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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婶婶和刚进城的农民一般观察揣测著身边的东西,他站在角落里,看著他们那卑微的姿态,甚是可笑。

    然而更加卑微的是,他竟然要倚靠这样卑微的人而生存下去。

    然後他穿著落魄的衣服笑了,笑得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龄特征。

    "她那时候打扮的和一个小公主一样,坐在那里,被大人们的奢华包围著,不笑,不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安静的和一个瓷娃娃一样。

    直到她走道卓译的身边,一手指著他,一边看著身边的人,"我喜欢他,爸爸,把他留下可以麽。"

    美丽的娃娃看著她,笑了,那笑容甜美。

    "你要不要住到我家来?"

    这是陈婉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看著眼前的公主,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麽?"他反问。

    卓译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那一天的天气,和他父母出事那天一样阴霾。

    名利双收<第四章>

    抖落手里的烟灰,李唯弯起嘴角。

    "happy ending?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卓译看了眼李唯,笑,"你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你看我像happy的样子麽?"

    "我以为你很感激陈婉娩。"

    "也许吧。"卓译不置可否。

    然而卓译的不甘,是从进入陈家的时候开始的,他的野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陈婉娩的存在,就是促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一切。

    陈耀名除了自己的女儿,对别人都是不冷不热的。他把所有的心血都花费在自己和爱妻唯一的女儿身上。

    陈婉娩,纵使他的修养再好,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况且生在这样的富贵之家,性情不娇纵的又能有几个?

    陈婉娩也是。

    她有公主的高傲,和公主的任性。

    对於卓译,就像是一个新鲜的玩具。刚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了以後,残余的也不过是一些对於旧玩具的厌恶。

    "所以那时候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叫我不要跟著她,而我却要听从她父亲的话时刻跟著她。"卓译苦笑。

    "你没有反抗?"李唯看著卓译,他的侧面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你该知道我反抗不了。我的一切都依附於陈家。"

    "况且你对於陈婉娩,还有感情上的依恋?"

    卓译眼带笑意的看著李唯,"我该说你聪明麽?"

    李唯也笑,"不要总是夸奖我,我怕我会自满的。"

    "话还没说完,太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好吧,好人不长命,我也无可奈何。现在,故事继续吧......"

    "故事?好象没什麽故事了...不过就是豪门恩怨,仗势欺人的那一套。"

    烟灭,卓译抬眼,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片灰色,即将清晨。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只是说出来,未免太过悲哀了。

    那时候的真是天真,天真的感激涕淋。整整五年,跟在陈婉娩的身後摇尾乞怜。

    陈耀名在收养协议上签字後说的那段话,他是一直记得的,"不要以为婉娩叫你一声表哥,你就真的成了我们陈家的表少爷了。我把你留下,是看你人机灵,话也不多,正好可以照顾一下婉娩。婉娩年纪小缺个使唤的人,你要听她的话,好好服侍她。"

    听她的话。

    他怎麽能不听陈婉娩的话呢?

    "去,帮我把包拿来!"

    於是卓译屁颠屁颠的从偌大操场跑到教室,为陈婉娩拿来书包。

    陈婉娩冷冷瞥了一眼,"我说拿书包了吗?我叫你把我放镜子的那个包拿来!"

    於是卓译又跑到教室拿来了那精致的小包,可是当他赶到操场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

    是啊,好象刚才打铃放学了。

    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整理体育课器具的人就问,"婉娩去哪里了?"

    "去了图书馆,她叫你动作快点。"

    赶到图书馆,早就气喘吁吁,一个一个的位置找,却始终不见人影。

    卓译一手拿著包,快要绝望。

    "喂,同学。"

    卓译一回头,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著他,是图书管理员,"你找婉娩?"

    他飞快点头,"恩。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说累了,就先回去了。叫你也早点回去。"

    学校因为是民办的,所以是在郊区,这个时候该走的早就走光了,这种学校哪里会有校车,更不要奢望会有公车taxi可搭,反正每个学生必有私家车接送,连计乘车司机都不会来这里招揽生意,人烟稀少,交通困难。卓译拿著陈婉娩精致的包,萧瑟的站在了气势恢弘的校门口。

    要怎麽回去?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他要怎麽回陈家?

    看著笔直的公路,卓译笑了。

    嘲笑早就学会,苦笑,倒是今天才深刻体会。

    走吧。

    好在陈家的别墅也坐落郊区,不过二十公里的路,不远,真的不远。

    腿疼了,人乏了,饿的胃部开始抽痛。可是再痛也比不过心里的滋味。

    既然说喜欢我,为什麽又要这样对我,既然讨厌我,当初又为什麽收留我?如今我这样的境地,又怎是可笑二字可以概括的?

    卓译的脚肿得再也跨不动一步,而那白色的小洋楼就在眼前。

    可近可远,伸手难以触及。

    身体都不在是自己的了,卓译一身疲惫的跨进陈家大门。

    所有的仆人对他视而不见,陈婉娩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嘴角挂著淡淡的微笑。

    "太慢了。"

    那是她自卓译进门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冷冷淡淡,却任性娇纵。

    "对不起..."他低头轻声的道。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青春萌动的日子。

    陈婉娩的爱恋,却是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理由。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父亲的教导,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是如何的高贵,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然而这样的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

    一条卑贱的,只因自己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而留在陈家的狗。

    连自己都疑惑了。

    "婉娩,你家的‘表哥'又从高中部跑来找你了哦......呵呵。"

    陈婉娩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他不过是我们陈家的下人。"

    学生会副会长伊贞遥家里和陈家是世交,当年收养卓译的事情她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於是调笑道,"你的初告白可是给这小子的哟。说起来还真的挺有缘分的呢。"

    "够了,贞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伊贞遥看了看陈婉娩的神色,有点阴沈。於是心道一句玩笑过了头。落落大方的笑起来,"知道了。这个月les s有出新品,去逛逛吧。"

    陈婉娩瞥了眼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随便的应答了一句。

    才一会就听到某人急促的脚步声,伊贞遥望了望心不在焉的某人,轻轻叹了口气,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的一声。

    陈婉娩一听到声音便马上从椅子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