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浩瀚星海便随之乍现。
说起来奇怪,明明是同一片天空,跟明溪村的却截然不同,这里的美多了,一片星河在空中闪闪发亮,我怀中的林挚也看得目不转睛。
“唉!你说,人死后是不是会变成星星呢?”林挚喃喃道。
我打趣地指一指上空:“是啊,你看!这颗星星是我爷爷,那颗星星是我奶奶。”
“那符绾绾呢?在哪?”
林挚忽地谈起了敏华的妈妈。我愕然地低头一瞥,想要避开这话题:“在天上呗,所有人死后都一样。”
林挚斜眼看着我:“我死后也会吗?”
我不悦地拍拍他嘴唇:“呸呸!不许你说这种话。”
“要是我先走一步,你会找一个女人结婚吗?”
“真是的!今天怎么了?”我激动的叫嚣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林挚被我的情绪影响,气急败坏的解释著:“我是说如果啦!如果!怎样?你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吗?”
“不会!要是你不在了,我就一直守寡,直到百年归老。”
林挚陶然自若说:“其实我不介意的,你可以找个伴儿,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啊?你又来了?”我搂紧他脖子,“林挚,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按年龄也是我先死。”
林挚顿了一会儿:“那我不要叫你哥哥了。我要叫你末年。”
“你是觉得不叫我哥哥,我就会年轻点吗?”
“不是,其实我早就想叫你名字了,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兄弟,叫哥哥好像不太合适。”
我偷偷抿嘴一笑:“没错,我们已经不是义兄弟,而是爱人了,对吧?你当然可以直接叫名字啊。”
林挚默默抬头凝视着我,露出一抹很淡的微笑:“我们是不是能一起生活一辈子呢?”
像是诉说愿望般,温柔的言词脱口而出:“肯定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番外篇的一章,跟之后的剧情没太大关系,也算是为这个保定的故事送上甜蜜蜜的最后一章吧。下一章就要开始一个新的主线了,是新的主线不是新的故事哦。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1937年夏————
宅子外一片草地染上斑斓的色彩,决心把一片凌乱枯黄的杂草修葺成花海,花了一年时间。以绚丽夺目的花海吸引人们前来观光,又花了两年。
久而久之,宅子已不是一栋偏僻且渺无人烟的屋宇,在这数年间,我们认识了许多闻名前来的朋友,宅子周围热闹起来,生活固然有了更多盼头。
“叮叮”的声音在花丛间响起,未等我给予反应,前来到访的徐氏父妇便率先应声:“林先生回来了!”
身穿一身全黑的青年装,踏着一架深蓝的钢制自行车回来的“林先生”恭敬地向徐氏夫妇轻轻颔首,有礼地打了招呼。
“工作辛苦了。”年轻的徐太太习惯性寒暄。
“还好还好。”慢热的林挚低声应道。
我朝门外一瞥,天色已染上一抹红霞。每天如是,只要林挚回来,就意味着天快黑了,我热切地尽上一个主人的责任:“时间不早了,你们留下吃饭吧。”
徐先生一脸惋惜:“太可惜了,我们已经订了西餐厅,错过尝尝你手艺的机会了。”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
徐氏夫妇跟我俩道了别后,驾驶著一辆轿车驶出了园地。
虽然我跟游客们通常能友好地相处,但对林挚来说,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可不容易,至少对他而言,这并非非做不可的事。如此一来,只要能基本地打个招呼,不被讨厌,就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友好了。
真是一点也没变,五年前的他和五年后的他几乎如出一辙,要说变化最大,恐怕就是他的身高外形了。
个子本来只到我肩膀的林挚,数年间怕是长了有十多公分,头顶都到我眉毛这儿了。脸上的稚气完全脱去,男性的棱角渐渐显现,那副嗓子再也发不出撒娇的声音来,这么一来,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慨,但要我说,还是以前比较可爱。
林挚现在在市内一家西餐厅当侍应,工作是敏华介绍的,据说老板是她的舅舅。林挚在那里干了三年左右,虽然工作辛苦,但他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是努力地坚持下来了。
在此之前,其实是我负责出外工作的。敏华体贴地给我安排了一份家庭教师工作,学生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女,那时的收入相当不错。可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我的腿又不好,每天都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打到车,时间一久,这只右脚居然恶化了。
这点事情自然暪不住林挚,他知道后训了我一顿,第一次看他这么激动的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几天后,他就突然踏着自行车回来,原来他暪着我自学踏自行车了,就为了能每天载我到市中心,省了我走那段路。
可是,这情况没持续多久,毕竟家庭教师并非稳定的职业,很快我就被别的健全教师取代,也理所当然地失业了。有好一段时间我都闷闷不乐,林挚却看似如愿以偿般,洋洋自得地劝导我干脆留家休养,自己则转而主力挣钱养家。虽则内心有过挣扎,但林挚干劲冲天,我也省得去争论了。
于是,我就成了花农,每天照料花圃,闲来交几个朋友,过上了悠哉游哉的安逸生活。
林挚穿上围裙,翻著厨房里的食材:“排骨要怎么煮?”
我拿刀背拍打着黄瓜,随口应道:“焖了吧。”
我把黄瓜放入备好的酱料里,打算做个拍黄瓜,“工资好像是今天发来着?”
“是啊。”林挚洗好了排骨,转过头又把镬洗刷了一遍。“今天还算冷清。”
“嗯?家里?”我正帮忙起炉火。
“是啊。”
“毕竟现在时势动荡,大家都不太有兴致嘛。”
“餐厅里的客人都在热烈讨论呢。”
林挚把镬架在炉灶上:“大家都说要开战了。”
我惶然一怔,停下了扇火的手:“怎么可能,相信天塌下来好吧。”
“可是客人们都说得信誓旦旦,你也知道他们是豪客来着,都打算迁出保定呢。”
“那是他们杞人忧天了。”我再动手扇火。
“你觉得不可能?可东北不都被鬼子占了?”林挚蹲下来正儿八经地说道。
“咱们国家盟友可多了,鬼子不敢动我们的。”
“肯定?你能保证两国绝对不会开战吗?”
火势燃烧猛烈,我站起来往镬里倒了一汤匙油,一两颗蒜、姜往油里放去,热油随即四起溅出:“不能,当然不能了,但我相信至少数年内国家必定是天下太平。”
林挚往我后背一靠,斜眼看去,似乎非常纳闷。
“怎么了?闹别扭了?”往镬里倒下排骨,“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