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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6
    她一直这样认为。

    一直是毛妈在说,她沉默,直到毛爸来医院送饭。

    毛爸炖了乌鸡汤,上了年岁的人,还哄着她喂她喝汤,一天三顿的送,要看她吃下了才放心。

    三千巷到医院的路不算近,他顶着大太阳,骑着单车,每天来来回回。

    那时,毛毛生死未卜。

    ***

    团子扶着腰站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根本喊不出来,含糊不清的,她先掉了泪。

    毛妈一步跨进来,将团子拥入怀中。

    她柔软的腹部顶着团子硬实凸起的小腹。

    毛妈也哭了,抹着泪分开后,一直看不够。

    看团子的脸,看她的肚子,然后看旁边的盛赞。

    盛赞唤她:“毛妈,我们回来了。”

    毛爸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团子的肚子。

    团子特地挺了挺,想更显眼一些。

    她喊:“毛爸,你要不要摸摸?”

    毛爸忙摆手,“不用不用。”

    可眼却挪不开。

    毛妈斥他:“什么不要?团子让你摸你就摸一下嘛!”

    团子以为他们又要吵起来,可意外的是,毛爸很听话,颤悠悠的探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一秒不到就收回。

    然后毛妈也摸摸,她比较专业,整个圆肚皮上上下下的摸,最后还品了一下肚子的弧度,对团子说:“你这肚皮尖,我看是个小子。”

    团子幸福的笑了,得意的与长辈汇报:“是两个。”

    “……”毛妈毛爸都呆了呆,“什么?”

    毛毛更骄傲,说:“是两个小子!”

    盛爷不爽的瞪毛毛,是爷的种播得好,你得意个什么劲?

    团子看向盛赞,盛爷强作欢笑,然后趁机去搂团子的腰。

    毛妈:“妈哟!我要去庙里烧香!”

    毛爸:“那个什么,团子啊,你想吃点什么?”

    通常问孕妇的,第一句总会是这个。

    团子指着满桌菜,毛爸又忙让她别站着,赶紧坐下来吃。

    老两口这才抽空,要盛赞给个解释。

    盛爷将两位当亲人当长辈,坐在内室泡茶,慢慢谈起当年。

    冒记的后院也被扩大了,毛毛自己住在这里,以店为家。

    毛妈感叹唏嘘,毛爸哼了哼:“阿赞你这样可不地道。”

    然后看看毛毛,就没再说什么了。

    ***

    毛毛刚刚从后厨出来时特地穿了件衣裳,现在房间里没有他家宝宝,他嫌热,就脱了,背后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来不及愈合。

    团子一人被留在外面吃饭,吃着吃着没意思,就跑到门口偷听,然后看见毛毛的后背。

    孕妈妈眼泪多啊,又呜呜的一人扶着门哭了起来。

    众人回头看她,她扑到毛毛身边抱住他,问他是怎么伤的。

    毛毛那颗硬汉心哦,都化成水了,哗啦啦啦汹涌澎湃着。

    看看,我宝宝多好啊,就知道心疼我!

    毛毛不敢让她多哭,就哄她说自己做了回英雄,立了功,小伤不碍事。

    团子这时惦记起盛赞,问他:“你有没有受伤啊?”

    盛赞摇摇头,她才放心起来,专心操心起毛毛的伤。

    午饭后,团子又毛爸毛妈陪着,坐上车绕着三千港逛了逛,绕到码头上,他们下了车,脱了鞋,脚踩细白软沙,让海浪追逐脚趾丫。

    远处的轮船在鸣笛,有不少老人在礁石边垂钓。

    团子如今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些,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毛妈说:“明天带点东西,去看看你老爹。”

    团子点点头,说:“我给老爹蒸条鱼。”

    毛毛买的房子很大,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天。

    这一天,他不住店里,回去住。

    这一天,盛赞与团子也住这里。

    一家五口,再加上肚子里的一对小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晚餐,毛妈为明天的祭拜准备了鸡和肉,团子蒸了一条鱼。

    毛妈觉得自己好像生了两个儿子,今天儿子们都回家了。

    ***

    家里男人都喝了点酒,不多,却尽兴。

    团子从八点就开始困,坐在沙发上频频点脑袋,最后睡着了,被盛赞抱进属于他们俩的房间。

    房间里是张大床,她被轻轻放下,因为肚子的体积很大,平躺会压到内脏不舒服,所以盛赞为她翻身,盖上薄毯,轻轻带上门。

    客厅里,剩下四人说说笑笑,开始张罗要给娃娃取名字。

    盛爷难得吐露:“原本还以为是个闺女。”

    毛妈就笑了,“你小时候最怕麻烦,不肯抱团子去喝*奶,还是毛毛喜欢团子,天天抱着去,被巷子里的女人笑话了也不怕。”

    盛赞也点头笑起来,世事难料,谁会知道,他如今有多么离不开她?

    他重生后,去克罗地亚找她,那时他还不知他对她究竟是什么,直到青蘅告诉他,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那一晚,他没有睡,心头从未如此沉痛过,他那时才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因为他的不负责任,那个孩子死了,孩子的妈妈悲痛欲绝。

    他开始担心团子,从未那般担心过她,她过得并不好,他看得出来。

    他不求原谅,甚至不敢与她提起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埋藏在心中。

    他开始察觉自己对她的爱,她皱起眉头看琴谱时,他觉得心动,她在克罗地亚的公寓里洗完,身影透过靠街的窗户,他心动,她牵着大狗去散步,他心动。

    他不可抑制,深爱她。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只存在于两人之间,两个生命的个体,从此关联。

    ***

    夜深,

    盛赞回了房,看小灯下团子睡得踏实。

    他轻轻落在床的另一侧,枕着手臂看着她。

    她长长的眼睫投出小扇般的阴影,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

    他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唇。

    睡梦中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