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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年嫁到村里的,或者娶了村里姑娘的,知青大院留下的知青只有寥寥几个。

    “砰砰砰……”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陈爱娇和叶知知回头看过去。

    陈春花站在二房门口的台阶外,台阶下一只洗脸盆正倒扣在地上,脏水流了一地。

    还没等她们出声询问,陈春花突然神色焦急地跑出陈家,连地上的盆也没有捡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陈爱娇问叶知知,见她也不明所已,起身去把盆捡了起来,搪瓷脸盆底被磕掉了圈漆,陈爱娇可惜地吹了吹,把盆放到窗台上。

    “晚点……”陈爱娇一回头,现叶知知的人也不见了,“一个两个的,这是怎么了?”

    村委院里聚满了人,每个人都是满脸兴奋,大家奔走相告,还有人在抱头痛哭,看得叶知知感慨不已。

    大家都是来村委确认消息的,等了一会儿,就见道上飞快骑来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的人手里举着一份报纸,高高地扬着,笑容格外灿烂。

    骑近了才现那人也是满脸泪水,从来没有感受这样场面的叶知知,看着也鼻头微酸,很想大声地告诉他们,消息是真的,我们国家真的要恢得高考的,大家不必如此心怀忐忑。

    立马有人接过报纸,大声诵读这一震奋人心的消息,几次因为激动哽咽而中断,直到把考试须知全部诵读完毕,大家才真正沸腾起来。

    报纸下面还有各省招生的高等院校和专业,诵读的那位男青年小心翼翼地把报纸收好,说会把这些抄下来贴到村委外的围墙上,方便大家查看。

    在大家欢呼雀跃的时候,叶知知面带微笑地走出村委院子,刚出走,就看见陈春花躲在围墙后哭。

    她蜷缩在墙角,捂着嘴无声地疼哭着,叶知知走过去,陪她蹲在一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刚进院子时,她就看到陈春花和一个陌生的男青年并肩站在一起,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两人在处对象,看那男青年的气质,也大概可以断定,他是村里的知青。

    而陈春花,是个大字不识的普通村姑。

    第七十四章 春花初恋

    虽然不知道陈春花是什么时候和本村的知青看上眼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定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恢复高考意味着什么,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

    而且,不管男知青考没考上大学,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总有一天他会离开陈家湾。

    那陈春花呢?不是叶知知恶意揣度人心,认为男知青一定会变心,先不说他们个人,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没道理的,何况陈春花从来没有进过学堂,从小就是围着弟妹灶台打转,对方的家庭,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吗?

    哭了没多一会,陈春花收拾好情绪,两人一起回了家。

    陈春花像没事人一样,回家就开始准备午饭,今年农闲陈家男人们被分到修路的队上,中午晚上都不回家吃饭。

    一家子女人吃过饭后,陈奶奶和赵秀菊妯娌也前后脚出了门,陈小花也领着弟弟妹妹去地里挖甜草根去了。

    陈爱娇和叶知知两人继续上午的活,被子被单洗了,还得趁着太阳大晒褥子和旧棉芯这些。

    倒是春花忙里忙外没个停的时候,要不是陈爱娇姐妹俩把院里的晾衣绳都用了,估计她得把整个二房间的衣物被子都拆洗一遍,事实上她已经拆了大半,被陈爱娇提醒后,才转而做别的。

    到了放学时间,陈建业把书包往家里一扔就出门疯去了,陈金花沉着一张脸进了屋。

    “我就说了,你找个穷知青有什么用!”陈金花一回家就把书包往床上一甩,抬手就打翻了陈春花洗抹布的盆。

    搪瓷盆掉在泥地上的声音不响,但骂人的声音很大,陈爱娇姐妹在厨房准备晚饭,都被她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

    陈春花不知所措地站了几秒,捡起抹布继续找地方擦。

    “我叫你别擦了,这些破烂你擦了干什么!”陈金花抢走抹布甩到地上,死死地瞪着陈春花。

    叶知知知道陈春花这是心里不踏实,总要干点什么心里才舒服,晚饭陈春花都想一手包圆,还是陈爱娇看不过去,把她赶回房间,结果她又找了抹布出来擦家具,没想到会被陈金花撞见,还这么生气。

    “现在要恢复高考了,眼看着人马上就要回城了,你光在家里擦擦有什么用,你去找他啊,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留下来?你怎么就这么蠢呢,放着好日子不去争取,偏偏要往难路上走!”屋里姐妹两个对峙着。

    这一次陈春花没有像之前一样和妹妹讲道理,摆事实,而是低着头扯着衣角,沉默。

    陈金花气得要命,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去找他啊!”

    她劲大,伸手就把陈春花推了个踉跄,陈春花站稳了后依旧低着头不动,没一会屋里传来低低的哭声。

    “你哭什么!哭有什么用!”陈金花走上前去又推了一把,把陈春花推到立柜边上。

    窗台处,陈爱娇和叶知知扒着窗沿,小心翼翼地憋着呼吸。

    “金花怎么能这样呢!春花再怎么说也是她姐!”陈爱娇很是为陈春花打抱不平,还想进去拉架,被叶知知拉住。

    人家姐妹闹别扭,她们还是不要参与进去为好,而且她也怕陈金花嘴巴没个遮掩,提起关于李强的事,要知道陈春花和李强日子定下,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如果没有大的意外,还是不要起波澜为好。

    毕竟堂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反目什么的,说出去也不好听。

    灶屋里,叶知知回到烧火倌的位置,问陈爱娇,“春花姐什么时候和知青处上对象的?没多久的事的吧。”

    陈爱娇想了会,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就金花和春花吵架也就这段时间的事儿。”

    咸干菜就这么吃也好吃,但过油炒一趟更香,陈爱娇小心地舀了个汤匙尖的猪油化到锅里,把叔婆拿来的咸干菜倒进去翻炒。

    “你再想想,春花姐这段时间没生别的事?”叶知知往灶膛里灶了个稻草把。

    “嗯……”陈爱娇一边炒菜一边回想,好一会才犹豫地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秋收的时候,春花被镰刀割了脚。”

    “她当时被分到的地方和家里人分开的,等家里知道的时候,都是下工以后的事了,我听说好像是个队上的知青送她去的卫生队。”

    “你说那个知青,不会就是金花说的那个吧?”陈爱娇看向叶知知,“春花真跟知青处对象了?”

    叶知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陈爱娇缩了缩脖子,看了眼厨房外没有再问。

    屋外传来一声巨响,跑出去看了才知道,陈金花摔门走了,陈春花坐在地上在哭,陈爱娇把进屋把人拉了起来,又把盆捡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