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在了喉咙口。
沈容和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落在他的侧脸。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龙祁钰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着,那张如玉的容颜,不知此时该是带了怎样的表情。
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沈容和正努力用牙齿咬开龙祁钰脸上的布条。
两人此时靠得极近。
龙祁钰甚至能感觉到,他密密绵绵的呼吸扑打在脸颊,鼻息间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加上他的唇时不时落在他的脸上,龙祁钰心神一漾。
某些他以为早已忘记的念想隐隐浮现在眼前,龙祁钰顿时有些口干舌燥,浑身燥热,沈容和微凉的唇就如同最大的刺激,让他几乎就要忘乎所以,忍不住倾身吻下去……
“喂,你倒是别乱动。”
沈容和的声音让龙祁钰陡然回神。
思及方才自己的绮念,龙祁钰脸颊唰地红了个遍,一片滚烫,让沈容和颇为疑惑的连连看了他好几眼。
沈容和没有察觉到龙祁钰的想法,低头咬开了他脸上的布条。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倏地抽离,龙祁钰一阵失落,却又暗自松了口气。
他微凉的唇时不时在脸颊上乱蹭,这种境地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折磨,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知是否会暴露自己那些不堪的念头。
重重吐出一口气,龙祁钰眸光一滞。
沈容和正低头跪坐在他面前,墨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正好垂在他的手臂上,每当他轻微一动,他的头发就轻轻自他的手臂上扫过,很是……旖旎。
龙祁钰的脸,再度不受控制瞬间爆红,几乎是逃一般别开脸,再不敢看他一眼。
莫名其妙看着他表演变脸,沈容和一头雾水。
手指触及袖中的匕首,沈容和心中一动,反手艰难地去割开那绳子。
不知道沈容和此时的动作,龙祁钰只偷偷看到,他低垂着眸,安安静静跪坐在他身旁,一时间忍不住勾了勾唇。
有那么一瞬,龙祁钰忍不住想着,若能一辈子都能这样静静凝望着他,即便他全然不顾自己,那也是好的。
眼中氤氲出近乎旖旎的柔和,龙祁钰凝着沈容和,脸上不自觉带了笑。
一时间,竟似痴了。
眼看就要隔开那些绳子,沈容和还来不及缓口气,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世子殿下!”
“公子!”
微微蹙眉,沈容和迟疑片刻,便将匕首收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龙受心里美翻了。
秦妖孽,嚯嚯嚯……
大家新年快乐~~~
☆、第二十章
前来营救沈容和他们的,是御林军及秦观带领的禁卫营。
听闻昨夜秦观他们在龙城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加上对两名活捉的刺客酷刑伺候,才找到沈容和他们被劫去的地方,这才能及时寻到他们。
眉儿边说边替沈容和解开绳子,说到最后,眼眶里竟是盈满了氤氲的水雾。
“公子,要是你……你活不了,眉儿也不活了!”眉儿一脸悲壮。
沈容和心中一阵叹息,略略蜷缩着手指给了他一记爆栗子,“不要随便杀了我。”
眉儿抽抽鼻子,“我说真的啦。”
“好好,真的真的。”眼看他潸然欲泣,沈容和赶紧附和他。
“世子,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那厢,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喜儿一阵手忙脚乱,帮着龙祁钰解开手腕脚腕的绳索。
“无碍。”
龙祁钰淡淡回了句,转头看向沈容和的方向,张嘴想问他怎么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等他纠结完,一道颀长的黑影渡着缓慢的步子进来,秦观不疾不徐地走到沈容和面前,悠悠地问道,“还好吧?”
那沉悦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几分戏谑。
沈容和瞥他一眼,刻意忽略掉他话中的笑意,不咸不淡地哼道:“如你所见。”
秦观挑眉,眸光自刚才捆住沈容和那段绳子上一扫而过。
再看沈容和时,那双褐色眸子里漾了些许深意。
沈容和也不避开,大大方方任由他看。
两人眼神儿一不留神又绞缠到一起,龙祁钰心头那把无名火也随之点燃,大有燎原之势。
“回王府!”
气哼哼将手上的绳子甩到地上,龙祁钰寒着一张脸,快步从秦观和沈容和二人中间闯过,风风火火走向外面。
“欸?世子!”喜儿看着前方原先龙祁钰站着的地方,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几步追了上去,“世子等等我!”
秦观侧首看一眼龙祁钰的背影,很快就将眸光挪回到沈容和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皇上命我寻到了你们先护送回府,明日进宫面圣。
沈容和点点头,转头吩咐眉儿一同回府。
“公子,眉儿去叫马车过来接公子。”眉儿欢呼一声,忙出去准备去了。
破旧的废屋里辗转间就只剩下秦观和沈容和,还有几名戴着面具的禁卫军,显得分外空寂。
不远处,龙祁钰站在马车旁迟迟不肯上去,目光始终不离屋内。
直接无视掉那双眸子里浓浓的敌意,秦观悠然朝外走去,与沈容和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地笑了,吐出的话语似叹非叹,“看来沈公子这次要飞黄腾达了。”
沈容和脚步陡然顿住。
“三公子这话作何解?”沉吟片刻,沈容和方开口问道。
秦观表情不变,略略加重语调,“沈公子昨夜不顾生死救驾,皇上感动不已,这此后……沈公子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加诸于身吗。”
语毕,秦观冲屋中的几名禁卫军扬了扬手,那些人很快消失在屋外。
秦观睇一眼沉默不语的沈容和,正欲继续往外走,却听见背后响起沈容和极为冷淡的声音:“三公子似是话中有话。”
秦观侧首,看着那张如玉的容颜上,带着近乎淡漠的表情,宛若唇瓣的唇间,忽地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玩味而晦暗。
沈容和不由得皱眉。
“秦某只是觉着,昨夜的一切……真真精彩如一场戏啊。”
说完这句,秦观没有再停留,径自出去了。
藏在袖中的匕首不知何时露出,沈容和低头看着精致的匕首,喃喃重复道:“如戏啊……”
*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相当太平,也相当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