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个安了。左右不过是半天的事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夜里,她躺在榻上闲来无事,便闭了眼睛想着明日去了长浚伯府怎么样才能早早的脱身回来,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岑栩正在龙案前批阅奏折,她看了看,不愿打搅他,索性闭了眼睛继续睡觉。这一次却睡不着了,只觉得腹中空空有些饿。
今晚上原本是用了晚膳的,也不知怎的此时竟又觉得饥饿,她不由有些郁闷,这大半夜的,如今自己又是一条被子,如何才能填一填肚子呢?
正兀自想着,谁知肚子竟然不安分起来:“咕咕~”
邵珩顿时有些囧。
岑栩闻声望了过来,眉头略微蹙了蹙。他看了眼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康顺,旋即道:“朕觉得有些饿了,去做些宵夜来。”
“是。”康顺应声出去了,岑栩这才起身向着床榻走过来,略有些狐疑的望着那被子,“你吃得了食物吗?”
“……不知道。”一条被子怎么吃东西?她还真不知道。
岑栩顿了顿:“你嘴巴在哪儿?”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嘴巴如今长在何处。
岑栩又默了片刻:“那我摸摸看,摸到了你告诉我。”
摸?邵珩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是个女孩子,哪能随便乱摸,万一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啊,住手!”邵珩大叫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岑栩竟然一下子摸到了她的……
岑栩却未停手,只认真望着她:“告诉我这是哪个部位?”
邵珩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烫了:“这……这是,脸蛋儿,嗯,这是脸蛋儿。”她才不要告诉他其实那是胸呢,说出来还不要羞死?
“脸蛋儿?”岑栩略微蹙了蹙眉头,却有些困惑,他摸的时候特意靠下了些,原以为会摸到脖子什么的,怎么这么靠下了还是脸蛋儿?
不过既然她说是,他也就信以为真:“那我是不是再往下一点儿?”说着,果真就要再往下移。
邵珩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再往下哪还得了?于是赶紧更正他:“不不不,不是脸蛋儿了,现在是……是下巴,对,是下巴。”天知道她此时压根儿不想吃东西了,她只想静静的睡觉好不好?
“下巴?”岑栩说着又稍稍往上了一些,“那这里应该是嘴巴了吧?”
“是了,是了。”邵珩赶紧说着,这样交流起来可真费劲。
岑栩看了看,大概记下了位置。片刻之后,康顺端了点心走进来,一碗水晶胶,一碟子雪酥糕,还有一盏果子酒:“陛下,您要的夜宵。”
岑栩看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吩咐:“放那儿吧,你先下去。”
康顺应声将夜宵放在了龙案前,转身出了内殿,并小心翼翼的带上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岑栩了,他才又看向邵珩:“朕喂你吃一口试试?”
邵珩原本没觉得特别饿,可方才康顺拿了宵夜进来,她闻着那股诱人的香味儿,还真有些抵不住,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再次叫唤了一声。
岑栩闻此也不再与她商议,亲自去龙案前端了那碟子雪花酥过来,捻了一块儿放在她嘴的部位,很是期待地望着她。若被子还会吃东西,那当是极为有趣的。
而蒲凝院里,邵珩闭了眼睛躺在睡觉的床榻上,明显感觉到自己嘴巴里有东西,下意识的舔了一下,甜甜的,又张嘴咬了一口,酥软香甜,滑腻可口,极好的味道!
御书房里的岑栩见放上去的一块雪花酥很快没有了,他眉头略微挑了挑:“倒真是能吃东西的。”说着又捻了一块儿放上去。
于是,御书房里的岑栩不停的往被子上放东西,蒲凝院睡着的邵珩嘴巴也不停的做咀嚼状。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大风,蒲凝院里的门窗被风吹开,守夜的朱雀闻此赶忙进邵珩的卧房为她关窗,便听榻上的人儿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这雪酥糕当真是不错的。”
她略带困惑的绕过屏风望了望榻上的小姑娘,却见小姑娘此时睡得正香,梦里似是在吃什么了不得的美味,眉宇间都带着笑意。
她见此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出了卧房。
而此时灵魂仍在御书房的邵珩却丝毫不知朱雀已经往她房里转了一圈,仍自顾自的吃着。吃完了,她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包嗝:“吃饱了,不用喂了。”
岑栩将盘子放下来,又拿了果子酒看向她:“要喝吗?”
邵珩是有些想喝的,但随即想到这被子好似怕水,忙道:“不,不用了,我不渴。”
看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岑栩也意识到这被子不能沾水这一点,倒也没说什么,自己一仰头将那果子酒一饮而尽。
邵珩很是满足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岑栩也挺好的,对自己也没之前那么凶了:“谢谢陛下。”她由衷地道。
自从知道她就是自己梦中的女子,岑栩面对她时语气都好了不止一点,见她如此说,他眉宇温柔地望着她:“吃饱了就睡吧,朕还有几份奏折要批完。”
邵珩应了一声乖乖闭了眼睛睡觉,岑栩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眉眼温润。不管你是被子也好,是人也好,朕在梦中对你的保证都不会食言,定会善待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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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邵珩还未睁眼便听得外面雀鸟喳喳,热闹的很。
她今日心情不错,只觉得听着这鸟叫尽是欢声笑语。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从榻上坐起来。想到昨晚上岑栩那么贴心的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吃东西,邵珩觉得心里很是舒坦。
不过说来也怪,她能说话就已经是奇迹了,竟然还会吃东西,真是越发神奇了。
朱雀端了椰香樱桃酪进来,笑望着她:“郡主醒了,昨晚上睡得可好?”
邵珩由衷地笑了:“昨晚上睡得特别香。”
朱雀笑她:“那雪酥糕好吃吗?”
邵珩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衣角:“朱雀姐姐怎么知道?”
朱雀原本是想揶揄她两句,见她如此反倒纳了闷儿:“昨晚上郡主的窗子被风吹开了,奴婢进来关窗的时候见郡主嘴巴一动一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