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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机,遁于夜色当中。

    龙星抖手收剑:“杜前辈是护着血族之人还是真心为舍弟着想?”

    杜翩翩收了手里法器,勉强笑道:“我有难言之隐,还望傅五公子见谅。”

    龙星抖手,自腕袋中甩出请柬,扬手问道:“这封邀约请柬可是杜前辈亲笔?”

    “是我亲笔。”杜翩翩踌躇了一下:“只是这其中尚有隐情……”

    “你有何隐情,还是尽快向三叔禀明吧。”龙星冷冷地截了杜翩翩的话道:“否则下次再见,龙星就不会似今日这般客气了。”

    杜翩翩好不尴尬,脸色微红地道:“今夜之事,我一定会向令叔解释清楚的。”

    龙星原本是想请杜翩翩去为龙错求情的,如今怀疑杜翩翩的身份意图,便不多说,转身欲行。

    夜色之中,两条人影如电而落,正是傅龙晴带着燕月过来接应龙星。

    龙星单刀赴会的事情做了不少,龙晴虽也担心,却不似今夜这般灼心。

    杜翩翩如今敌我未明,古城之内异族环伺,尤其是对血族实力了解甚少,龙星又一向不知谨慎二字何解,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况且龙晴打龙错已是打得手软,三叔那里还不肯开赦,龙晴自是不敢贸然停手,正巧杨荣晨来报龙星赴约之事,龙晴也算是得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先行停手了。

    傅青峰也有些担心龙星,反正打儿子这件事也不着急,不用龙晴执罚,他也可以亲自来,便命龙晴带了燕月先去看看龙星。

    龙晴和燕月出了府门,便施展轻功,直往茶楼而来。但是龙星这边已利落收工。

    龙星看见三哥来了,先就有些胆怯,忙欠身请安。

    龙晴跃过来时,已是瞧出龙星潇洒俊逸的身姿绝对无碍了,心里的担心立时变转为了怒气,只是忍耐着,轻斥道:“你先站过一边。”

    龙星低声应了,乖乖站到龙晴身侧,龙晴向杜翩翩抱拳道:“杜前辈,舍弟无礼,还请杜前辈见谅。”

    杜翩翩瞧着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小孩儿见到哥哥来了,立时就变得怯懦乖巧,心里很有些好笑。同时也暗暗纳闷,似龙晴这样温和的人却是如何能让桀骜的龙星怕得那般模样呢?

    杜翩翩回礼道:“傅三公子太客气了,今夜之事错在翩翩,不怪令弟误会。”

    龙星和燕月对望一眼,以为龙晴是顾念三叔的颜面,所以才会对杜翩翩依旧彬彬有礼。

    其实,杜翩翩帮索儿逃走之事,龙晴和燕月也都是瞧见的了。况且,索儿等血族如何会在杜翩翩的茶楼设下埋伏偷袭龙星,这些明摆着的事情,还有何误会而言。

    龙晴向杜翩翩告辞,带着龙星和燕月回转。龙星觉得三哥好像有些生气,不由惴惴然。

    拐过两个街角,龙星终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唤道:“三哥,龙错没事吧?”

    龙晴冷冷地道:“你还有心思担心龙错,先担心你自己吧。”

    龙星可是被龙晴的话吓到了,期期艾艾地辩解道:“其实三哥不用担心,这些血族,根本不堪一击,不足为惧。”

    龙晴蓦地停步回头,龙星也立时驻足,连忙改口认错道:“龙星知错了,下次断不会只身涉险,让三哥担心。”

    “回去再收拾你。”龙晴瞪了龙星一眼,才转身而行。

    龙星吓的心跳都停了半拍,再不敢多话,只跟着龙晴往回走,心里却是一个劲地叫惨,这回别说帮龙错求情了,自己也是少不得一顿好打了。

    月色之下,龙错一身鞭伤,仍在侯刑。他虽是挨了三哥一顿鞭子,心里倒是很庆幸的,这若是爹亲自动手,自己估计早都是趴着跪不起来了。

    龙错却是不担心龙星,以他五哥的武功,便是不能克敌,也可保全身而退的。他只是担心三哥若去接应五哥,他爹会不会亲自过来教训。

    杨荣晨给三叔祖见了礼,请了安,并不曾提为龙错求情之事,白霆在旁侧不由焦急,提醒杨荣晨道:“你没瞧见你龙错小叔尚跪在院子里吗?”

    杨荣晨自然是瞧见了,已经问过礼了。只是他不清楚龙错具体是因了何事被罚。不过如果和那位古姑娘有关自然就是该罚,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总想着儿女私情,被打得起不来床也不冤。

    临阵招亲,那可是死罪。

    不过白霆提了,杨荣晨自然也得有个态度,他忙再跪下道:“荣晨该死,未曾劝谏小叔以公务为重,请三叔祖重罚。”

    白霆在旁听得直翻白眼,让你来求情的,是让你来火上浇油的吗?

    傅青峰一听,可不是吗,只责你一个对父不敬的罪责倒是轻了,这小畜生,年纪轻轻的,不以事业为重,一天天地跟个妖女夹缠不清,还是打死了省心。

    龙错正各种暗自吸着气缓痛,却是听见书房的门吱呀开了,他都不用回头,也听得出,径直走过来的人,是他爹傅青峰。龙错立时觉得背脊发凉。

    “爹。”龙错小声地唤道。

    傅青峰走到龙错身前,袍摆轻扬。龙错背脊上的鞭痕刺目。层层叠叠,血痕斑斑。

    只是傅青峰并不满意:“你三哥倒是纵得你,难怪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

    龙错一声也不敢吭,只是不自觉地绷紧了皮肉。

    傅青峰指风轻弹,龙错闷哼一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傅青峰封了他的内息,又用搜神指点了他的奇经八脉,龙错背脊上的鞭伤伤痕处,立时迸溅出了鲜血。

    内息被封,龙错对疼痛再无一丝屏障,被封的奇经八脉,更如万蚁钻心般疼痛。

    “右手。”傅青峰冷冷地命。

    龙错心里一沉,强忍颤栗,平伸了右手。

    傅青峰手里握着一柄黄梨木的戒尺,镂空盘纹,十分精美。这是西木皇城中贵胄世家必备之物,傅青峰的书房里自然也配了一柄。

    戒尺端上的红穗轻扬,傅青手里的戒尺已是“啪”地一声,落在龙错都右手心上。

    龙错手腕一沉,一阵剧痛钻心,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这“啪”地一声响,让辕门处侍立的玉翎和燕杰也同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错儿知错。”龙错勉强伸平了手,痛得心颤。他颤抖着抬起手掌时,鲜血已经在掌心裂开的血口处快速滴了下来。

    “啪嗒,啪嗒”,血滴滴落于地的声音似乎消散在夜风里,玉翎和燕杰却是听得清晰。

    傅青峰的力道里夹杂了内力,这一根小小的戒尺抽下来,力若千钧。

    玉翎忍不住蜷了一下手指。玉翎也曾被小卿师兄用戒尺教训,这种疼痛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心颤。

    燕杰咬了咬唇,心中很是惊惧,想不到三叔祖责罚起人来倒是这样心狠的。

    傅青峰手里的戒尺已经再落了下来,“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