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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赞尾随其后,也停下来看了看奶娃娃,随即夸奖道:“当了妈妈果然不一样,越来越懂事了。”

    凤凰那个骄傲啊,她对盛赞的感情很复杂,盛赞如她半个父亲,又或者是年幼时,最严厉教导她习武的师傅。

    奶娃娃这是第二次看见盛赞,不怎么怕了,还伸手摸了摸叔叔的手。

    小孩子软软的,让硬汉颤了颤。

    盛赞垂眼,看宝宝,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悔,懊恼,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随手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凤凰,当做宝宝的满月礼。

    凤凰待他走后才打开来看,是一块玉,通透莹润,辟邪保平安。

    团子啊,凤凰在心中低语,这世间,谁能无过?我会有如今的幸福,也是因为学会了原谅。

    盛赞过去拉走正要吃东西的团子,带她去见了老教授,老教授今天开心,喝得多了些,以为自己眼花了,看着盛赞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们三人站到了外面,光线充足,盛赞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送那个礼物。

    被他当做入学礼物的小礼服此刻正穿在团子身上,他曾一寸寸用手掌丈量过的身躯,礼服的尺码合适的如订做般。

    他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她会喜欢,果然,她是喜欢的,所以穿来做伴娘。

    他避开她很多天了,此刻一见,心动不已。

    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却如毛头小子,悸动欢喜。

    ***

    老教授呆呆看着盛赞,指着他用眼神询问团子。

    安宴追出来,扶住喝多了的岳丈大人。

    团子知道这事无法一言说清,于是嘱咐安宴:“麻烦你了。”

    然后,拉着盛赞离开。

    盛赞乖乖跟着她,她只肯拉着他西服的衣角,有些生气的走在前面。

    小小的肩膀,令他想要探手去触碰一番。

    掌心刺痒潮湿,他生生忍住。

    “你回家去。”团子命令道。

    盛赞笑了,“我不能随个红包么?”

    团子摇摇头,“心柔没有邀请你。”

    小气巴巴的,却那么可爱。

    他却真拿出一个红封,递给团子,说:“我不是来捣乱的,帮我随个礼,我,这就走,那个,你几点回家?要不要我来接你?”

    其实还有很多要问的话,东拉西扯,就是不想让团子进去以伴娘的身份站在伴郎身边。

    不是他小气,而是他如今,再也不能失去。

    团子没等他问完,转身就走了,带走那个红封,交给门口登机的人。

    盛赞一直等看不见那小小身影了,才肯离开,坐进车里,等在路边。

    礼堂里,新娘开始抛捧花,花束落进小小的,穿礼服的团子怀中。

    第95章 起点2

    宴席结束以后,团子站在新娘身后与宾客道别。

    川乌长身玉立,从车上下来,来接小鸟和小小鸟,凤凰美滋滋的与团子说:“我先走了,下次带宝宝去你家玩。”

    团子的目光留恋不舍的看着襁褓里的婴孩,孩子的眼睛清澈干净,也在看着这个漂亮阿姨。

    等这美满的一家三口离开,这一天真正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新郎简修远的发小兄弟们各个摩拳擦掌,嘿嘿坏笑着要去闹洞房,心柔紧紧拉着团子挡在身前,团子一头雾水。

    她从未参加过谁的婚礼,所以她不知道。

    闹洞房,是什么?

    是像克罗地亚那样,在烛火下围着新人唱歌跳舞么?

    一群年轻人欢笑着簇拥新人坐进婚车里,驶向新房,伴郎走过来问伴娘:“坐我的车好不好。”

    团子看看四周,那些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尾随婚车走了,她也只能坐上安宴的车。

    安宴的车是白色的,与某人很不同。

    此时,酒店外面的街道旁,某人的黑车缓缓驶出。

    车上,气氛有些沉闷,因为团子不是个爱说话的女孩,她一向内敛,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是不多话的。

    于是,安宴开始口若悬河,天知道他其实也是个不怎么话多,沉稳的男人。

    车开出去的一分钟内,他在很认真的思考,第一句话到底要说些什么,才不会继续冷场。

    一分钟后,他说:“你的名字很美,木兰。”

    团子将目光从窗外收进来,说:“谢谢。”

    ……冷场了。

    安宴再接再厉,看见团子修长手指小心翼翼的握着那束花,一点小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某些性格。

    他微微一笑,问她:“你是安老的学生?”

    老教授姓安,女儿名叫安心柔。

    团子点点头。

    ……话题继续不下去。

    安宴又想了一个,刚要说话,团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是某人。

    团子不接,按掉。

    某人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黑车里,盛赞摁下重拨键,他今天格外像个毛头小子,但谁都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了。

    ***

    他让人去查安宴的车牌,从而查到其人。

    ……对手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他不可轻敌。

    盛赞自信认为他与安宴并无什么长短,唯一输给他的,不过是年纪。

    他十五岁时,团子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他以前不觉得十五年的距离有多遥远,但现在,他觉得这份距离不可忽视。

    白色路虎上,安宴问:“不接吗?”

    团子只好摁下通话键。

    某人说:“几点回家?”

    像个穷操心的父亲。

    “……”团子沉默不语,心中愤懑——你就可以出席酒会整夜不回家,为什么要来管我?

    某人低语:“如果时间太晚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团子一直不说话,安宴就问她:“是家人吗?你放心,晚一点我会先送你走。”

    团子于是告诉打电话的人:“不用你,有人送我。”

    电话那端,盛爷不怎么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