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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您还会再来吗?”

    白锦想了想,嗯了一声。

    碧月抹着眼泪道:“但愿奴家能活到再见到您的那一天。”

    白锦不解。

    “不瞒您说,奴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咱们教主心情不好。所以奴家宁愿在外面流浪,也是不太愿意回来的,万一哪天运气不好呢。”

    白锦冷冷道:“你这句话真该学给玉罗刹听。”

    “唉,别呀!”

    白衣剑客这回却是真的要走了。

    他足尖一点,人已腾空而起,随着长剑出鞘时的清脆剑鸣声,剑客的足下浮现半透明的八卦图,转瞬之间,人已飞出了很远很远。

    待白锦的身影彻底消失,碧月的脸上也没有了轻松的神色,她提起裙摆,往最热闹的宴席处走去。

    如今的西方魔教,已成了西域最大的教派,风头之盛无人可及。臣服在西方魔教之下的势力与国家更是数不胜数,不难想象,在不远的将来,整个西域都将成为西方魔教的一言堂,而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也理所当然的会成为西域的无冕之王,西域真正的掌权人。

    毫无疑问,玉罗刹是如今江湖上最神秘、最强大、最深不可测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更不提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关于玉罗刹的一切都像是玉罗刹的人一样,被掩藏在层层叠叠的雾气之下,或许终其一生,都没有人能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碧月恭敬的伏在玉罗刹脚下,低声道:“教主,白道长已走了。”

    “哦?”玉罗刹道:“只是走了?”

    碧月低垂着头,声音越发恭敬:“临走前,他在院子里埋了一坛酒。除此之外并没有留下别的什么。”

    玉罗刹嗯了一声,慵懒地靠着椅背,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人群。眼眸明明是很浅的颜色,却深邃的望不见底,也没有人能望见,只因唯一一个看得见他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忽有侍女神色匆匆的小跑过来,道:“教主,少教主一直啼哭不已,已经哭了许久了。”

    玉罗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平淡的语气里透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他哭了,你就让奶娘想办法,他病了,你就去找大夫给他瞧一瞧。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本座养你们有何用?”

    那侍女战战兢兢的道了声是,不用玉罗刹再说,她已飞快的退下了。

    碧月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跪在玉罗刹脚边,姿态恭顺的就仿佛是另一个人,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玉罗刹问:“如何了?”

    她吓得一个机灵,根本不知道教主问的是什么,急得脸都吓白了。

    身侧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不出教主所料,他们果然坐不住了。”

    是枯竹。

    岁寒三友里的枯竹。

    碧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玉罗刹的问话不是对着她问的,枯竹长老武功高强,她竟不知枯竹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玉罗刹嗤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也配跟本座叫板。”

    枯竹也微笑道:“不知好歹的蠢货自然死有余辜,却不知那几人的家室该如何处理?虽没落了,但毕竟也是王室血脉,属下等不好擅自拿主意。”

    “一并杀了。”

    “是。”

    碧月垂首听着,也大约明白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人都是哪些人,臣服于西方魔教的国家很多,却也有那么几个不肯低头的。对于玉罗刹斩草除根的决定,她一点异议也无,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谁知道那些人的子嗣会不会与他们的父辈一样不识好歹?蝼蚁虽然难成气候,但到底还是烦人了些,与其等他们日后再来报仇,还不如一次全部捏死。

    枯竹走了。

    玉罗刹幽幽道:“过了今夜,这世上便没有修罗刀这个人了。碧月,你可有怨?”

    “属下不敢。师父能为教主效力,属下亦觉得与有荣焉。”

    玉罗刹似乎是笑了一下:“你也算是本座看着长大的,若是舍不得你师父,你也可以与他同去。”

    “是属下自己舍不下狼群,”她努力平静道:“属下想要呆在西域。”

    良久,玉罗刹才轻轻嗯了一声。

    碧月立刻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师父究竟要为教主做什么,竟是要诈死脱身才能离开西域,但师父不许她跟着,一定是为了她好。

    沉思间,却又有人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宴席里不断有人侧目,他也无暇去管,急慌慌的跑上玉罗刹高坐的位置上,压低了声音:“教主,少教主……少教主遇刺!”

    玉罗刹一愣,怒不可遏道:“废物!”

    他一扬手,手上的酒杯直接在那人头上砸了个粉碎,顿时鲜血狂涌。

    碧月傻眼了。

    少教主?少教主不是正在房间里哭么?怎么会遇刺?

    第15章

    说来也巧,白锦离开西方魔教之后,难得的没有召出绝尘,他独自运起轻功飞了很长一段路,才正巧撞上了一场恶战。

    两波人在一片空旷的沙漠中厮杀。

    他停了下来。

    战斗显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双方的武功都不弱,一方拼命进攻,另一方却束手束脚,只围着最中心的一辆马车与敌人周旋。白锦看了一会儿便明白,恐怕那辆马车里的人物才是这场恶战的原由,有人拼了命的要杀进去,有人宁死也不肯让里面的人受伤,才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他们已经僵持了许久,或许还要僵持上更久。

    进攻的人越来越心浮气躁,防守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疲惫。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这种局面再持续下去,防守的那一方是迟早要被耗死的。

    白锦的目光便落在了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

    江湖自有江湖自己的规矩,这种多半属于江湖仇杀的事件,旁人不该擅自插手,白锦正要悄然离开时,却听保护马车的那一队人里,忽有人大喝一声:“保护少主!”

    马车从内部被破开,一女子抱着襁褓,在同伴们的掩护下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她瘦瘦小小,身形弱不禁风的似乎能被沙漠中的大风刮倒,但一手轻功却实在是厉害,全力施展下,在场竟没有一个人能在第一时间拦住她。

    白锦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半晌,悄然追了过去。

    这个人……似乎似曾相识。

    还有刚刚那一声“少主”。

    白锦皱了皱眉。

    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若他当真撒手不管,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因此而感到后悔。

    ——再看看也无妨。

    沙漠一望无际,放眼望去时,除了沙丘还是沙丘,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