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
“那老太太也该早些说啊!”护国长公主埋怨道,这太后娘娘无端端的问一句宝姐儿,难道还能是关心他们家吗?
可是也就只能这样埋怨一句,老太太本来出身就差,哪里懂得这些个,就看她非要跟公主争孙子,还跟五公主打起来过,就知道楚老太太跟寻常官员之家的老封君完全不同了。
既没心眼又没规矩,更没手段,跟太后娘娘那是天渊之别。
楚老太太也觉得自己不对,低了头小声说:“那我今后记得说。”
“唉!”护国长公主只能跌足。
这件事实在特别棘手,要怎么违抗懿旨,是一件难事,侯宝如虽然已经交换了庚帖,下来定,但还没下聘,正在两可之间,而且就是真的定了亲,这会儿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了,按规矩来说,那也只能双方退亲。
朝廷为公主选驸马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事,可为了一位郡王爷侧妃,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了,这摆明了就是太后给安郡王好看!
赵如意想了一想,便对楚大姑太太道:“侯太太,贵府是并不情愿侯姑娘为安郡王侧妃吗?”
楚大姑太太看了护国长公主一眼,她当然知道赵如意的身份,可是她一则还只是准王妃,没有嫁过来,二则她就是嫁过来,那也是小辈,偏这样连续问话,可护国长公主并不阻止,完全是一副默许的态度。
楚大姑太太跟楚老太太那就完全不同了,也是个伶俐精乖人,心中立时便明白了赵如意在护国长公主心中的地位,且听说她又是安郡王亲自去求皇帝赐婚的,那在安郡王心中的地位也就已经明白了,有一位这样的郡王妃在这里,别说她本就无意女儿作侧妃,就是有意,那这会儿也要打退堂鼓了。
楚大姑太太就道:“自是不情愿的,宝姐儿与郡王爷向来不过是兄妹情分,从来没有这些想头,公主也是知道的。且我说句不恭敬的话,侧妃虽然也尊贵,终究还是妾室,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儿养的娇,自是舍不得她的,外头聘的人家虽是差些儿,到底尊重些。”
赵如意道:“侯太太既然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要说法子,其实也不是没有,你们家上折子称侯姑娘有疾,就可以辞了这亲事了。”
“那太后娘娘岂有不打发太医来瞧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呢,楚大姑太太这句话刚说完,自己就醒悟过来了:“我竟忘了,九姑娘是神医呢!”
“太后定然是不会吩咐我去查看的。”赵如意道:“不过我这里有药,用了脉象自是就有疾了,任谁也查不出来,且也不伤身的,待这事儿过去了,冷了下来,侯姑娘再行婚配也就好了。”
护国长公主颔首道:“既如此,倒是一个法子。”
可听说要给自己姑娘用药,楚大姑太太还是有点踌躇的,赵如意也不急,笑道:“或许侯太太也要回家商议一下,到底不是寻常事。”
楚老太太知道自己又不对了,本来乖乖坐着,这下也连忙问道:“是真的不伤身么?”
赵如意解释道:“是的,就是脸上身上长些红斑,看着吓人,算是恶疾,摸着脉象也有些迹象,但于人是不要紧的,再吃另外一种药,就能恢复如初了。”
楚老太太歪头:“还有这种东西啊。”
正在这个时候,丁香从门口进来,不动声色的走到赵如意身后,在她耳边说:“安郡王请您出去一下,说是急事。”
赵如意点头,就笑对护国长公主道:“郡王爷打发我丫鬟来说找我有事儿,我出去看看。”
护国长公主笑道:“那你去吧。”
楚大姑太太一直看着她走出门去,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大方的姑娘呢!
公主府赵如意还得迷路呢,幸好有丁香在一边,还有安郡王那个腿快嘴碎的小子双河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连忙就引着赵如意往二门去,赵如意道:“要出去?”
双河道:“看起来是,郡王刚从外头跑回来就在二门上打着人叫套车,又叫我赶紧着来请赵姑娘,自然是要与姑娘出门了,郡王爷出门又不用车的。”
赵如意道:“什么要紧事啊,这里头还有那么些人呢,这么顾头不顾尾的,我就这么让他叫出去,叫人家怎么说我呢!”
“老太太打什么紧,何况还有公主在。”双河说。
赵如意说是这样说,走的还是挺快的,安郡王看到她来了,没二话就拉她上车,赵如意道:“干什么,绑架啊!里头还有客呢你就把我拖出来。”
安郡王道:“唉你先上车,我再告诉你事情,我知道谁在里头,不打紧的你放宽心就是。”
这主仆还真是一个腔调!
其实赵如意知道安郡王不是那种莽撞乱来的人,嘴里这样说着,自己已经在上车了,安郡王没骑马,也钻进来,显然是要说话:“找你去救命呢,你的箱子我都叫人先拿过来了。”
赵如意先还没注意,这会儿才看见:“怎么了?”
她的药箱子主要是装成药的,全是师父或者她秘制的,外头买都买不到,前儿她已经带到林家别院去了。
“我知道你们在里头说什么。”救命的话还没说完,安郡王却突然转了话题。
“你到底要说什么。”赵如意这样聪明的人都觉得摸不着头脑了一般,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题说:“侯太太说她们家并不想侯姑娘做侧妃,我就给了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侯姑娘愿不愿意了。”
“这么见外,你叫姑母也一样。”安郡王说:“你出了什么主意?”
“我可以用药让侯姑娘好似得了恶疾一般,侯家便可上表辞了这赐婚。”赵如意说。
“要说这倒也算个主意!就是不算太好,治标不治本。”安郡王道:“而且凭什么太后干的这样的事,要宝妹妹来装病?不说是她的错儿,倒好像是咱们家心虚似的!再说了,这一回宝妹妹不愿意,肯装病,那下一回再赐一个侧妃来呢?太后不赐了,皇后赐呢?这还不没完没了啊!”
安郡王振振有词:“婚姻之事,朝廷赐婚不过是个荣耀,哪有不问过两家意思的,前儿的事,那是皇上拦住了,皇上若是没拦住,真赐了来,我也要上表辞谢的,嚷嚷她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倒要看看是谁没脸,那老……”
这后头的词大约不恭敬不雅致,安郡王没说完就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