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气,忍痛道:“我……我还没……没想好怎么说。且……且时机未到。”
白若轩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管,但是我想让你记住,别伤了晋阳。她是真的对你好极。”
桑洛痛得直抽气,已没力气再说话。咬牙忍着,忍着忍着就昏了过去。
白若轩方才见桑洛那样对待晋阳,一时护短没给桑洛吃麻醉散,如今桑洛昏过去,正合她意。
人人都道相思最熬人,可有时候等待亦同样熬人。
晋阳在门外焦急等待,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房内的桑洛身上。终于,一个时辰后房门打开,她顾不得问开门的白若轩,快步奔到了塌前。
塌前的铜盆里一片殷红,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晋阳的双眼。
桑洛正在昏睡,眉头微皱,脸色苍白。
晋阳伸手欲摸她的脸,却见到自己的手已是个血手,生生顿住。
白若轩见她如此,心中暗叹。命人打了热水来,亲自给她洗手。
晋阳全程任由白若轩摆布,目光一直停留在桑洛身上。
白若轩擦干她的手,开口道:“伤口我已处理好了,腹部被刺穿,起码要养两个月。只要她不发烧,很快就会醒的。”
“多谢姑丈。”晋阳努力笑了笑,跪坐在塌前盯着桑洛看。
白若轩叹息道:“我让他们再打盆水上来,你给她擦擦手。”
片刻后,紫云端来热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晋阳亲自给桑洛擦手,一遍又一遍。期间紫云几次欲帮忙,晋阳都是摇头拒绝。
忙完这些,桑洛仍在昏睡。
晋阳招来护卫统领,冷着脸道:“去查黑衣人的身份。”
说着顾向紫云,“你给他说说具体情况。”
待所有人退下,她才握住桑洛的手,轻声道:“驸马……你快些醒来,不然本宫要生气了。”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桑洛来解答。可如今人昏迷不醒,也就暂时不去想。她只想她的驸马快些醒来,睁开眼对着她笑,开口跟她说说话。她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桑洛挡在她身前被长剑刺穿身体的一幕,想起来便心痛,想起来便自责。
若是她听话乖乖候在马车内,桑洛或许就不用受伤。若是她出门多带几个护卫,桑洛如今便不会昏迷不醒。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白若轩一直呆在百善堂,陪着晋阳,强行拖她去用饭。可是,结果并不理想。晋阳吃得很少,吃完便跑到房间去陪桑洛。静静地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晚间,桑洛果然高热。
白若轩便又忙开了。晋阳则一直坐在塌沿帮桑洛换毛巾。一直忙到寅时桑洛才退热,可人还是没醒。
紫云端过来一盆热水,湿了毛巾递给晋阳,道:“公主,你洗把脸。”
晋阳接过擦了擦,道:“退下吧。”
紫云担忧道:“公主,你一直没合眼,奴婢守着驸马爷,你休息一会儿。”
晋阳摇了摇头。
紫云劝不动,唯有在一旁守着。心中默默祈祷桑洛快些醒来。她已不止一次劝晋阳去休息了,奈何怎么也劝不动。
过了辰时,桑洛终于睁开了眼。
晋阳一直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眼泪便落了下来。一整天都没落泪,却在这人醒来的时候没控制住。她不想给桑洛看见,埋首在其怀里,尽量平静地道:“你醒了……”
桑洛伸手抚上晋阳的发丝,哑着声音道:“丫头……我想喝水。”
晋阳忙起身倒水,趁背过身之时偷偷抹去泪水。转过身时,桑洛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还要不要?”晋阳伸手接过空杯。
桑洛摇头,微笑道:“过来陪我躺会儿。”
晋阳脱掉鞋袜上床,小心地坐在桑洛身侧,柔声道:“伤口还疼么?”
桑洛微微摇头,执了晋阳的手,认真道:“对不起。”
晋阳眉头微蹙:“怎么?”
桑洛道:“我不该推开你,不该甩开你的手。是我不好,你怎么罚我我都认。”
晋阳沉默半晌,抬眼看着桑洛,眸中浮浮沉沉,“我知你心中藏着许多事,一直都知道。你也不必忧心,我会等你开口的那一天。”
桑洛心里酸楚一片,伸手揽过晋阳,轻声道:“我会告诉你的。”
时间在相互依偎中缓缓流逝,两人都没再说话。晋阳照顾桑洛一整天,已然累极,没过多久便靠在桑洛睡着了。桑洛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她在晋阳额头落下一吻,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晋阳伤心难过。
桑洛的伤很严重,在百善堂呆了整整七天才缓下来。期间晋阳也没回过公主府,一直守在桑洛身边照顾她。桑洛心中既是感动又是心疼。生而为公主,晋阳何曾如此贴心地照顾过一个人?她觉得委屈了晋阳,所以心疼。同样也因着晋阳的不离不弃温柔照顾而感动。
此刻,她们正要回公主府。
百善堂外已经停了两顶轿子,紫云和晋阳一左一右扶着桑洛,桑洛一脸无奈,笑道:“我能走,你们不用如此紧张。”
晋阳不理她。
紫云道:“驸马爷,你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虚着呢,别逞强啊!”
桑洛只有叹气,被她们扶上了轿子。
轿子缓缓朝公主府而去,桑洛在轿子上已然做了个决定。
在百善堂这几日,因着有白若轩帮她打掩护,她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回到公主府没人帮她,就说不准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白。
公主府一如既往,没有一丝改变。
回到卧房,桑洛便让紫云退下,拉着晋阳坐在床沿,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晋阳疑惑道:“怎么了?”
桑洛道:“公主,我想给你讲我与师姐的故事。”
晋阳眉头微蹙,藏在袖袍内的拳头握紧,终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桑洛有很多事瞒着她,一直也猜测是跟梦然有关。可她一直不敢胡思乱想,只等着桑洛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如今桑洛打算开口,她既紧张又忐忑。
桑洛执了晋阳的手,十指紧扣,缓缓开口:“因着师姐一直呆在她家里,我们虽彼此知道有个同门,却不曾见过面。初遇师姐那年,我十五岁,她十六岁。那时她家里出了事,便一直住在唐门。我们日日一起习武,一同煮酒论茶。渐渐的,应是日久生情吧,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有什么好的,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她。跟她在一起时,也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甚至觉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太短。同样,师姐也对我同样的好。当时我就想,在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死去的娘亲便是师父和师姐。我愿意将我最好的都给她们。我与师姐年纪相若,朝夕相处,渐渐对她情根深重。直到十八岁那年我一时冲动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