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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谢璇竟然被个孩子说是拐子……哈哈哈……求之不得啊。虽然内心没羞没臊,但是叶黛暮才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出来呢。她忍了一会儿,压制了笑意后,才开口。“别怕,他是要嫁到姐姐家的。他不会拐骗我们的。”

    但是说到后来,她眼角的笑意都不由自主地消失了。“姐姐的家,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没关系。他骗不骗我都没有关系了。”

    她的家早在娘死的那一刻便消失了。

    “姐姐,别哭。桃桃会乖乖的。你会来看我们的吧。约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就是小狗。”拉过钩,他们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谢璇走了。

    叶黛暮站在墙下很久。她有点不想回头了。可是就算不回头,她也闻得到自己身后的浓厚的腐朽的气味,那是权利之下枯骨腐烂的味道,刺鼻得叫她睁不开眼睛。

    她想回去的地方,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哪怕她颠覆整个世界,哪怕她拯救整个世界,那个埋藏着她的名字,她的童年,她所爱的人的小院子,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

    她是这大魏的君主,却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她和那些在汴州的土地流浪的百姓,没有丝毫的不同。不,还是有不同的,他们拥有未来,而她大概是没有的。心中的那股火,突然地黯淡下来,像要熄灭了一般。

    “暮暮!”一个声音划破长空的寂静,也打破她心上的照壁。所有的黑暗和迷雾在那一瞬间便被吹散了。现在她也有了一个未来,一个可以想象的未来。

    大概是有些肤浅,喜欢这个男人的外貌,可是他如此的俊俏,又怎能叫她不心动。他是她见过的最最好看的男人,像是造物主在她这个凡人面前投下了一缕神的光芒。但也许不止是他的外貌令她心动吧。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轻拭她脸上的泪痕的那一刻,令她察觉到自己爱的也许是这个人的灵魂。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另一个谢璇值得她爱了。

    “暮暮,你怎么哭了?”急速奔跑回来的谢璇,紧张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她的眼泪。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眼睛里了,好痛哦。”叶黛暮睁着眼睛说瞎话。被轻抚的时候,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微笑起来,像偷了蜂蜜的熊,心满意足地笑着。

    那天,叶黛暮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神清气爽,连早饭都多吃了一碗碧梗粥,然后理所当然地吃撑住了。坐在龙椅上,她唯一的想法是——好困啊。偏偏因为岁末年祭的事情,百官都开始有意识地偏向她了。这个时候若还是随便走神,她就太傻了。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哪怕这帮家伙只是装装样子,叶黛暮也要抓紧一切机会打入他们内部。然而她新手上路,加上不少人暗地里给她下套子,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光是汴州开仓放粮的事情就让她熬了几个夜,抓了不少壮丁才核对好。

    叫老师帮忙那是肯定的,谢璇也没例外。还有便是在外公家结识的李文峰,他擅长算术。另一个人嘛,便是曾经识破叶黛暮身份的王选。此人乃是户部尚书王谦之的侄子,也是世家公子,只是身体不好,还不曾出仕过。叶黛暮叫了他来,也是想要试探一二,若是好用,那是世家还是寒门都无妨。

    说到用人,叶黛暮期待已久的春闱终于开启了序幕。本就热闹繁华的上京更是被南来北往的学子们充斥了。叶黛暮出宫的时候,被那一酒楼的素衣才子吓了一跳。“哪里来这么多人?今天是什么集会吗?”

    “非也。这些学子是来上京参加春闱的。”谢璇笑眯眯地调侃道。“恭喜陛下,鱼儿要扎堆往子里跳了。”

    叶黛暮开心地锤了他一拳。“不要笑话我啦。走,进去听听,他们都在议论什么。”

    一行人拒绝了厢房,坐在了大厅里。叶黛暮还是第一次坐这地方,有些稀奇地四处张望。左边的书生在论诗,她不敢兴趣,右边不远处在谈论八卦。额,不,是今天中榜的热门人选。“不用说,那些世家子必定占这红榜十之八九,剩下的缝隙,才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可能去的地方。”

    “怎么这么说话!自文景帝以来,寒门入仕的可能可是高了一倍有余。你看如今的工部尚书还不是寒门子弟。”另一个反驳道。

    “你也说了,这六部便只有这工部尚书乃是寒门。剩下的若不是世家大族,还占不了一席之地。且看阁老,这三位哪个不出身显赫?说是考取入选,但人人都知道才华只占三分,剩下的九十三分都是家世。”这个说话语气硬得要死的家伙,叶黛暮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衣服洗得褪色了,头上也没有玉冠,腰间也没有佩饰,看起来家里贫寒。但他只有拇指、食指和无名指上有老茧,说明他不侍劳动,是个光读书,不干活的人啊。叶黛暮顿时失去了兴趣。理论再好,也不过是个空谈。家中如此贫瘠,居然也不会为此分忧,这样的人就是当了官,也不过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没什么大用。

    但是这学子的下一句话,叫她忍不住又竖起耳朵来。

    “女皇无能。若是由任何一个人来坐这位置,恐怕都比她要强得多。例如这汴州一事,竟修了堤坝而非水渠,足见其愚不可及。”

    ☆、第壹佰贰拾肆章 狂生

    谁都比她强?

    叶黛暮笑起来,拽住要跟他拼命的青盏,用平静得令人害怕的语气说道。“不许动,听他说下去。”

    说的好,这便是天降英才;说的不好,就休怪她替祖宗好好教他怎么谦逊做人!

    “不通政务,胡乱下决定,此为其一。错听奸佞小人之语,此为其二。身为女皇居然要任命一个非仕之人,而且就因为对方给自己教过几天书,便要给对方官拜太傅,实在是太容易听信他人了。其三,身为人子,居然不以孝道为先。皇太后病重之时,居然离开皇宫,而不是在病房前侍奉。”那白衣书生侃侃而谈。

    听他说完这段话,想抄起板砖的人变成了叶黛暮。叶黛暮觉得这家伙的嘴脸变得越来越可恶了。每一个理由都让她想抄起搬砖砸他几下。

    修堤坝不修水渠又不是她决定的,那个时候,她连百官的分工都还没搞清楚呢。还不是奏折上写什么,她看才知道自己下了些什么政令。命自己的老师为太傅,就变成了听信小人的谗言。最最可恶的便是这第三点,和皇太后那恶心得简直一模一样。以孝为先,那也要先看看对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幼子啊。

    皇太后把自己当奴隶、当敌人,自己把亲娘。那不叫孝道,那叫贱。别说她去侍病,就是她把心肝掏出来,摆在皇太后的面前,徐婉清都不会有半点动容的。额,也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