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吓唬过来来往往的人类。
但是那个男人,似乎是及其怕鬼的样子,鬼魂在心里为那个男人默哀,惹了谁不好惹了这个玄学天师,被她卖了都在帮她数钱!
但是,那鬼魂清楚,如果这个男人不倒霉,倒霉的就是他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逢年过节,我会多为你默哀几分钟的。
鬼魂欢快地想到,它看到前方的男人停了下来,似乎在分辨方向,不由嘿嘿笑了一下,快速地追了过去。
黎锦安停了下来,大口大口不停地喘息,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附近,那高大的树木在黑夜里形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影子,一眼望过去,已经足够骇人。
刚刚大脑一片空白,惧怕恐惧完完全全控/制了身体,理智早已经被他割舍,他只知道要跑要跑要跑,要远离那个鬼!
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那只鬼应该不会追来了吧?
他不是把殷清流留下来吗?
按理说,女人阴气重,会更符合那个鬼怪的口味吧。
那个鬼怪吃饱了,应该就不会来找他了吧。
黎锦安在心里胡思乱想,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久待,那只鬼怪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不知道殷清流能不能拖住它,万一殷清流不够那个鬼怪填饱肚子的呢?万一它想要储存“粮食”慢慢吃呢?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还是赶紧走为好。
可是这里……到底是哪?
他和殷清流原本是往车库走的,但是经历刚刚那个事,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的,不过应该是车库那个方向吧?跑过了?
应该没有跑出别墅吧?
要不要回去看看?起码得找车子然后赶紧走吧?
但是倒回去……太可怕了。
要不再向前走走?
黎锦安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终于抬起了右脚,却……
根本落不了地!!!
他近乎惊恐地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脚,他的脚就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拖住了一般,根本踩不下去!!
就像刚刚他的衣袖……被死命地往下拽一样……
可他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团空气!!
“鬼——鬼啊——!!!”
黎锦安在刹那间尖叫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分贝可以达到这么高,他的脚怎么也放不下,然后突然,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刹那间袭击了他,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身上疼得厉害,但是他却顾忌不上,他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前面的空气,然后四肢并用地拼命往身后退。
“砰——”
黎锦安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根本没办法往后退,他的身子僵直一秒,然后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想要往前走,但是没有两步,他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想要往后退,却后退不了,他想要往前走,却根本无法前行,他就是往左边走,也完全无法走!
他就像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狭小的地方了一样!!!
黎锦安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有鬼!有鬼!!有好多鬼!!
它们包围了他!!
它们包围了他!!!
一阵冷风吹过,黎锦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打哆嗦,他都可以听到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他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那张英俊温和的面孔充满了惊恐,形成了一个近乎扭曲的表情,
“不要靠近——不要靠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可以给你们钱!!”
“你们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人!提供很多很多人!!”
“只要放过我一个——只要放过我一个——你们就会得到很多很多的人!!!”
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更大了,在这个近乎寂静的夜晚,那种树叶晃动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诡/谲的嘲笑声,黎锦安抖得都快成了一个筛子!
他感觉冷,很冷,无比的冷;
他感觉自己呼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冷的,他感觉他的肺都结了冰!
他怕——他好怕!!
他才二十几岁,大好年华,有钱有权有闲,他还没有享受够,他还有无数的好滋味没有享受过,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来个人,来个人,来个人救救他,来个人救救他!!!
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谁,只求来个人,只求来个人救救他!!!
救救他——救救他——他一定会回报的!!
“锦安——锦安——”
一个焦急的女声大喊道,黎锦安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想要大叫,想要大喊,他想要告诉那个女人他在这里,但是他手脚发抖,他的牙齿用力地颤抖,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锦安——锦安——!”
刹那间,一束光亮照了过来,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仿佛在刹那间就消失了,那个女声瞬间充满了喜悦,“锦安——锦安——锦安你在这里!”
她快速向他跑了过来。
黎锦安瑟瑟发抖,在那束光下,他看到了殷清流奋力向他跑过来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个人奋力向他跑过来,是如此美丽而让人眷恋的时刻。
他也从未觉得,原来殷清流,这么美,
美的让他想哭。
那一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下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让黎锦安的泪腺特别发达,他看着殷清流跑了过来,他看着殷清流满目担忧地看着他,他看着殷清流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发丝,然后找了块手帕为他擦拭额角和眼睛,她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简直让他心醉;
他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殷清流这么好呢?
“清……”黎锦安想要张口说话,但是嗓子仿佛已经被冻结一般,他刚刚说出这一个字,生理性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殷清流似乎是吓坏了,她一边慌乱地为黎锦安擦掉满脸的泪水,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有节奏的安抚着他,“不说了不说了,锦安,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软很柔,带着浓浓的疼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