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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南北,在汝而已。”

    [121]《论语·颜渊》:“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122]《汉书·贾邹枚路传第二十一·贾山传》:“其后,文帝除铸钱令,山复上书谏,以为变先帝法,非是。又讼淮南王无大罪,宜急令反国。又言柴唐子为不善,足以戒。章下诘责,对以为:‘钱者,亡用器也,而可以易富贵。富贵者,人主之操柄也,令民为之,是与人主共操柄,不可长也。’其言多激切,善指事意,然终不加罚,所以广谏争之路也。其后复禁铸钱云。”

    [123]《后汉书·朱景王杜马刘傅坚马列传第十二》:“时,诸郡各遣使奏事,帝见陈留吏牍上有书,视之,云:‘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帝诘吏由趣,吏不肯服,抵言于长寿街上得之。帝怒。时,显宗为东海公,年十二,在幄后言曰:‘吏受郡敕,当欲以垦田相方耳。’帝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阳不可问?’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

    [124]郑吉,西汉会稽人,以卒伍从军,数出西域。汉宣帝时,发西域诸国兵攻车师有功,升卫司马,使护鄯善以西南道。公元前60年,匈奴日逐王率万余人归汉,郑吉发渠犁、龟兹诸国5万人以迎之。汉置西域都护,治乌垒城,统领西域。郑吉被任命为西域第一任都护,故《汉书·郑吉传》说:“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

    正文 第72章 女帝师二(1)

    【第一节 死而无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样密集的死亡。金沙池畔卷起白茫茫的冷风,草木沙石齐声哭喊,热泪麻木地涌出,冰冷凝涩的味道多年后仍在我的腮边,我的舌尖,我的咽喉,我的梦中。三具小小的遗体并列躺在岸边,泪在湖中,血凝成冰。稚弱秀美的面孔寻不到一丝恐惧绝望的气息,反有种圣洁的意味。

    不堪重负的皇后几欲晕倒,但在看见皇太子高显昏厥之后,也顾不上查看亲生女儿平阳公主的遗体,连忙将高显湿漉漉的身子用大毛斗篷裹住,紧紧抱在怀中。众人手忙脚乱地又给高显裹上几层,抬回了他所居住的桂园。

    皇后怀中一空,只是叉着两只手发呆。穆仙见她胸口湿了一大片,便道:“娘娘还是回去更衣吧,仔细着凉。”

    皇后“嗯”了一声,忽转头排众而前,将平阳公主的遗体抱在怀中。她的双唇贴住女儿冰冷的额头,泪水沾湿被金沙池水浸透的额发,泣不成声。高曜膝行至皇后面前,泣道:“请母后节哀。”说罢伏地不起。

    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拭了泪水道:“将三位公主的遗体送到易芳亭安放。”穆仙应了,亲自从皇后怀中抱过平阳。

    皇后扶起高曜:“好孩子,快起来。”

    高曜亲自扶起皇后,含泪道:“儿臣送母后回宫。”

    皇后道:“本宫还有要事,皇儿可先去桂园看望皇兄,本宫稍后便到。”

    许是皇后的手太冷,高曜的身子微微一颤:“儿臣遵旨。儿臣恭送母后回宫。”

    皇后勉力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扶着穆仙的手蹒跚走远。人群渐渐散去,高曜上前道:“孤要去桂园看望皇兄,姐姐可随孤去?”

    在湖边也不便多说,于是我径直问道:“殿下是想去侍疾么?”

    高曜道:“皇兄病了,孤自然要去侍疾。”

    我摇头道:“殿下固是一片忠心。可依臣女看,还是不要去侍疾的好。”

    高曜一怔:“这是为何?”

    我转头望向北岸的梅林,淡淡道:“殿下可知道,对面的梅树,年年都要修枝剪叶。”

    高曜不解:“那又如何?”

    红梅如血,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显得触目惊心,如同冰上那件赤色五龙袍。我叹道:“倘若花匠犯错,修去了最高最粗的那根主枝,那便如何?”

    高曜低头思量片刻,颤声道:“姐姐是说,皇太子哥哥是主枝,孤是旁枝?”

    我不置可否。高曜会意,却仍是迟疑:“孤知道姐姐想让孤避嫌,可若不去侍疾,将来父皇查问起来,说孤全然不顾手足之情,那该如何是好?”

    我一指北岸红云之上的巍巍庙宇:“难道除了亲自侍疾,便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么?”

    高曜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但见清凉寺高门崇栋,被雪藏梅,宛如琼楼玉宇。我向前一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半句。高曜恍然:“孤知道了,多谢姐姐。”说罢一揖,告辞而去。

    回到玉梨苑,只见紫菡带着几个小丫头正收锦被,品红色的百花织锦被面,春花团团簇簇,绵延无尽。芳馨迎上来道:“听闻适才姑娘也在湖边,姑娘受惊了。”

    我叹道:“湖边的事,姑姑已经知道了。是谁来玉梨苑报的信?”

    芳馨道:“一个溜冰的小宫人,和紫菡交好。”

    我一怔,又叹:“这小宫人只怕命不久长。”不待芳馨回答,我又一指紫菡怀中的锦被,“收起来吧,换些素色的床帐铺被来,以后这样的颜色万万不可再露出来了。宫里一下子薨了三位公主……”

    芳馨神色一凛,垂头道:“是。”停一停,又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我揉一揉眼睛,指尖还留有一丝温热的泪意,双颊却早已冷透。那些不自觉陪出的伤心,亦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旁枝。还未到玉梨苑,已是心沉如铁。

    树枝上的残雪簌簌而落,沾在袖口银色的风毛上,化作一抹无奈的灰白:“告诉紫菡和小钱他们,如今新丧,太后和皇后心里正难过,把前些日子长公主送来的东西都收起来,新鲜颜色花样的衣裳首饰都不要用了。出门要收着些,免得落人话柄。”想了想,又道,“不,无事还是少出门的好,尤其不要去湖上。”

    我说一句,芳馨答应一句。我掸落身上的冰屑,又道:“把前些日子长公主送的好参拿上。”

    芳馨道:“姑娘这会儿是去玉华殿还是桂园?”

    我淡淡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