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目境抗衡。连烨已经接近千目境,但面对这么多高手,实在撑不了多久。
这些高手显然都是朝廷的人,配合得非常好,把一套刀法拆开来运用,相当于是一个人同时在使用十来把刀,威力比不成章法的偷袭要高不少。而且他们并不顾惜性命,只一味强攻,很是可怕。
刀光一闪,一名刺客趁虚而入,在霜晨月左臂划了一道口子,霜晨月反手一剑,拦住了背后那人伸过来的刀,身前又是一把雪亮的刀,直直戳向她的喉咙。
连烨眼疾手快,一棍子扫过来,解了霜晨月的围,自己身上却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
连烨吃力地笑了一下,霜晨月点点头。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分心去关心一下对方,霜晨月使出威力最大的“染清秋”,也只不过让他们退了几步,外加在每人身上添了一处口子而已,根本危及不了性命。
倒是他们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基本会被凌迟而死。
霜晨月手中出现一根冰柱,在一个刺客近身攻击时猛地插入他的脖子,咬着牙下了狠力气。鲜血四溅,那人倒在了地上,刀口离她的脖子只差一寸。
霜晨月并没有多看那个死人一眼,一声清叱,落下了满天冰箭,根根锋利,带着极寒之气。
无奈那些刺客根本不去抵挡,任凭冰箭落在身上刺出斑斑血点。寒气弥漫在圈中,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攻击变得越来越猛烈。
在与比自己境界高强的人对战时,真元的消耗是十分快速的,冰雪之力不能再用,染清秋也不行,霜晨月尚有一战之力,只是不可能逃出去。
连烨这边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棍没有锋利的部分,除非伤及要害否则很难给对手造成直接的伤害,虽然连家棍御敌很有用,但想活下来的希望还是很小。
刺客已经死了三个,尸骨很快被同伴踏碎,鲜血四溢,散发着臭味。剩下的都不敢轻敌,一个个拼尽全力,虽然阵法缺了人有些破绽,但光凭境界压制他们对付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连烨的真元也已经消耗到了极点,身上大大小小也有五六处伤口,脖颈上还被划了一道,勉强支撑着不露出大的空门,还是时不时被刀伤到。他眼睛变得血红,时不时发狠大叫一声,替霜晨月挡下一些攻击。
霜晨月身上倒没怎么流血,只是真元的过度运用和冰雪之力的反噬让她不自觉吐了几口血,看起来就是一副受伤严重的样子。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身上不可能没有保命的法器,但底牌是必须在最后才亮的。在遇上真正碾压他们的高手之前,没有人会去用法器。
连烨再一次替霜晨月挡下一刀,与她对视了一眼,做了一个“突围”的口型。
一切进行的十分迅速。霜晨月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真元把染清秋发挥到极致,剑气猛地荡开,刀光无法进入。与此同时,连烨猛地张开伞,拉起霜晨月的手。
霜晨月捏诀召来一阵风,借着风势,二人像一朵蒲公英一样晃晃悠悠地上升。霜晨月又是一剑向下劈去,一方面抵挡了攻击,另一方面也多了几分反冲力。
刺客只能在那大眼瞪小眼,金正善猛站起来,喝道:“一群饭桶,□□箭!”
还能支撑得住的几个刺客领命,立刻开始放箭。一支支火箭随着飒飒风声向二人袭去,很快形成漫天箭雨。
连烨的伞可抗水火,金石不入,自然不会有什么麻烦。有麻烦的是伞上的人。
火箭上很有可能淬过□□,被射中了可不是好玩的。
霜晨月挥剑抵挡,眼看数量实在太多,狠狠心用冰雪之力灭了箭上的火,自己真元用尽吐出一大口血,闭上了眼睛。
连烨一手撑伞一手拉住软了身子的霜晨月,实在没有办法抵挡攻击,自己也真元耗尽只能眼睁睁看着。
箭依然如流星般飞来,密密匝匝地向他们袭去,连烨身上顷刻间多了几个窟窿,吃力地遮住霜晨月的身子,尽力不让她被射到。
伞慢慢飘远,越来越低,终于落到地面上。连烨身上已经密密麻麻插了几十支箭,确认一番霜晨月还活着,感觉再也没有任何力气,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得比较慢,绝对没有弃坑的意思,只是因为没有榜单所以慢一点而已。
真的,我都有在存稿的。
只是没有什么动力更新了而已。
放心吧,这是我的真爱。
☆、生死之间
“你可知道哪里是哪?”面前的人一身龙袍,背对着她,居高临下地问道。
霜晨月被几个侍卫压着按在地上,咬着牙不说话。
“放开她。”皇帝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霜晨月被粗暴地推了一把,头猛地磕在了地上,起了一个小包。
她咬着嘴唇拼命站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开口道:“我是九离山弟子,你没有权力抓我。”声音因为真元耗尽显得有些喑哑,气势却是一如既往。
皇帝慢慢转过身来,笑了笑:“你在帝汶犯了事,我当然可以管你。并且以后,整个大陆都是我大康朝的。”
他说的笃定,仿佛大康朝的军队已经南征北战硕果累累了。他的脸却是很干净的少年,年纪比霜晨月也大不了几岁,因为身在帝王之家多了几分冷厉和阴鸷,看上去很是压抑。
“你有什么资格自信,慕容泓?”霜晨月冷笑道。
“再怎么样,总比你这个阶下之囚要好得多。”慕容泓依然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她,目光充满着玩味,“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孩子战斗力还不错,居然可以逃出去。”
他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已经见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可事实上,他也是个小孩子罢了。
“那可要多谢你了。”霜晨月不卑不亢道,“天色已晚,我师父还在找我呢,还是放我回去吧。”
慕容泓摇摇头,一副慈悲的神情道:“你看看你自己,侥幸活下来,可是连烨呢,他已经死了!”
霜晨月心神有些不稳,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冷笑道:“你不要胡说!”
“君王之言当然不会是儿戏。”慕容泓拍拍手,“来人啊,把尸体呈上来!”
几个侍卫很快扛了一张竹床上来,放在二人正中间,恰恰离每人都不多不少一丈远的距离。竹床上是一张白布,罩着一个人。
霜晨月只感觉自己的心在咚咚的跳,本来痛得要命的伤此时仿佛都不存在了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他。
“把白布掀开。”慕容泓道。
侍卫立刻照办,掀开白布之后却是一个烧焦成炭黑色的躯体,五官已经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