魏叔玉拉了一下程处弼,正色问他,“我听父亲说,晋阳公主和房遗直似乎在一起查案,到底是真是假?你放心,你告诉我,我绝不会说给其他人,父亲那里也不说。”

    程处弼眨了下眼皮,算是默认了。

    魏叔玉惊诧片刻,转即问程处弼,“我早觉得公主坠崖一事有蹊跷,看来真不简单,这三名宫人的死会不会跟她坠崖的事有关?”

    “还在查。”程处弼上了马,转即看向魏叔玉,“动动脑子帮我们查案也好,总比去这种地方强。别忘了你的誓言,我等着看呢。”

    魏叔玉怔了下,然后目光坚定地冲程处弼点点头,拱手谢过他的劝诫,并口气铿锵表示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好,我等着。”程处弼对他笑一下,挥鞭策马而去。

    萧锴和尉迟宝琪这时候追出来,问魏叔玉还去不去喝酒了。

    “不喝了,忙正事去。”魏叔玉冲二人无情地挥挥手,随即上了随从驶来的马车,绝尘而去。

    萧锴冲尉迟宝琪摊手,“你说遗直扫兴不给面也罢了,叔玉也这样。”

    “俩人都是怪性子。行了,不理他们,我们自己乐呵。”

    尉迟宝琪拍拍萧锴的肩膀,二人随即一前一后进了风月楼。

    ……

    大吉殿。

    李明达到了宫女自尽的房间时,尸体已然从梁上放了下来。李明达在门口的地方就闻到了尿骚味,进屋之后,却见尸身已经盖上了白绫。负责收尸的女官左青梅忙来赔罪告知,宫女有失禁之状,十分脏污,万不敢冒犯公主的眼。

    李明达便吩咐左青梅把布掀开来看。左青梅等人立刻面目犯难,随即跪地请求公主避免去看死者恐怖的样貌。

    “就看一眼,圣人若怪罪,我自己担着。”

    左青梅方命人掀开。

    面白的尸首上有鼻涕和流涎的痕迹,嘴唇干裂起皮,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头发乱做一团,粘着草末,手指尖皮肤有轻微红肿破损。

    左青梅怕公主见久了尸首会觉得害怕,几乎是掀开的同时,就随即把白布蒙上了,命人送去给仵作验尸。

    韦贵妃听闻李明达因为宫身亡的事,亲自来了。她心里奇怪又存疑,但很忌讳去宫女所住的脏秽之地,就在门外等着。

    待李明达出来后,韦贵妃忙迎上前问她缘故。得知她是因近来宫中宫女死亡事件顺便过来看看的,心稍安一些。

    “这名宫女早在去年的时候因为犯错,弄脏了一双我最爱的鞋子,我就把她打发到殿外做事,我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她了,具体如何我确实不知情。不过听说她是自尽,该是跟别人也没什么干系。”

    李明达听出韦贵妃在力表自己的清白,忙客气地表示她不过是好奇看看,“若有冒犯之处,先向贵妃赔罪。”

    韦贵妃见晋阳公主如此客气,哪里还敢计较什么,笑着请她去正殿饮茶。

    “这次我记住了,你爱喝什么都不放的茶,尝尝。”韦贵妃笑道。

    李明达端茶饮了两口,点点头,然后放下,问韦贵妃:“昨日我听梁公提起十哥,说他在藩地小有作为,爱民如子,很受拥戴。阿耶正琢磨着要再给他封个实职。”

    “真的?那你十哥他身体如何,可一切安好?”韦贵妃表情变得恳切起来,眼里冒着很急切的光芒。

    李明达的十哥李慎与九哥李治是同龄。但李慎已在八岁出藩,至今已经离开长安城数年,未与韦贵妃再相见。

    “他必定一切安好,不然哪会有这么好的政绩传来。”李明达温笑道。

    韦贵妃欣慰地点点头,却难掩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开始念叨起李慎儿时的事。

    李明达等韦贵妃回忆完她和李慎的过往,方试着开口询问韦贵妃可否让自己询问宫女一些问题。

    韦贵妃:“可是因梧桐的死?”

    李明达点头。

    韦贵妃当即蹙起眉头来,“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真不明白公主因何要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