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记性,”说着就要找教具好好教训半夏一顿。
“好了,回畔,”慈父梦回清出来打圆场。
“你就惯着他吧,”
额!怎么有点怪怪的!
“现在,我送半夏回家,活动的场景布置交给你了,”梦回清拉起半夏就走,
“什么?交给我?这可是你们学生会组织的,关我们学院学生会什么事,梦回清你这个见色忘友的------”
“-------嘭------”梦回畔所有反对的话都被关在了屋内。
梦回清拉着媳妇往学校停车场走,对周围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半夏盯着握住他手腕的大手,回忆起了之前的一幕。
孟子好心的关切的疑问,他真的不敢面对,不知该怎样解释,解释之后他还能接受这样残缺的自己吗,周围无数双疑惑不解的目光像激光不停的往他身上扫,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那种阴暗私密的房间仿佛要被硬生生打开供他人参观让他发疯、发狂、然后是绝望,就是这一双手,将他带离了恐怖的地方,温暖而又安心,一股无以言表的陌生力量通过这一双手源源不断的涌进身体。
原来大哥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此后,他是不是多了一个可以依赖的朋友呢。
半夏的目光,沿着这双手慢慢向上,□□有力的背脊,随着步伐的走动,在阳光下像波涛一样滚动翻腾,他压在身上,自己有力的抱住他,一起有节奏的沉沉浮浮。
“---啊---不要----”半夏惊慌的甩开梦会清的手。
大白天他这是在想什么,他怎么把那晚那个人强加在大哥身上。
“半夏,你怎么了,”梦回清紧张的问道。
半夏根本不敢抬头看梦回清:“大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热,我们快走吧,”说完,低着头红着个脸若无其事的大步向前走去。
半夏坐在后座,梦回清坐在驾驶位上。
“半夏,要不坐到前面来吧,前面视野开阔,”
半夏连忙拒绝:“不不不用了,大哥,我们快回家吧,”
梦回清失望的握着方向盘,后悔没把司机给带上,他想和半夏坐一块啊!
一回到梦家别墅,半夏就像葫芦娃挂在藤上挂在他舅舅身上不下来了。
“舅舅舅舅舅舅……”半夏双手挂在他舅舅的脖子上对着他舅舅的耳朵吼道。
“哎……别这么大声,哎呦你舅舅我耳朵某天出毛病了那就是你害的,”舅舅忙揉耳朵,
“呸呸呸……舅舅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态龙钟、老大无成、老奸巨猾、老牛破车,才不会失明呢,”
“哎呦……小半夏,你这一句话说得你老成持重的舅舅我老泪纵横啊!”
梦回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半夏从他舅舅身上摘了下来:“好了,半夏,舅舅平时工作劳心焦思,你就别折腾你舅舅了,”
“还是回清懂事,”舅舅坐在了沙发上,锤着老腰,“舅舅来呀,主要是来替你妈妈看你的,你爸妈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
半夏笑颜逐开的脸一下子枯萎了下来,半晌才“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半夏,要不要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梦回清提议道。
“哎,小半夏,打一个吧,你,你爸妈他们也很想念你,接到你的电话他们肯定非常开心,”
半夏从书包里慢慢拿出手机,翻出电话号码。
梦回清看了看表,说道:“舅舅,半夏,我还有事,先上楼了,有事叫我,”说完,果真很是着急的上了楼。
半夏拨通了号码,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接了:“喂,小夏啊,”听声音是一个很温柔的母亲。
“喂,妈妈”
“小夏,你舅舅到你那了吧,”
“到了”
“小夏,医院很忙,妈妈实在是抽不开时间,妈妈希望你能谅解,”
“嗯,谅解”半夏红着眼睛答道,
“好了,小夏,妈妈要去做手术了,你要乖乖的,不要给你梦叔叔他们家惹麻烦啊,”
“嗯,我知道了,”
“小夏,再见,”
“……嘟……嘟……嘟……”
半夏双手握住手机,轻声道:“再见,”
舅舅拍了拍半夏的背:“好了,你今年就要满十八岁了,要成人呐,是雄鹰,就要搏击长空,展翅翱翔,”
“我怕迷路,飞出去就回不来了,我还是当一只小麻雀吧,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凤凰了,”说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号码。
梦回清从楼上下来,看到半夏还在打电话,下楼的脚步迟疑了下。
下了楼,从橱柜里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三个高脚杯。
电话一直在响,一直在响。
梦回清与半夏舅舅对视了一眼,将酒放在了茶几上。
半夏缓慢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半夏舅舅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孩子,你爸爸是教授,他现在肯定是在上课,手机没有带在身上,等你爸爸看到你的电话了,他肯定特别开心,然后给你回电话,”
半夏将电话拿了下来,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回了又能怎么样,食物它变质了,就不能食用了。
荒风落日,狂野无声,杂草曼曼,荒芜了谁的心田,又刺痛了谁的眼。
不一样的孟子
半夏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谁也不理睬。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爸妈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从不给他打电话,就算他打过去,也说不了几句就匆匆挂断。
读高中的时候,他妈妈不放心,隔三差五就要过来看他一次,可是如今,就连今年过年都是在梦家的过的。
每一次半夏说要回去,他们总说要出差,就算他再愚笨也感觉到,有什么变质了。
到了晚上,半夏果然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电话的那头,很是开心,半夏与他爸爸聊了很久,
“爸爸,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暑假我就回来了,”半夏高兴的说道,
电话那头果然迟疑了下:“小夏,你梦叔叔和梦阿姨好吗?”转移了话题,
“嗯,他们都很好,”的确,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就好,你在那边好好的学绘画,没事不要乱走,”
“嗯,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做实验呢,”
“……嘟……嘟……嘟……”
他们一个是外科医生,一个是大学教授,的确,都很忙!
有些事,有些回忆,是不能够去触摸的,只适合挂在那里,就像博物馆里的那些名画名字,要裱起来才能供人观赏,可惜的是,观众就他一个。
他天生愚笨,他不是不知,知道了又能怎样,被人夸赞有自知之明吗。
老师的讽刺,同学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