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指缝流出,染红了大片的衣服。见到这一幕,沈青断定这个男人活下来的希望不大,而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咬伤他的那个人是谁。
看起来是队长的那个警察正蹙着眉打电话,沈青不方便打扰就找了最近的一个警察询问,这个警察好像是里面最小的一个,亲眼看见有人被咬到,受惊不小,嘴里叼着一根烟,哆哆嗦嗦的,猛一看见还有市民留在这还吓了一跳,不悦的说道,“没看这儿出事了吗!你们快点回家,不要在外面乱晃,给我们的工作添麻烦。”
沈青早就通过他们警服知道这些人是哪个警局的,巧的是正好是上次邹辰办过案的那个,所以沈青直接报了邹辰的名,还补充说,“你要是不知道,就问问你们队长。”
这小警员还真不知道这些事,但看沈青他们也不想捣乱的就去问自家队长了,那队长正安排伤员呢,听了小警员的话竟是松了一口气,大步走到沈青和白旭尧面前,打量了几眼,很有眼里见的没有问白旭尧,而是问沈青,“你和邹大师是干同一行的?”
沈青点点头,“我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为什么没有看见咬人的?”
队长晦气的呸了一声,“我们根本就没看见凶手,这人身上突然就少了几块肉,全是利齿撕咬的痕迹,血溅了不少,周围的人吓得厉害,闹的闹,跑的跑,不过我仔细看过,离受害者最近的几人都是大妈小妹的,不说高度不够,她们嘴上也没沾到血啊,所以我想这事儿还是得靠你们……”
这话还没说完,就有警员报告道,“林队!这人没呼吸了!”
林队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怒道,“操!又死一个!这救护车怎么回事?”
“林队,全市所有救护车都派出来了,但是出事的地方太多又太过分散,救护车根本就不够。”
“我不想听这些,算了,抬出去,我跟上面汇报一下。”
“等等,我想知道你们把这些尸体都是送去哪儿?”沈青打断道,“我需要观察一下尸体的后期反应。”
沈青这要求已经不符合规矩了,林队这会儿还忙着去往别处,只犹豫了一会儿,却是没有答应,他现在没时间确定沈青的身份,就不能冒险,最后还是沈青给邹辰打了电话,做了担保才跟着去了警局。
警局大院有专门存放尸体的停尸间,建在地下一层,因为邹辰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沈青很是顺利的跟着两个警员去了地下一层,要到停尸间还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头上是炽白的灯光,每隔一段距离有摄像头,走在这条走廊上时,不知怎么的,大家都沉默了,耳畔只有众人沉重的脚步声和推车轱辘的转动声。当一步步靠近停尸间的大门,沈青突然阻止了两个警察前进的动作,“你们队里有一个法医和两个助手?”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随后回道,“是啊,本来人是够的,但今天出现的尸体太多了,助手也在停尸间忙,不然这送尸体过来的事也不会是我们来做了,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青面色凝重,“那我建议你们不要再进去了,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说着就支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那是皮肉脱离骨头的撕扯声,那是一滴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也是牙齿咀嚼食物产生的摩擦声,间或还有推车碰撞时的刺耳声……这一系列揉杂在一起的声音被有意识的放大,再蠢也能猜到停尸间里出事了,两个警员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走道尽头那扇微微隙开的门。
“这道走廊的长度和上下层的地理位置隔绝了你们这些行动的美味,但是现在,这距离足够吸引他们出来了。”沈青靠着墙,通过精神力提前看到的一切让它心神疲惫但莫名也松了口气,他们和丧尸不同。
沈青的话音刚落,那扇门的缝隙就被拉大了,一只几乎只剩下白森森骨头的手伸了出来,随后一群残破不堪,堪比骨架的尸体撑开大门,晃晃悠悠的朝着沈青他们走来,他们的脸上是几个血洞,凸出的五官全都相互啃食个尽,空落落的腹腔只残留了极少的皮肤组织,却保留了完整的食道和胃部,那硕大的胃几乎快占满了腹腔,每走一步都好像会被包裹它的肋骨刺穿。
两个警员手上的枪指向了那群怪物,手却哆嗦得根本瞄准不了,甚至连开枪的力气都要丧失了,只能一步步的后退,想要尖叫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他们求救的看向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沈青和白旭尧,沈青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挡在前面,“你们上去告诉别人这里的情况,让人通知各警局和捉鬼师,凡是被咬死的人全部就地火化,还有医院被咬伤的人也要立刻隔离,还有什么没说到的,你们自己看情况处理。”
两个警员忙不迭的点头,连滚带摔的往外面跑去。
这些骨架比丧尸还丧失,连自己都吃掉了,但实力却是比丧尸弱了不少,沈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那一群骨架都还没走过来,沈青不耐烦的直接把血藤放了出来,伸长后直接当鞭子抽了过去,一挥一甩之间,那些尖锐的刺刮过关节,威势不减的又刺向胃部,炸出一朵朵血花,还没落下就被血藤卷去,只有一根根被拆散的骨头哗啦啦散了一地,还有几个剩了点皮肉的头颅,血藤一过,血肉不留,妥妥的碾压!
“放火烧了。”此时的沈青是白旭尧从未见过的冷酷和果决,话落后跟没杀过瘾一样往停尸间里面走去。
白旭尧在后面看着如此凶残的美人和血藤,嘴角抽了抽,今天早上美人没抽死他,对他果然是真爱!
第44章
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收容最多咬伤病患的人,警局通知前,医院已经依照一定程序将病患隔离开来,但是看见诸多病患纷纷开始咬自己时,医生护士一阵手忙脚乱的阻止,像是对待精神病患,手上的伤口处理好还不忘绑到一边,脚也绑在床栏上,强制注入镇定剂后便急急的赶往另一处,时间太短,还没查清病因,只能这样处理。然而镇定剂造成的沉睡,使得这些被咬伤的病患体内的饥饿感强制性的被压抑下去,迎来的便是最为激烈的爆发。
饿……好饿……
柔软的舌头被牙齿毫不犹豫的咬下,断裂处还在痉挛,主人自己却像是毫无痛觉一般,只觉得那滚烫的鲜血溅在口腔四周,然后汇集流入喉道是多么美好,喉咙餍足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随着上下齿的磨合,一截舌头化作碎肉,一些血沫跟着溢出嘴角,带着被嚼碎的肉末。但是那一截舌头实在太少,体内的饥饿感逼得他发狂,男人突然睁开眼,布满了血丝的眼球微微鼓出,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张着嘴“啊啊——”两声,手脚挣扎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