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测,没想到,真是他吗?”姜婉白装作有点惊讶的道。
“可不就是他,哎,我早就劝过他,别跟马小翠那种人在一起,不然早晚遭报应,可是他就是不听,这下,后悔都晚了吧。”田文亮似乎跟田文季关系还不错,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道。
“哼,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田老四对田文季一点好感都没有。
“老四,胡说什么呢。”田老二喝止了田老四,这才对田文亮道,“灵棚搭起来了吗?是搭在家里吧?”
“是。好了,这件事我已经通知你们了,我就先走了。”田文亮也知道姜婉白他们家都不喜欢田文季,所以匆匆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娘,我们买点纸,去吊唁一下文季吧!”田老二道。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在得到死者去世的通知后,都要去吊唁的,而田家村的人,不说远近,但基本上都是有亲戚关系的,所以一般村里有人死了之后,一个村子的人都会接到通知。
“不去,去给他吊唁,美的他。”田老四哼哼道,“他这样的人,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要收他,咱们去干嘛?”
田老四不知道详情,还以为田文季跟马小翠真是意外失火被烧死的,他心里正痛快着呢,怎么会去吊唁。
不过,田老二却是知道真相的,文季是不对,可是罪不至死,老五就这么害了他的性命,恐怕会遭报应,他作为老五的二哥,去吊唁一下文季,安抚一下亡魂,也是应该的。
“娘,别人都去,就我们不去,是不是不太好?再说,我们只是烧点纸就回来,也不是去参加丧礼。”田老二试图说服姜婉白。
参加丧礼、披麻戴孝,那就是死者的亲戚要做的事了,至于吊唁,其实更像是走个过场。
☆、第54章
“老二,你去买点纸钱,一会儿我们去看一下。”姜婉白道。
她要去给田文季烧纸,倒不是像田老二一样,觉的她欠田文季什么,而是想去看看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官府到底怎么处理的,得出了什么结论。
“娘……”田老四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句,然后见姜婉白已经做了决定,又话锋一转道,“去就去,看看他的下场,心里更舒坦。”
姜婉白皱了皱眉,“你可别惹事。”
田老四嘿嘿笑了一下,“娘,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就看看,绝不多嘴。”
姜婉白这才稍微放了一点心,田老四这样的,真是少看一会儿,少叮嘱一句,都怕他会惹出什么事来。
过了一会儿,田老二抱着一捆刻了铜钱样子的黄纸回来了,不过他却没进家门,而是在外面叫姜婉白,“娘……”
姜婉白知道这是村里的风俗,黄纸不能进家门,否则必有祸事,所以赶紧带着田老三、田老四出了家门,与田老二汇合,来到了田文季的家。
远远的,就看见田文季家门口挂着白色的纸告示,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是请阴阳先生根据田文季咽气的时辰,推算出来的出殡时间,还有头七,百日,一周年,两周年,三周年的日子。
不过,这田文季根本没人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这阴阳先生如何推算出来的,姜婉白有点好奇的想着。
进了院门,只见院里已经搭起了一座灵棚,灵棚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悬挂白桌衣,桌上摆放着供品、香炉、蜡台和长明灯等。
这些,当然都是有讲究的。就比如长明灯,在没有收殓之前,这盏长明灯不管白天晚上都要有人看守,不能让它熄灭,因为传说这盏灯就是死者的灵魂,灯灭了,死者的灵魂也会消散,到时候就没办法转世投胎。
还有这灵棚,因为尸体和灵柩都忌讳停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怕受所谓”日晶月华”,更怕冲犯上天过往的神灵,因此只要是举行简单的祭奠仪式,就必须要搭灵棚。
而搭建的时候,还要根据丧居院落的格局来搭。如果只搭一屋院子的棚,叫做“平棚起尖子”,也叫“一殿”,就像古典殿堂一样,上边起一条脊。
如果丧居有两层院子,就可以搭一座大棚,将这两个院子都罩上,灵堂院子的棚顶高些,前院棚顶略低,使两个顶子浑然一体,后高前低,叫做“一殿一卷”,即后院高顶为“殿”,前院低顶为“卷”。
诸如此类,反正就是规矩多多,比不了现在,人死了之后往火葬场一送,最后弄个骨灰盒也就算了,甚至,还有一些连骨灰盒都不要的,更是方便。
此时,徐氏、田承宇,还有田文季的爹娘都守在灵棚里,一边烧纸,一边哭着,不过,与其他三人哭的肝肠寸断不同,徐氏那哭是干打雷不下雨,声音很大,脸上却没有一点眼泪。
估计田文季死了,徐氏心里也很松了一口气吧,休书的事她大可以死不承认,而田家的二老为了田承宇着想,也会帮她,这样,她就能继续待在田家,掌管家里的大事小事,只等着田承宇长大成人,她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姜婉白看了徐氏一眼,然后抱着黄纸到灵桌前的火盆处,开始烧纸。又因为她是长辈,所以她并没有下跪,倒是田老二他们,他们虽然跟田文季是平辈,但为了尊敬死者,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了那里。
徐氏一看是姜婉白他们,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她还没忘记昨天的仇呢!
她不待见姜婉白,姜婉白还不待见她呢,烧完纸,姜婉白就出了灵棚,然后左右看着,想找个人打听一下情况。
院子里又很多人,不过,姜婉白这一看,还真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文亮的媳妇李氏,也就是那个跟赵氏交好,上次在路口告诉姜婉白田文季跟马小翠被徐氏撞破的妇人。
此时,李氏正跟另一个妇人说着闲话,“你说怎么就给烧死了呢?”李氏瞟了一眼灵棚那边,压低声音道。
“那谁知道,缺德缺的呗。”妇人也小声回着。
李氏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笑着笑着,她似乎意识到了这是灵棚边上,又赶紧将笑容收了回去,一张脸似笑不笑的,更人看的更加难受。
想了一下,姜婉白凑了过去,问李氏,“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有没有出面啊?”
“来了两个官差,问了两句,拿了点银子就走了。对了,说起银子,文季家这次可破了一笔大财。
那房子是文季租来的,现在被火烧了,房主可是狠狠的要了一大笔钱,听说有一百多两呢!”
李氏似羡慕似惊奇的道,羡慕当然羡慕房主有一大笔银子进账,至于惊奇,则是惊奇这件事,这种事,真是几年都遇不到一次。
“这么多,那文季家岂不是要败家了?”旁边的妇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