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了得。”骏平王语带讽意,蔑然瞪视着沈容和。
沈容和却没有生气,对着骏平王微微一笑:“良禽择木而栖,王爷应当听过这句话。”
“哼!”骏平王气竭,拂袖转首不再看他。
“这的确是太子妃的凤血玉。”将玉佩交还给沈容和,皇上微眯着眸盯着龙祁钰:“祁……龙祁钰,对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龙祁钰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
恍惚中,不知是谁的叹息声掠过耳际。
“皇上……”骏平王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扬手打断。
“此事已定,皇叔不必多言了。”短短一句话,却隐约夹杂着一股逼人的凌厉。
见状,左相开口便道:“皇上,龙祁钰乃是乱臣贼子之后,本不该留,安豫王更是包藏祸心,理应一同处罚!”
“皇上,左相说得极是。”右相难得附和左相的话。
“依我看,应该诛他满门才是!”
……
殿中再度变得喧闹,皇上拧眉看向龙祁钰,厉声道:“来人,将龙祁钰给朕拿下!”
众人屏息以待,听皇上继续道:“龙祁钰乃前朝余孽,朕虽惜才,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今日起撤了龙祁钰镇军大将军之位,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安豫王知情不报,亦是同罪,但念在他为我大龙朝建功立业几十年,将功抵过,免去他王爷世袭之位,贬为庶民,流放边关,永不得回帝都。”
冷冽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望着龙椅上的皇上,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一片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沈容和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又很快恢复如常。
大殿门口,秦观意味深长的眯起眸子。
“诶?你们没听到朕的话吗?”看着满殿惊到的朝臣,皇上不耐的皱皱眉头:“乱臣贼子自然是拉下去砍了,耽误朕这么久时间,真是该杀。”
说罢懒懒打了个哈欠,眼中再无方才的凌人气势。
“咔嚓——”
冰冷的刀锋交叉着抵住龙祁钰的脖子,他冷冷看着这一切,任由他们拽着自己往大殿外走去。
沈容和缓步跟了出去。
就在其他人都以为龙祁钰会噤声不语时,走到殿外的石阶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没有转身,问道:“沈容和,你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这块凤血玉?”
身后的沈容和一怔,迟疑着应道:“是。”
他的话音刚落下,龙祁钰倏地转过身。
天际,层层黑云翻滚着蔓延至天际,地上的落叶被狂风席卷着抛上半空中,又悉悉索索缓缓落下,一道惊雷骤然落下,刺眼的闪电映亮了整个天际,龙祁钰就站在重重树影下,俊逸的容颜显得忽明忽暗,复杂难辨。
“从我回来开始,到容城,斩杀元亨,庙会上落水,到王府夜宿……这一切,是否都是你设的局?”
龙祁钰的声音沉沉的,在大雨中显得有些不清晰。
漆黑如子夜的眸子里漾出点点黯然,沈容和避开了他的注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扫一眼那张如画的容颜,龙祁钰没有动,继续问道:“那……那一夜在王府的事情,你也是……也是为了这块凤血玉……才会那么做?”
轰隆——
阵阵雷声响彻耳畔。
不断砸下的雨点挡住了眼睛,龙祁钰微眯着眼眸,眼看着那站在几步之外的沈容和缓慢的抬起头,然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
“……是。”
只一个字,足以成灭顶的痛。
“哈哈哈……”
听到他的回答,龙祁钰却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声声呜咽,哀戚悲恸。
“好!好!好!”一连吐出三个‘好’字,龙祁钰一瞬不瞬地凝着沈容和:“沈容和,沈大人,你果然是走了一步好棋。”
他步步为营,令他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那块凤血玉比他的命还要重,他心心念念送给了他,却害得自己如今落到阶下囚这般惨的田地。
他给的,是他的命。
他送的,则是断送他性命的毒。
以情为蛊,以爱为引,他果然是好心计,竟这般将他置于死地!
“沈、容、和!”唇齿间生生挤出这几个字,龙祁钰阴鸷地盯视着他。
雨,越来越大了。
第47章 囚禁
不过短短半日,镇军将军也就是安豫王世子,竟是前朝废太子明润之子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他将于明日处斩的皇榜放出后,更是在坊间引起一片轰动。
得知此事后,原本正在宫外游行的蒙古王和琅华郡主连日进宫,期望能见皇上一面,却被禁卫军挡在皇后的“华清宫”外,告知他皇上吩咐过,今夜不想见任何人。
蒙古王与琅华郡主无奈回去时,却正巧遇上了骏平王,便被请至王府。
遣退一干下人,骏平王与蒙古王在大堂双双落座,蒙古王忽然问道:“还是没有安豫王的消息吗?”
从昨日开始,他们就打听不到安豫王的消息。祁钰被打入天牢后,二人都想尽办法想要派人去寻正在祁山修养的安豫王,可都是无功而返。
骏平王摇了摇头,紧拧着眉头叹道:“安豫王与祁钰手中兵权在握,这几年祁钰又南征北征,在民间甚得民心,恐怕皇上早已忌惮他功高盖主,如今才这般迫不及待就要削他们的权。”
闻言,蒙古王只是沉沉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从方才起一直没有出声的琅华却突然开口,启唇问道:“父王,祁钰他……果真是前朝太子之后?”
蒙古王和骏平王同时看向她。
沉吟片刻,骏平王默然点点头。
“事情就如那沈容和今日在朝上所言,当初太子妃的确难产了,可被安豫王想尽办法救了一命,生下祁钰时并没有死。”
琅华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檀口微启,怔忪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声道:“叔父,你是说……你早就知道祁钰是前朝太子之后?!”
“琅华,你且冷静些。”说这话的是蒙古王。
琅华立即掩唇噤声。
“想当初,沈清和在太子出事后突然投靠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如今的沈容和又冲翻旧账,害祁钰被打入天牢,这沈家人是否与太子府天生犯冲?!”重重一拍桌子,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