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我家啊?我家庙小招待不周啊!
进屋里去,软糖果然穿粉色的蕾丝公主裙,脸蛋上也粉嫩嫩的,气色很好,躺在摇床上,咕嘟咕嘟的吐着泡泡,团子放手,将狗狗松开,狗狗也喜欢奶娃娃,颠颠儿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挨过去,隔着摇床看上面的小软糖。
果然,软糖也喜欢狗狗。
她小小的手隔着摇床要去抓,狗狗懂事的将自己的耳朵从木摇床的缝隙里探进去,奶娃娃不知轻重,呼的就攥住,还扯啊扯的,团子明明就看见了她家大狗吃疼的表情,却没听它呜咽一声,等软糖松开手,狗狗就乖乖趴在她的摇床地下,不出来了。
凤凰进去叫川乌出来,川乌一看来者,表情与凤凰一模一样。
盛赞说:“我来找你商量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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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有些诧异,三千港盛爷,找人商量事什么时候会亲自登门?他一贯的做法是让小弟把人带来,他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将事情吩咐下去。
他变了。
团子这时才知道,当年三千港那毁灭性的一天,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他或许变得更多。
川乌也有些不习惯,忙让座,若梅正好买菜回来,看见盛赞如看见自己侄子,还是那样随意的口气,说:“阿赞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啊!”
团子静静看着若梅,她与凤天出生入死几十年,凤天一遭被逮,她屹立不倒,在牢外陪着他,等他出来。
她还是会笑,会做喜欢的菜肴。
她有了女婿,多了个软糖。
正想着,手指忽然被攥住,团子低头看,软糖咬住了她的手指,无齿小娃咯咯笑,不松口。
团子倏地笑开颜,蹲下来陪软糖玩,耳朵里听着盛赞来找川乌商量的事。
三千港出来的孩子,多多少少总是喜欢做有关海洋的事情,川乌大学念的是海洋科学专业,最近他一个关于石油勘探的技术得了专利,
而盛爷,最喜欢在海上赚钱。
两个人讨论的太过专业,让一旁偷听的声乐专业人士略微捉急,细细过了一遍自己听到了,应该是盛爷邀川乌合伙,他出钱川乌出技术。
***
团子将软糖抱起来,偷偷打量川乌,川乌他……会愿意吗?
果然,川乌说:“要与家人商量一下。”
盛赞是个知机识变的人,他改口谈起狱中的凤天,若梅端了清蒸鱼出来,脸上显得很开心,说凤天着急要出来看软糖,每天都表现很好。
她说:“老小孩老小孩,凤天他现在就像个小孩子。”
盛赞点点头,看向团子。
团子怀中抱着软糖,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辉。
他又低了头,重新抬起时已不见刚才的失落。
开饭,大家入座,如一般家宴,席间大家亲热的聊天,吃着若梅的手艺。
软糖咦咦啊啊的躺在摇床里,没人陪她玩了,她开始揪起狗狗的耳朵。
大狗狗侧过脸,亲密的舔吻软糖小小的手掌。
软糖咯咯笑起来,特别开心,桌上的大人都转头去看她,看她与大狗狗玩的开心。
饭后,盛赞告辞,带着团子和狗狗出来,盛赞问她:“你觉得川乌会同意吗?”
团子想了想,说:“会吧。”
一个男人,有家有室,剩下的,不过是多赚点钱,供老婆花销,为闺女攒下嫁妆。
果然,团子说对了,川乌打电话来,同盛赞聊了很久。
从那以后,盛赞就变得更忙了,忙的晚上没时间跟着老师学习。
宋砚晟常常进出霍宅,有时会停下来与团子说话,他说:“笑一笑,团子。”
团子咧嘴笑,他说:“要笑到心里才好。”
***
盛赞出门做生意,他的身边再也没有毛毛,他得自己陪酒,酒桌上喝到半醉,然后转战男人们都喜欢的地方,叫上一群小妹儿,继续开酒喝酒。
头一两次都不谈正事,这是规矩。
慢慢的,等摸透了别人的喜好,酒喝到了一个境界,才能慢慢张口。
这时,别的东西就得跟上。
虽说做的是百分之百的正经生意,但这世道,哪里有干净的地方?就算你想干净,别人也不会就真的夸你干净。
盛赞送出去的东西不少,酒喝得更多,没人帮着挡酒,他夜夜都醉。
醉了,也会想起三千港的二毛。
他其实酒量不怎么好,真正千杯不倒的是毛毛,当然,毛毛也是后面练出来的。
没办法,他家少爷不爱喝酒,不爱应酬,就只能自己上了。
盛赞喝醉了,耳边一遍遍是他家毛毛唤他:“少爷。”
醉到被人送回家走路都打飘,推开的不是自己的房间门。
团子睡得正沉,忽觉床垫陷了下去,很浓的酒味,很宽厚的肩膀将她揽进去,力道大的差点让她撞歪了鼻子。
她动了动,听头顶上男人呢喃:“别动,我抱一抱。”
她以为他在借酒装疯,因为他从未醉得这样厉害,可又推了推,推开一些仰头看他,见他睡着了。
“……”团子怔了好一会儿,抬起手贴了贴他的侧脸。
他的脸滚烫,一动不动。
团子直起身,却被他的手臂压住了一撮头发,她挪开他的手,抚着头发下了床。
关上门时,她忽然就知道了他为什么会醉得如此厉害。
因为毛毛不在了。
心中沉沉的,团子到楼下找狗狗,与狗狗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家里最早起来的大厨子为团子盖上一床毛毯,关上厨房的门,给他家先生冲蜂蜜水醒酒,给他家大小姐炖甜汤。
大厨子认为,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点甜的东西,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吃下去后,会让心情变好。
***
盛赞睡到很迟,直到宋砚晟过来叫他起床。
宋砚晟不进团子房间,只在门口敲门,说俏皮话:“太阳晒屁股了!”
没叫醒,随即放大狗进去。
狗狗踩着肉垫子,颠颠进去,伸出舌头对着男主人的脸一阵狂风暴雨般刷洗,以表达它对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