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消息却没走漏。实在是太过丢人,太后没好意思让前朝的皇帝和文武百官知道,那可真是丢死了。
于是清欢就安全了。
只是回到将军府后,将军得知公主受伤,心急如焚,竟是一连好几个月都没再来清欢的院子。府里人人都说夫人失宠了,将军已厌倦了她,清欢这边的下人们一个个急得跟什么似的,清欢却老神在在毫不在意。
不来才好,不来她才是度假啊。公主又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她的,现在的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直到传出公主有孕的消息,当天中午府里就全知道了,清欢身边的人看到清欢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惹她生气,清欢看他们那如履薄冰的样子也放弃了解释,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那她何必浪费这唇舌呢?
晚上的时候暌违了好几个月的将军才姗姗来迟,到了清欢面前,嘴巴张着,看得出他本来是有底气的,只是到了清欢面前,那底气就不见了。
吉光刚刚跳进水盆里,现在蹦到桌子上,一走一个梅花小脚印,可爱的要命。清欢看着它这小蠢样,忍不住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然后才回神般道:“……不好意思,将军方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么?”
将军那点愧疚就被清欢这态度给弄的烟消云散了。“我说,公主有孕了!”
“哦。”清欢点点头。“恭喜将军喜得麟儿。”
她说的真心实意,将军却皱眉道:“松蔚,你一定要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阴阳怪气?清欢眨眨眼:“我很真心呀!”
“我知道,这件事严格说起来是我的不是。我曾经答应过你,嫡长子一定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但是松蔚,你能不能讲讲理?这阵子你对我诸多冷淡,再也不关心我了,甚至还不许我碰你!我来你的院子只能睡那一方美人榻!你——”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清欢觉得他叽叽喳喳的挺惹人烦。“恭喜将军啊,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不是没有质问你什么吗?”
将军被她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难受的要命,说真的,他之所以没再让公主避孕,其实也存了气气松蔚的意思。她不是对他冷淡吗?不是连他受伤都不在意吗?那他就让她知道,她在这世上还是必须依赖他!一个女人,离了丈夫怎么能活?
她现在能过得这么好,是因为他心中还有她!是他对她的好和看重惯坏了他,所以将军希望能给松蔚危机感!若是她能改变,能回到从前的那个松蔚,他绝不会让公主的孩子先她一步生下来!
奈何清欢根本没有跟他逢场作戏的意思。她直接抱起吉光,伸手接过布巾给吉光擦着软绵绵的小肉球,道:“将军不必在意我,我本没有要和公主争抢的意思。那日答应了让公主过门,便再也不奢望什么了。将军这样有福气,日后定能儿孙满堂,子孙绵延。”
将军被她这话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没了理智。他一掌拍在清欢面前的桌上:“那既然如此,你也休要在府中住了!城外有个别院,你去那住着清静清静吧!”
他以为清欢会伤心会生气甚至会流泪,但她只是开心的抱起吉光,然后招呼下人收拾行李!“多谢将军!”
这一次将军是真的被气成了内伤,他只觉得怒极攻心,喉头一阵腥甜,用手一抹,竟是鲜血!
清欢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将军见她如此无动于衷,也是真伤了心,便拂袖而去。
既然人家赶她走,那她当然不会再留下来。听说那个别院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还有野味野菜可以吃,庄子上上下下都是将军府的下人,她就算到了那也还是主子,说不定比在将军府过得还好呢!清欢高兴坏了,竟连夜离开!
当然这对外将军不能说是他的结发妻子听说可以离开自己,欢天喜地的连夜走了,连等到天亮给他找理由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宣称是松蔚身子不适,所以暂且到别院休养,过一阵子再回府。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每年都有高门在说,理由都是同一个,身子不适啊心情不愉啊之类的,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离开将军府后的清欢简直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别院比她想的还要舒服!有美景可赏,有美食可尝,还没有烦人的苍蝇来叽叽歪歪,更没有别有用心的公主来话里有话,这才叫度假不是?
清欢欢快地在别院住了下来,这别院很隐蔽,将军买了这院子后就没到这地方来。附近也都是淳朴的山民,日子简直不能更美好。
又过了半年,听说公主怀孕已经七个月了,眼看要生了,将军现在已经不去军营,终日留在府中陪伴。
如今庄子里上上下下都只认清欢做主子,将她伺候的无微不至,更是不在她面前提起京城的人如何如何。就将军日夜陪伴公主这件事,还是清欢无意中在下人八卦的时候听见的。她听见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开了,没打扰。
山里的生活虽然好,但偶尔也会很无聊,下人们又不像她享受孤独,如果连八卦的自由都不给,清欢觉得那未免太过苛刻。而她是那种很苛刻的人吗?明显不是啊!
又过了一个月,某天晚上,清欢刚用了沐浴完,在床上用毛线球逗吉光玩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兵甲铿锵声,随后便有人掀开窗户跳了进来,不是将军又是谁?
只是和过去总是风度翩翩俊美威严的他比起来,这一次可不大好看,一点都不体面,身上的甲胄沾染着尘土和血迹,此刻他正气喘吁吁地望着她,手上拿的大刀还在往下滴血。
吉光立刻丢开毛线球,弓起背炸毛给对方看,挡在清欢面前,誓死不让这个讨人厌的男人接近自家主人。
主人是它们大家的,不许别人来抢!
“深更半夜将军到访,怎地不走正门走窗户呀?”清欢故作好奇地问。
“松蔚!快!快跟我走!”说着将军便来拉清欢的手,清欢却轻巧地躲开了,还对他嫣然一笑。“我才不跟你走呢,意图篡位的是你又不是我,对你心存芥蒂是皇帝也不是我,他想杀的是你,我留下来才能活命,跟你逃了,那可就成了钦犯了,我又不会武功,被人追杀可跑不了。”
说着清欢还故意气将军:“那次太后寿辰我无意中见到了皇帝,若是我改个名字,在外面做他的解语花,想必他不会拒绝。毕竟男人都拒绝不了美好的女人,不是么?将军你为年轻热情的公主心动,而皇上,皇上他没见过如我这般的女人呐!宫妃们大多勾心斗角,为了他整日算计来算计去,我却不会,所以……你放心的逃吧,我会过得很好的。”
将军完全听傻了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清欢:“不——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清欢眨眨眼