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算从外面站一天然后黯然回去了, 自家少爷的脾气自己懂,哪里是那么容易松口的?
白管家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少爷。”
白管家转身想走,只听身后有个冷淡的男声响起,“把矿泉水留下。”
白管家愣了一下,目光中难得地带了一分诧异。
他家少爷刚刚说……把矿泉水留下?
白管家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矿泉水,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矿泉水吗?因为颜牧突然叫他进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那个矿泉水。
这矿泉水有什么特殊的吗?
“嗯?”颜牧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是威/胁的意味非常浓重。
白管家立刻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少爷。”
将那瓶水恭敬地放回桌上,白管家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前,不由回头一看,他那生性冷淡的少爷正拿着那瓶矿泉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愉。
这瓶矿泉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呢?
白管家一边向外走,一边微微皱起眉,苦思冥想。
不就是少夫人递给自己的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吗?
等等,少夫人!
白管家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词汇,
少爷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白管家一个踉跄,深深地惊悚了。
几分钟后,又忍不住继续猜想这个可能性。
他家少爷是个冷淡的性子,常年带着几分病气,所以那双过于漆黑的眼眸中总是显露出几分郁气,又深又沉,半分情绪都不露,看着很是不好接近,
而这么些年来,他家少爷身边也确实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人,就那么两三个关系还可以的,还都是跟颜家沾亲带故的,要说女性,那是一个都没有。
而因为少爷这命格和那位大师的批命,夫人和老夫人对此都十分乐见其成,他们也熟悉自家孩子的性子,要是真喜欢上了什么人,必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她,怎么可能去娶别的人?
可是他偏偏是这样的命格,就得找人结婚挡灾,要不然她们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舍得?
白管家也几乎是看着颜牧长大的,对于颜牧的了解,不说七八分,五六分总是有的,他家少爷,这明显就是上了心的。
颜牧对于这种批命是嗤之以鼻,即使虚弱地倒在医院里,也拒绝接受去娶一个姑娘挡灾,而在知道了夫人和老夫人的意思之后,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要把这事情解决,很是闹了一个人仰马翻,夫人老夫人眼泪都落下来了都没能阻止颜牧,白管家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结果颜牧把人带回来了,看起来还颇为在意的样子。
但是带回来,却偏偏不带回老宅,也没有打算结婚的意思……
白管家脚步一顿,心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眼眸更是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他家少爷……这是在护着那位了。
不带回老宅,就不会结婚,不结婚,就不会让那个姑娘来挡灾。
白管家的脚步不由快了几分,这种事情,必须要赶紧回去告诉夫人老夫人!
白管家回到老宅,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夫人施荣蔚和老夫人康柏绘,一开始两个人还十分高兴,但是随着白管家的陈述,两个人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施荣蔚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苦笑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康柏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摇头道:“明天我们去一趟吧。”
“去一趟也不会改变这孩子的想法啊,”施荣蔚嘴角的苦笑更深,“不把那姑娘带回来,不就是不想要咱们看到不想要咱们多管吗?说白了就是不打算结婚,一不能容忍那姑娘为他挡灾,二是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耽误了那姑娘。”
说道最后,施荣蔚眼眶里有几分湿润,“他那么固执,不喜欢的不娶,可是喜欢的、放在心尖上的,他又怎么可能让人受委屈?又怎么会愿意把风险转嫁给那人身上?”
“这个坏人,我来做,”康柏绘眼眸里似明似暗,她沉沉道,“哪怕他恨我一辈子,这个坏人,我也做定了。”
“妈,你别……”施荣蔚一惊,下意识地阻止道。
“行了,难道还要看着他去送死吗?”康柏绘疲累道,“我知道他那边我们是没办法,我们可以从那个姑娘入手。”
“白管家,我需要一份那个姑娘的详细资料,”康柏绘站了起来,神态冷漠尊贵,依然如年轻时那般说一不二,“一会儿送到我的卧室。”
“是。”白管家深深应道。
施荣蔚坐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她的儿子固执,她的婆婆一样固执,“白管家,那份资料,也给我一份。”
施荣蔚站起身来,也向楼上走去。
她的儿子处处为那个姑娘着想,把人护在了心尖上,她从未想过一向冷漠的颜牧会这么护着一个姑娘,还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
她作为母亲,去试试那个姑娘到底值不值得儿子喜欢,总没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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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是白管家,第二天就是颜家两位夫人了。
颜牧就是在坚持,也做不到把母亲祖母在大夏天晾到外面,最后还是把人请进来了,众人还没有开口,颜牧先叫白管家去泡茶,将这唯一的“外人”清出去之后,直接先兵后礼,从容道:“母亲,祖母,我身体不好,希望不要听到什么刺激性的话语。”
人家都是先礼后兵,就颜牧上来先兵后礼,丑话直接放在了前面,当时施荣蔚和康柏绘的脸色就不打好了,康柏绘更是冷哼道:“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正是因为我敬祖母为长辈,心中对祖母敬爱有加,不舍有言语冲撞我们的感情,所以才将丑话说到前面,”颜牧镇定道,他看着康柏绘,深黑色的眸子中露出了几分柔和,他低低叫道,“祖母……”
被这一声“祖母”叫的心酸无比,康柏绘只觉得眼眶都湿了几分,却还是呵斥道:“胡闹!”
到语气,到底是柔和了几分。
“就是这位姑娘了?”施荣蔚平静地问道,她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小姑娘,脸色有些白,唇色有些浅,看着有几分病气,却无损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