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
姚白岩看着他手里的纸张,没接,浓眉微蹙,紧睨着老森,“adonis问了?”
“早上的话,八.九不离十。”老森的声音有些抖,“姜小姐她……会有危险吗?她毕竟是无辜的啊……”
姚白岩垂在一边的手紧握成拳,声音坚定,“她当然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老森抹了把脸,点头,“我信你的。”
老森下了楼,年纪长了,走路再不能和以前般轻盈,原木地板被踩得嘎吱响,一步一步,似敲打在姚白岩的心上,他抬手,老森硬塞给他的纸张被弄得皱巴巴的,但里边的字迹却还是很清晰。
不管什么选择,再和她见一面吧,也许就有答案了呢。
——
在换衣间换了身衣服后,姜泠总算结束了一整天累人的活。
全身的肌肉和骨头由内到外渗着酸痛,虽疲惫,但这种感觉却让她感到踏实,甚至是自豪。
青州的高校大都放了寒假,因为这样,夜晚的街道似乎冷清了许多。
姜泠捂紧脖子上的围巾,藏在手套里的双手摩挲着杯冷风吹得凉飕飕的脸,加快步伐往地铁口跑去。
刚跑出不远,她忽地停了下来,往身后看了一眼。
除了三两结伴散步的人,其他都跟她一般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错觉吧?
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脑海里闪过时不时在微博上看到过的新闻,她身子抖了抖,不敢在原地留步,趁着街上还有行人,走得更快了。
坐完地铁顺利挤上公交,姜泠总算松了口气。
与师姐合租的房子还不算太偏僻,下了公交后姜泠也就没那么担心,虽然夜晚的路有些黑洞洞,但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房,心里还算是比较踏实。
也许是放松了警惕,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后边不知何时起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人影,还有闲情在心里计算着拿了工资后要怎么分配,一部分作为生活费是肯定的,还有一小部分拿去买新衣服,每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当然也不例外,还有一部分是姚白岩的。
在他家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总该有些表示吧,只是,是直接给现金好呢?还是买礼物?
给现金的话似乎有些直接,最主要是怕他不肯收,买礼物的话……似乎比较适合呢,那该买什么呢?
领带?
唔…好像没见他戴过呢。
衬衣?
emmmm……他平常穿的,应该都挺贵的吧!
那……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姜泠整个人抖了一下,回过头时,那表情就跟受惊的麋鹿似的。
姚白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正要说声抱歉,便看见跟前这个只刚过他肩膀一点点的女孩儿手一扬,那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包便往他身上招呼,紧接着叉着腰,瞪圆了双眼对着他呵斥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干嘛鬼鬼祟祟跟在后头,走路就不能发出点声音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吓坏了你负责吗?!”
噼里啪啦一大堆,声音嘹亮,引得许多过路人的注意。
姚白岩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痛斥,脸色有些不好看,加上姜泠刚刚还打了他一下,一直都被人供着的大少爷生气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嚷什么嚷,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端庄!”
姚白岩发现只要碰上这破小孩,懒得说话的他嘴皮子每次都痒痒的,没准两人上辈子是冤家来着。
“端什么庄?你见现在的女孩哪个端庄了?!”姜泠毫不留情地顶嘴道。
姚白岩皱眉思索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呢。
他深呼了口气,一脸不忿地打量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小屁孩好像瘦了点呢?
也是,出了他家,哪还有什么好待遇,就这么一瞬间,他心里那股子火忽然被淋了水,吧唧一声,全灭了。
“行了,别耍嘴皮子,我下次注意点,没吓坏吧?”他软下声音道。
姜泠也觉得自己刚刚发那顿火有些猛了,脸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有,对不起啊,主要是,最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所以反应有些过度了。”
姚白岩听她这么说,神色微沉,“有人跟踪你?”
姜泠摇头,“我也不确定,可能是错觉吧。”她抿了下唇,脸上重新带上笑容,“你怎么来找我了,想我了吗?!”
姚白岩有些嫌弃地‘嗤’了一声,“谁给你这么大脸了?”
姜泠鼓了鼓腮帮,“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姚白岩‘哎’了一声,伸手将人给拉住,口气非常不悦,“怎么一离开我家就翻脸不认账了,什么态度!”
姜泠闷闷笑了声,侧头看向他,“逗你玩的。”她顿了下,“姚老师,我发现你虽然活了很久,但还跟小孩子一样。”
姜泠对姚白岩的称呼一直改不掉,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姚老师’最顺口,姚白岩虽然不爱听,不过听久了也就习惯了,或者说,懒得去纠正她了。
听了她不知是扬是贬的话,姚白岩淡淡回道:“噢,这样吗?所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
这人……
姜泠白了他一下,“你来这到底要干啥,总不会是真的来看看我而已吧?”
姚白岩嗤笑了一声,抬了抬下巴,“方不方便去你那?”
姜泠摇头,“我是跟一个师姐合租的,按往常她现在已经在家了。”
姚白岩点头,倒没坚持,“那走吧,我有事跟你说。”
“去哪儿?”
“等会就知道。”
姜泠见他居然还卖起关子来,心里有些不屑,真是的,大半夜黑灯瞎火的除了路边的烧烤摊麻辣烫,还能去哪儿呢,装模作样的。
不过她这回还真是打脸了。
看着底下盘旋交错的车流和霓虹光束,听着似在跟前又似乎远在天边的声音,感受着北风刮在脸上的痛感,姜泠紧紧地挽着身边人的手,那手虽冰凉渗人,在此刻却犹如汪汪大海中央一叶孤舟,是唯一能给她力量的东西。
“你干什么啊这是!就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么,为什么偏偏要坐在这儿,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啊,掉下去怎么办呀呜呜呜……”
姜泠是真的哭了,温热的泪水流出来后很快便冷却,覆在脸上,北风一刮,整张脸撕裂般痛。
姚白岩嘴角噙着笑静静欣赏着身边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觉得今天就算没把话说了,也是没白来呀。
“有这功夫哭,还不如好好欣赏欣赏美景。”
姜泠仰着头不敢看,“不要!那么高!你快带我下去,我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