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就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
中午时分,工人们都去不远处的食堂吃饭了,整个工地显得冷冷清清,而停放尸体的小破木屋在工地的那一角,要翻过一个小山坡,在回水湾的边缘处。
刘二爷一行人有八个,刘二爷,加五个领导,外加两个工人,没有一个女人,全部清一色儿的男人,但在纷扬的雪中看见那栋冷冷清清显得有些凄凉的小木屋时,都感觉到了全身鸡皮疙瘩直冒。
“要过去?”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干部这样说了一句。
“那你不过去?”一把手脸色难看,似乎是在叫他不过去,似乎又是一句反问句。
那个戴眼镜的干部估计不想得罪一把手,闭口不言了,尽管有些害怕,但到底还是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叫魏大汉的工人,刘二爷就紧跟在他的身后,从看见小木屋到走到小木屋跟前,众人一共用了十几分钟。
其实距离哪有那么远?不过是磨磨蹭蹭的磨叽到了这里,然后在距离小木屋有十米远的地方,大伙儿都停了下来。
“我去看看吧。”刘二爷如是说道,毕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是跑江湖的术士要遵守的规矩中最重要的一条,否则因果缠身,后果比普通人要严重一倍,刘二爷不敢违背这个规矩,所以再危险也得上!就像电影里的道士一旦收了人钱财,哪怕是厉鬼僵尸也得冲在最前面,不然就是一个没有身份,不懂规矩的假道士。
大雪下了快有半个小时,此时小木屋前面的一小块儿空地上早就铺了一层薄薄的雪,但这样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一些痕迹还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刘二爷在院子前面仔仔细细的看,只是看了几分钟,胆战心惊的感觉又冲上了他的心头,他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人,最终招了招手,把二把手叫了过来,尽管都是自己人,这种事情就不宜大张旗鼓。
“咋了?”二把手走到了刘二爷的身边。
“看着地上,跟着我走。”刘二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二把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刘二爷,但到底还是朝着地上看去,在这个时候,刘二爷适时的指着地面的某个地方,咳嗽了一声。
二把手的目光也就恰好的顺着刘二爷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看了这一眼,二把手立刻就忍不住‘啊’了一声,因为地上赫然是一个清楚的脚印……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的脚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踩的,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要知道,这里是黄土地,有些沙化的样子,如果是湿脚一踩上去,留下的印记那时分外清楚的!一层薄雪哪能掩盖这些脚印?
二把手不敢看了,也不敢跟着刘二爷走了,可是刘二爷是一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人,既然心中有了想法,他觉得还是给当事人交代一个清楚的好,他干脆走了两步,拽着二把手的胳膊,一路走了十几步,一直走到了那个破木屋的门口才停下。
“看清楚了吗?”刘二爷对二把手说道。
二把手哪里看清楚了什么,只觉得一层冷汗湿漉漉的从全身上下都冒了出来,粘在身上,连外面是冷是热都分不清楚了,可是他怕刘二爷拉着自己再走一遍,只能掏出一张手绢儿,边擦汗边说:“清楚了,看得可清楚了。”
刘二爷叹息了一声,拉着二把手走到了一个远离木屋的僻静处,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怕你说我宣扬封建迷信了,这里面不是鬼不鬼的东西那么简单了,而是一具活尸,知道吗?活尸可是吃人的,这玩意儿我只从祖传的一本祖籍上看到过,比僵尸还麻烦。但无论是厉鬼,还是僵尸我都收拾不了,更何况这玩意儿,没办法了。”
二把手顿时没了主意,木材调运处是国家安排在这里了,难道能说搬就搬?工人也不可能无限期的放假下去,难道要……?想到这里,二把手知道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了,干脆把一把手也叫了过来。
相比于没了主意的二把手,一把手要镇定的多,他叼着烟卷,沉吟了很久,说道:“刘二爷,你是真没办法了?如果这事儿不能解决,怕只有上报上级之后,让部队来了。”
“部队管用?如果用人命去填倒是管用。”刘二爷摇头叹息了一声。
“这你就别管了,曾经也有别的木材调运处发生过不好的事儿。不过,现在接近年关了,这上报的事情还有些麻烦,你能不能想个办法稳住里面的家伙几天?这上报总是要时间的。”相对于二把手,一把手的思路是清晰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刘二爷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但一把手好像没有打算放过他,只是目光烁烁的盯着他,看样子这是要逼刘二爷想出一个办法。
刘二爷无奈了,只能背着双手在雪地里来回踱步,过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道:“有真本事的道士,那是高人,可遇而不可求!我就是半个把式,对付不了这玩意儿。但是我祖上学道不是没有一点儿机缘的,曾经还有两张流传下来的老符纸,也不知道能不能镇住……”
“这事儿只能这么办。”一把手叹息了一声,现在打官腔没用了,他算见多识广,人脉也广的人,见过听说的事儿不少了。
“别,这不安全……邪乎的东西还得阳气重的东西来镇压,两张符不保险……波及到镇上了,那可就是大事儿,你得派十来个壮汉子来守住这屋子才行呐。”刘二爷再次叹息了一声。
一把手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道:“顶多也就十个人,多了我不能保证人多嘴杂,你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能外传的,相当敏感啊。”
“暂时就先这么办吧。”刘二爷很快就和一把手确定了方案。
第九章 鬼打湾的传说(八)
从那个诡异的木屋回到家里,一路上刘二爷的心里都是极不舒服的,一种是来自心里的不舒服,另外一种则是来自自身感觉的不舒服。
自身感觉的不舒服刘二爷自认为很好解释,那就是靠近那所谓的活尸近了,沾染的阴气太多而导致的,至于那种淡淡的,诡异的被盯上的感觉,刘二爷则刻意去忽视了。
而心里不舒服则是关于这件事情的无奈,明明知道守‘活尸’有多么的危险,却不得不让十几个精装的汉子去守着,为了维持表面的安宁,还得对他们隐瞒真相……这些人身上说不定已经被打上了‘牺牲品’的标签,可是刘二爷小时候就爱看个史书传纪什么的,还特别爱看野史,明白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多不胜数,一道选择题而已,要选择大的,有时就得牺牲小的,相比于那十几个人,不管是木材调运处还是镇上人心的安宁都是无比重要的,搞不好桶到国家去了,流言散开了,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